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她的苦难他分了就好了。
谢迟直接就将季青临横抱起来。
季青临闷哼一声。
谢迟皱了皱眉头:“痛就忍着。”
这个女人从以前开始就娇气的厉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帮别人挡了一掌。
“你要怎样?”许浮生目光沉沉。
谢迟并没有看他,“她伤得很重,你拦我一步,她的痛苦就加深一分。”
他再也没有管许浮生,抱着怀中虚弱的女人就往前赶去。
许浮生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往后的几十年里,在许浮生如梦一般的人生中,如果他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那恐怕就是此时此刻目睹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了。
仿佛从那一刻起,就是他开心的分界线。
从那之后,那个叫做许浮生的人再也没有过幸福。
—
季青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还是在林府的时候。
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赶进来,一番温柔如水的模样。
这个女人,在几天前其实她也见过。
林锦书红着脸要她跟她去昔阁一趟。
她自己倒是很纳闷,为什么要在没有开学的时候去昔阁。
而且如今刚刚举行了科举的殿试,听闻几位中榜之人和几个达官贵人都在昔阁。
林锦书倒是红着脸不肯说,还是在她威逼利诱之下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听说……如今高中的状元郎郭子加也在昔阁……今日……叔父把我交过去说让我准备和郭家二郎想看一番……”
林锦书是她的嫡亲的堂姐姐,只不过她的伯父很早就过世了,林锦书母女一直都在老家,直到两个月前,她的伯母才将锦书姐姐送过来说是给她想看婚事的。
她看着红着脸的堂姐姐林锦书,也十分好奇如今的状元郎是什么样的风姿。
那时候她也不肯承认,还是挺羡慕锦书姐姐的,不像她,自打她出生起,她的爷爷就和宋老将军定下了她和宋长亭的婚事。
她经不过林锦书的软磨硬泡,就陪着她到了昔阁。
不过,她并没有去寻那玉树琳琅的状元郎——
只是被昔阁中的梨花乱了眼。
那梨花树上卧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是闭着眼的。
她轻轻地走了几步才看清。
那少年皮肤很白,她看不清他的眼睛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细长。眉骨坚挺,唇红齿白,就算是卧在树上,她也觉得这人定是身量高挑。
她虽然不喜欢去参加一些宴会,但是王公子弟也见过不少,她的几个皇子表兄都是眉清目秀,还有她的未婚夫宋长亭也是硬朗英俊气质出尘,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眼前这个少年。
那少年似乎是不乐意自己的清净被人打搅,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睁开了那双细长的眸子——与她预料地一样,细长明亮。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谢迟。
少年对上她的目光,也打量了起来——只是那目光带着轻佻,而她从小耳濡目染地都是天语人法,这目光让她略微不自在。
“姑娘生得真好,不知道能否主动凑近些让小王看得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