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父亲晓得你常常偷溜去你外祖父家,也晓得你一心习武,可你从未与我们提及。”
“当下这风气,的确是重文轻武,文武官针锋相对。”
“你想着你爹身为百官之首,理应做好表率,家中子弟皆从文弃武,这也没错,但你忘了一点?”
“什么?”苏霆疑惑不解。
“你老娘我就是武官出身的,避讳那些作甚?去你外公府里学个武,还躲躲藏藏,平白让人猜忌。”秦氏素目一瞪,桌子上的瓷器拍的叮当脆响。
“再说我秦歌的儿子,一心习武又如何?就算是弃文从武又如何?现下文武官是争锋相对了些,可哪条法例说了文臣家不可出武将?”
“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这满京城有哪个敢议论老娘的儿子。”
苏父听到此,掩面轻咳“夫人,夫人。”
“怎的,老爷是对我的话不满?”秦氏瞥了一眼苏父。
“哪能啊,夫人,这不是怕你手疼嘛,手疼,手疼。”苏父打着哈哈。
“噗嗤。”苏霆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憋得满脸通红,笑出声来。
苏阮在一旁瞪了他一眼,连忙低头。
秦氏拢了拢衣袖,转头看着苏霆,不再言语。
“霆哥儿,你狭隘了。”苏父对着苏霆叹道,
“罢了,罢了,你既一心习武,改明个儿,我亲自去趟秦府,去寻你外祖父允你同秦家表兄们一同上秦家的族塾吧。”苏父摆了摆手。
“多谢父亲。”苏霆有些哽咽,更多的是狂喜。
苏阮看着苏霆还在那呆呆地跪着,憨笑不止,拍了他一下,扯了扯衣襟,将他拽起。
“即是如此,阿软和弟弟便先行告退了。”
“孩儿告退。”苏霆下意识地附和道。
拽着着一脸憨笑,还处于游离状态的苏霆快步离开。
“瞧瞧,瞧瞧,如此不知体统,也不知像了谁的性子,跳脱的很,连课都敢逃了。”苏父抿了口茶,叹道。
“是啊!相公,也不知像了谁的性子,不知相公你可知晓?”苏母咬着一口银牙,带着盈盈笑意,手指捏的劈里啪啦响。
“这,夫人...“话还未说完,苏母毫不客气地伸手揪住苏父地耳朵,
“好你个苏泽,你难道不知我幼时一读书便头疼,十次逃八次,嗯?”
“竟敢取笑我!”
“夫人,夫人冤枉啊。”苏父歪着头连连告饶。
苏母闻言松开手,抚了抚衣袖,半眯着凤眼,
“让我瞧瞧能言善辩的苏丞相有何话要说。”
“这...这...”
“哎呀,夫人,床下有我新买的搓衣板,不知夫人可愿一赏?”苏父起身来到苏母的身后,轻揉着苏母的肩,讨好道。
“苏泽,你能耐了啊!”
“没有,夫人,哪能啊!”苏父连声叫屈道。
“当着女儿和儿子的面取笑我,我不要面子的吗?哼。”秦氏瞪向苏父。
“想当年,你说要娶我时,是如何与我保证的?才几年光景,你就成了这般。”秦氏用手帕按着眼角,偷偷瞥向苏父。
“那夫人说应当如何?”苏父满脸无奈,满眼宠溺。
“书房,今晚罚你睡书房。”听到此,秦氏来了精神,也不再装模作样地擦眼泪了。
“好好好。”苏父连声道。
宋嬷嬷掀开帘子看到这一幕,低声吩咐丫鬟婆子将桌子收拾一番,快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