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好像他母亲走时的样子,当时他才六岁,对于温病束手无措,只能眼看着母亲离世,虞锡箭步上前把江黎手从被子里拉出来,又把自己手搭在她手上诊脉,却不料江黎梦魇中一把把虞锡手甩开,
“滚开。”
她似乎梦到什么害怕的事情声儿都带着颤音。
虞锡面无表情把她手拉过来继续把脉,思量一会儿吩咐紫画:
“麻黄(去节)、芍药、细辛、干姜、甘草(炙)、桂枝(去皮)各三两,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上八味药,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
“哦哦,”紫画答应道,取来纸笔让虞锡在纸上把药名记下来,转身去了药铺。
临走前还拜托虞锡看着江黎她才放心离去。
虞锡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想着好歹她救过自己一命,这次自己救了她也算两清了,也便答应了。
见江黎额头上冰敷的帕子掉在她脖子里虞锡伸手捡起来,在水盆里浸湿,拧干搭回她额头上,做完这些他静下来用手撑着脸,发呆的看着江黎,
女子闭着眼睛,眉眼之间透着的,脸庞小巧精致,五官分布得恰到好处,皮肤也吹弹可破,这容颜在京城也不算出众,但就是有种让人越看越挪不开眼的魔力。
“水,水,我要喝水。”女子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房间,虞锡惊醒,
“马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拍拍自己的脸起身为江黎倒了杯水,
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坐在床头,江黎没意识地任他摆弄,喝完虞锡喂下的水心里好受不少,又倒下去酣然入梦。
看江黎现在状态逐渐好转,虞锡伸伸懒腰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刚想进门却听见:
“虞锡?”
虞锡回头一看:
“哟,是梣大公子。”
梣暮快步上前,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江黎呢?”
“怎么,她是你相好啊?”虞锡顺着旁边躺椅坐下来,挡住梣暮的去路。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梣暮千算万算没料到虞锡会找到这儿来。
“别急呀,冲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能够是吧。”虞锡嘲讽道,
“给我起开,别怪我对你动手。”
“今儿我就不让,你是怎么对我姐的?现在我就怎么对这女的,你要保护她是吧,我玩死她!不信你试试!”虞锡提到他姐虞胭双眼发红。
“滚,”梣暮耐心消磨殆尽,走过去一脚踢翻椅子,坐在上面的虞锡也摔落到雪地里,梣暮没想到他不会避让,再看他手臂上沾染着点点猩红,他,受伤了?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梣暮向他道歉,
“梣暮,里面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虞锡是真恼了,向他吼道。
梣暮沉默进了屋里,见江黎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湿帕,把帕子拿下来摸了一下她额头,滚烫不已,
“紫画,紫画,”梣暮想唤紫画问问情况,没想到无人回应。
“哥哥,哥哥,不要走,汝汝听话……”江黎呓语着,双手在空中挥舞,
“你说什么?”梣暮没听清,
可惜江黎又沉睡过去,
被子滑落到腰间,梣暮拉起被子为她盖好,却看到了江黎脖子上无意间掉出来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