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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曹公是叛徒?

当司马魏受封外相消息让众骑士都悔恨自己为何如此鼠目寸光…不过大家都没想到司马魏竟然还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公爵府中,许多自作聪明之人自然便开始有了那方便的猜测…

亚美尼亚人怎么也都无法理解侧室是什么含义,在他们眼中司马魏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公开送给公爵当情人,也太狠心了。他们怎会知道在华夏文化中纳妾也是君臣两家的攻守同盟。另外曹氏司马氏认同的都是华夏文化,这样的文化纽带才是司马魏崛起的原因…再者侧室所生之子虽为庶子,在继承权上与正妻所生嫡子有所差距,但却绝非如亚美尼亚人口中所说的情人所生私生子那般毫无继承权可言;庶子在若有嫡子的情况之下仍可在此体制之内低位继承爵位(曹公如今是公爵,如有嫡子则从嫡子中指定继承人公爵,庶子们仍有机会继承伯爵头衔;如果庶子中有人足够优异,甚至还能够直接被指定为继承人继承公爵)。在他们眼里这样的继承法是难以想象的,他们大多数可以说是非常死板的遵守着长子继承法,少数人采用的则是长者继承法(如波西米亚公爵)甚至选举继承法(如丹麦为代表的维京人);但直接由前任领主指定继承人,而且还能指定非婚子继承,这是亚美尼亚人决计无法理解的。

当看到司马魏之女入公爵府,萨贝尔显得十分大度,她认为不过是公爵的一个情人罢了,并不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但是安娜这边便是万分嫉妒了。她恨自己出生平民,因此公爵大人未曾正眼瞧过自己。自己也是多么想攀上公爵的高枝,而不是单纯因为女儿被公爵收为养女这层关系。可是她哪知道她的公爵大人对萨贝尔又有几分真心?不过是为了笼络住亚美尼亚人的人心罢了。就连在他们眼中最为严肃的婚礼,都变成了公爵大人的生意场。

公爵府内:众臣齐聚,只为商讨与诸侯的结盟事宜。经过众人的初步讨论,大家一致否决了与神罗境内诸侯的联盟事宜。现在的神罗凯撒亨利,在对抗教皇的过程中已逐步占据战略优势,洗刷卡诺莎之耻怕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如果结盟神罗境内诸侯,尤其是托斯卡纳女公爵,必定得罪亨利。以公国现在的实力与神罗凯撒直接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对于替女公爵择一入赘男子,众人认为还是可行,以此让女公爵欠公爵大人一个人情也好。

但是众人对于是否与法兰西国王腓力的结盟仍争执不休…

阿瞒叫停众人,并让力主结盟法王的新任外相司马魏发表意见。司马魏说道:“曹公,卡佩家族也是因为其家族实力孱弱,才会在加洛林王朝绝嗣之后被几大诸侯立为傀儡。但臣断言法兰西之局势必不长久。如今的法王与国内众诸侯的关系其实非常微妙,这样脆弱的政治平衡只需稍有外力便会倾塌。这个外力可以是我们的结盟,也可以是诺曼底王朝的威胁。如果我们不与法王结盟,腓力也必将借助在法兰西设立诺曼底王朝为假想敌来进行内部整合;毕竟法兰西之前与神罗之战因战败割地赔款,令法兰西内部对于外敌的警惕远大于内斗。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要腓力借外部矛盾与国王之名强势整合内部诸侯,怕是不出三十年,法兰西北部众诸侯便会主动向腓力宣誓效忠。那时的法兰西,便是具有超强内部凝聚力的王朝,这样的王朝即便神罗也将难以应对。”

司马魏还特别指出,“法王腓力虽然至今未展现多少过人的才能,但能在法兰西那样主弱臣强的政治格局中巧妙周旋,使自己直辖伯国还能增多,就说明是个能隐忍的大才。因此法兰西的境内整合之路很有可能在腓力手中完成大半。我等决不可让法兰西内部整合如此顺利。”众人听得此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真正的开始佩服起这位新任外相大臣。

司马魏眼见众人此等反应,很是自得,继续道:“曹公,腓力现在还未行动便是以设立假想敌方法很容易导致诺曼底王朝对他的猜忌,进而引发两国战争;因而以腓力沉稳的性格,应该还是希望借助外力结盟再对内部诸侯逐一整顿,这样便可以由弱到强逐个击破。而且臣观法兰西周边形势,腓力绝难寻得合适的盟友!北方的诺曼底王朝是其未来需要设立的假想敌,更何况收复诺曼底公国也一直是腓力的心病;和东边的神罗关系自不必多说,可谓国仇!至于南部的卡斯蒂利亚,他们还在与***教进行着艰苦的收复失地战争,怎还会有精力去帮助法王完成其内部整合?毕竟一个内部不合的法兰西对于他们才是最好的法兰西,如果法兰西内部完成整合,以神罗的那般实力自然不惧,但是对于卡斯蒂利亚而言,有灭顶之灾!”

