混乱的声音刺耳，卫斯理面色十分痛苦，挂在胸口的幽灵墙壁被他遗忘。
“急急如律令！”
卫斯理大声呐喊，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声音掩盖那扭曲的声音。
一张半透明的蓝色屏障展开，将声音隔绝在外，谢天谢地卫斯理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炼金物品。
幽灵墙壁非常有用，将诡异与不详死死的挡住，虽然刺耳的声音一直在，但是已经好很多了。
碰！
枪械再次喷射倒反的枪焰，卫斯理龇牙咧嘴的打出一枪，可是子弹击在警笛人的身上只擦出了丁点火花，收效甚微。
“喵的，真硬啊！”卫斯理暗骂一声。
警笛人身体躯干都是细细长长的，如同日记里所描写，像一根铁杆子。
声波攻击进行了一阵子，可没多大效果，警笛人似乎变得急促起来，发出的声音也愈发诡异。
突然从喇叭释放出奇特的电流声，紧接着从中间女性头颅嘴里释放出一道冲击，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淡红色的波纹。
幽灵墙壁碎了。
屏障变成一片片淡蓝色的碎片飘散，卫斯理胸前的吊坠也一同破碎，坚硬的碎片顺着胸膛掉落在地上。
波纹荡漾，慢悠悠的击碎了屏障后继续冲击周围。
在接触到卫斯理的一瞬间，他的眼前场景全部变化了，寂静的森林，猩红的土壤。
面前警笛人的躯干已经消失不见了，入目是一片漆黑的丛林，不认识的树枝长相狰狞，树干还有无意识的刻画，十分新鲜的痕迹，像是指甲扣出来的。
苍白的月光照耀出来，卫斯理喘着粗气，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断肢……
肉块……
内脏……
卫斯理看到了老麦的半颗头颅，甚至还在从伤口处流出红白之物……
浓烈的血腥气顺着鼻腔，直接冲上卫斯理的脑海，来自心灵上的冲击让他一阵摇晃，脚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血液染红了土壤，也染红了卫斯理的衣物，腥甜气味弥漫在整个阴森的丛林中……
卫斯理感应不到魔素，只有零散的恐惧气息可以闻到。
“我……”卫斯理看着手中的枪械，
为什么在这里？
我要做什么？
……
麻木的站起身子，顺着丛林中的小路向前走，不知是不是血液浸透了泥土，脚下的地面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
“该死的混蛋！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卫斯理骂骂咧咧的像是给自己打气，脚步踉跄，咬着牙往前走。
自己的儿子精神混乱了，一定是那些陌生家伙捣的鬼！
杀了他们！
手中的枪械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根锈迹斑斑的猎枪，他下定决心要为儿子出这口恶气。
脑海里孩子的面庞很陌生。
这是谁？
是我的儿子吗？
我……
卫斯理想着，脑海中的记忆十分混乱。
等等！
我哪来的儿子？
！啪！
像是一片玻璃落地，摔得粉碎。
卫斯理脑海天旋地转，魔素的形态在他眼中晃动，这一幕似曾相识。
幻境！
卫斯理这才醒悟过来，自己陷入了警笛人的幻境魔法中了！
面前的幽灵墙壁还在，警笛人的大手正在冲他的面颊拍了过来。
“老子一个滑铲！”
滑动的链条发动，躺下身子直接溜走，幽灵墙壁再一次破碎，警笛人漆黑又遍布铁柱的爪子打在一旁的房子上。
轰的一声，房子应声倒塌。
略带后怕的呼出一口气，卫斯理站起身子，右边裤管已经破碎了，血迹斑斑点点，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警笛人的后背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的射击范围之内。
手中猎枪发射出一枚铁质弹丸，清脆的一声，被警笛人的躯体反弹到地面上。
猎枪？
woc！
卫斯理眼睛晃了晃，警笛人细长的胳膊已经到了眼前！
“老子一个滑铲！”
关键时刻滑动的链条再立大功，成功逃脱了警笛人的攻击。
幻境！
全是幻境！
卫斯理看了看身上，虽然陷入幻境是真，但是双腿发出的疼痛感也是真的！这说明他真的进行了两次滑铲！
“喵的！”卫斯理仔细看了看双腿，一狠心从腰间撕扯下来两根“滑动的链条”贴在破开小口的腿部皮肤上。
再有下一次，滑铲就会损伤身体，切切实实掉下几两肉去！
与之前一样，只需一次他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来！老子跟你拼了！”
“急急如律令！”
魔瞳大开，卫斯理全身魔素毫无保留的释放，探查戒指将魔素的浓稠程度显示在他的脑海里，那股邪恶的魔素，竟然在身后！
又是一层幻境！
“去死！”
手中乌特的怒火将子弹一股脑全部打出去，目标是警笛人的头部。
嗡……
子弹的声音，好像停滞住了？
……
“亲爱的布丁小姐，请问你对一位向你开枪的落魄贵族应该是一种什么态度？”
主教大人面前伫立一片透明的风之墙壁，高速流动的暴风夹杂几颗闪烁光芒的子弹。
布丁女士白了查拉特一眼，将布丁罐子丢到旁边，拍拍双手道：“罪不至死。”
“嗯，不过我觉得应该给他点教训您说呢？”
莉莉斯想了想，笑道：“那还是算了，毕竟是我的学生嘛。”
啪嗒一声。
莉莉斯打了个响指，甚至连魔杖都未曾使用，淡淡的魔素唤醒了卫斯理。
卫斯理坐在床上，面颊冷汗止不住的流淌，他的手上正拿着那把“乌特的怒火”，手背黑漆漆的，显然衰到了极点。
“我……”
粗重的喘息，卫斯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随后看看周围。
“原来，全都是幻境……”
外面恐怖的警笛还在继续，无意义的哀嚎像是世上最残忍的篇章。
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没有走出屋子，仅仅听到那个声音就沉入无限的幻境之中，如果没有莉莉斯这位幻境魔法大师在的话，恐怕……
似乎也没什么恐怕的，难道查拉特会被几颗弱小的弹丸打死吗？
做梦！
梦都没有这么扯的。
卫斯理一脸茫然，回想起幻境里一些不合理的细节，残碎的尸骸里连老麦都有，却没有莉莉斯与查拉特，而且手中猎枪没有变化的这种小细节。
这应该是莉莉斯老师给出的提示吧？
淦！
老子真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