“如卿所言,若孤与腓力结盟,与我何益?”阿瞒对于司马魏的分析很是认同,但他更关心结盟对于自己的利益。

司马魏答道:“曹公,我等若与腓力结盟,只需秉承1个原则。小打大帮,大打小帮即可。腓力与我等结盟之后腓力必定加速内部整合行动。第一目标应该就是香槟,届时我等不论在财力还是兵力必须大力助其夺爵之战。一来加强腓力内部整合的信心,二来我等可以见机行事来撕裂腓力与国内诸侯的信任。如此即便腓力有幸在其有生之年得以成功,那也必将是个貌合神离的国家,毕竟法兰西贵族和人民都会长期记得国王联合外敌来屠杀国人。这样的法兰西抗击外敌尚可,但再无力量对外扩张。。”

“须弥所言甚合孤意!孤今日便与腓力签订盟书。”

在敲定和腓力的盟书之后,阿瞒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想到此法不但可以扩张自己的势力,更可以让腓力彻底在法兰西人民面前威望尽失,便让几个大臣开始进行操作…

半年后: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流言渐渐在小亚美尼亚公国上流传。

酒馆,几个人围着酒桌小声地讨论着什么禁忌一般

“听说了吗…公爵大人,和那些塞尔柱蛮子一样,也是信奉***教的呢。”

“嘘,小声点,讲那么大声怕是活够了么?”

“而且我还听说公爵大人似乎有意向罗姆苏丹国沙阿苏莱曼称臣…”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历经千难万险才从那帮蛮子手中逃出来的!”

“难道公爵大人打算放弃我们了吗?”

他们的悄悄话还是让一个少年听到,他们这些话让他心烦意乱,啪的一声将佩剑重重按在桌上。“你们这些杂碎,胡说些什么!”少年愤怒地朝气身子,“都给我闭嘴!公爵大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顷刻间满座噤若寒蝉,酒客们有些畏惧地看着少年的装扮,猜测莫非他是公爵大人的近卫么?想到此处,众人不禁觉得自己脖颈一凉,刚刚的那些话足够自己被就地处决了。然而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少年说完便负气般的走了。

“我要见曹公!”少年暗暗下了决心。“曹公…我相信您绝不可能放弃我们的。”

“明明牺牲了那么多人,我们才从塞尔柱的铁蹄之下逃脱…”

“绝对不可以回去,怎么可以重新回到那如撒旦般的苏莱曼手下…”

公爵府门前:

“什么!曹公朝圣去了?”少年瞪大了眼睛,听闻司马魏的回答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这事情也会是能随便大声说出来的么?”司马魏一把拉住少年,推倒墙角,“曹公半年前就已经动身去朝圣了…领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说漏了。”

“那,曹公此行,是耶路撒冷?还是罗马?”少年此刻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司马魏沉默良久,一声长叹,望着少年说道:“麦加…”

麦加?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劈中了少年一般。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没想到…没想到那些流言…竟都是真的?曹公…真的要向罗姆苏丹国称臣么…”

“不要再说了。”司马魏轻轻地拍了拍少年,打断了少年的问话。“曹公怎么想,不是你可以揣摩的。”司马魏再次叹了一口气:“儿啊,曹公原谅我族祖上弑君夺位之罪,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如果曹公让我赴死,我也绝无二话。”

两人相对无言…

原来这个少年是司马魏独子,与其女为龙凤胎。但也正因此,一胎产二子也让司马魏爱妻身体大不如初,产后三年后便撒手人寰。她弥留之际,只有一个愿望,便是希望儿子能够接受亚美尼亚人的传统教育,司马魏深爱其妻,便答应了,而且至今未曾续弦。随着孩子们长大,长女由自己亲自教育,以华夏文化为主亚美尼亚为辅。但是其子,接受的便是完全的亚美尼亚人的文化宗教教育。虽然对于父亲的佛之信仰虽有不满,但也深知两教并非水火不容,但是对于***教的仇恨,是自小便埋下的种子。就连他的名约阿施都是从圣经从取的,意为神赐的。司马魏为了不完全断绝华夏传统,在尊重其意愿之下在圣经中为其取字巴沙,意为进攻、勇敢。

约阿施一时难以接受,他开始对心中的偶像曹公有了质疑,自己是否还要随父亲效忠这个异教徒?虽然他曾经拯救了亚美尼亚人…

次日,一个噩耗随着一帮亚美尼亚难民传入公国:

公爵大人在朝圣途中为救亚美尼亚人落入海中,生死未卜!

约阿施听闻此言悲喜交加,喜得是曹公背叛了他们,这是神对他的惩罚。但是转瞬而来的便是难以抑制的悲伤:“曹公即便身居高位,仍然还以命保护他们亚美尼亚人…自己对于曹公的质疑和幸灾乐祸,真的道德么?”

一周后,约阿施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想要了解细节的心,便找到了这批难民想要了解情况。其中一个难民便向约阿施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来自亚美尼亚王国西部,处于罗姆苏丹国和塞尔柱帝国交界之处。当初他们本想逃难至安条克,怎料被罗姆军队发现,便被抓了回去。不过没过多久两家塞尔柱竟然开始自相残杀,因此对他们的守备也少了不少,于是大家便轻装出行,一路狂奔到安条克,然而此时的安条克城楼飘扬着塞尔柱的家徽。这时大家都崩溃了。塞尔柱抓住他们之后,便将他们装船准备卖到埃及为奴。但当他们到了法拉玛港口时,听得船上一阵厮杀声过后,舱门便被一个满身血污地年轻人打开,一边帮他们解开绳索一边和他们说:“塞尔柱在当地接头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你们谁会开船的话就快点驾船北上,去小亚美尼亚公国吧。”

众人当时听闻此言,就有人问道:“您是小亚美尼亚公爵曹公是么?”

“是的。”阿瞒随口应到,继续替众人解绑。

“原来您就是曹公,我们亚美尼亚人的救星!您在这儿是要去哪儿呢?”

“麦加朝圣…”阿瞒未曾多想随口说道,替众人解绑的速度也加快了。

麦加朝圣,当时众人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号称亚美尼亚人的救星,居然是***教中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去小亚美尼亚公国。

“哪个不怕死的居然谁敢劫我们沙阿的商船!”就在亚美尼亚难民们还在纠结是否还要驾船去小亚美尼亚公国,就听到外面这一声咆哮。

“时间紧迫你们不要在犹豫了,难道想在埃及当奴隶么?我去替你们拖住时间!”阿瞒也听到外面的咆哮声,急促地说道。

众难民一想的确如此,在曹公治下还是个自由民,如果在埃及…哎,罢了。于是众难民从船舱跑上甲板,会驾船的人则别分去调整桅杆立帆、船长室…而在甲板上的难民们在船上的确看到数十个打着塞尔柱旗号的突厥装扮的人,他们已经开始要上船了。

就在此时众人只见阿瞒已经斩杀了数个想要登船的突厥人。突厥人见状就开始准备火箭燃油,看这架势是准备把这艘船给烧了。而阿瞒为保此船和上面的难民,便主动冲杀过去,并大声喊道:“快快开船,到了公国,你们就会有自己的家了!”

众难民当时闻听此言不由得潸然泪下,是啊,作为难民有一个家是多么大的奢望。而更让他们羞愧地是,他们看到阿瞒因寡不敌众,被打入海中…而他们却无法去救他们的恩人曹公,只能加快航行的速度…

说到此处,难民们不由得放声大哭。许多人都说愿折寿换曹公平安归来…约阿施闻言,泪水也是止不住地流着…

约阿施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曹公虽为***教,却不曾以异教徒之名加税,甚至在饱受剥削的塞琉西亚免税一年;亦不曾让我强制改宗;对我们亚美尼亚人更是关怀备至,连他的正妻也都是我们亚美尼亚人。这样一个一心为了保护我们亚美尼亚人的主君,他的个人信仰还重要么?”这时的约阿施暗自下了决心,“如果曹公能平安返回,此生我愿护驾左右!”

就这样,约阿施心中的芥蒂开始慢慢消解…但是公国却依旧暗流涌动。

公爵府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侍女们行色匆匆,即便交谈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面色上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外相司马魏以外戚身份行摄政之事,下令决不许将公爵遇刺之事让公爵夫人们知道,毕竟两位夫人现在都怀着公爵的孩子,那是公国未来的希望…

酒馆中:

又是一帮议论纷纷的人们,这次人们更为大胆,直接公开说道“曹操之所以遇刺,便是上帝对他改信异教的惩罚!”这次人们对阿瞒直接指名道姓,毫无尊重可言。

听到如此言论,约阿施无法忍受,一跃到演讲台上,说道:“忘了是谁保证你们现在平安的生活了么?忘了是谁在你们居无所住衣不蔽体无所食之时安顿你们的么?忘了是谁从格力格尔这个罪人手中拯救了你们么?忘了么!?当年,正是你们,那样狂热地呼喊着公爵的名字,举他为君!”

但是众人却并不理他,这时他才想起父亲的话:“约阿施,你要记住,人都是健忘的。”今日此情此景,约阿施更为曹公愤愤不平,心中不禁感叹:“是啊,不久之前,曹公还是他们口中仁慈的君主,亚美尼亚的救星,拯救众生的救赎者。真是讽刺啊…荒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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