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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虚荣叛逆的小学

冷灵玉需要下地干活,没有时间照顾修筱筱,无奈只能将刚满月的修筱筱自己留在家里,刚满月的孩子需要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喂一次奶,半个小时就得换一次尿不湿,没人管的修筱筱,饿了,哭……尿了,哭……;等冷灵玉回到家中,看到哭的满脸通红,浑身屎尿的修筱筱心疼不已,可是她没有办法,一大家子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如果挣的公分没有妯娌多,回家难免又是一顿骂。冷灵玉抱起脏兮兮的修筱筱,洗了澡,换了衣服,喂了奶粉,修筱筱委屈的看着泪眼婆沙的母亲,无知的起了困意。给孩子收拾干净,又得赶紧给孩子洗衣服,一中午忙的连坐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吃饭,还没忙完修同又催着冷灵玉下地干活了。冷灵玉心惊胆战的跟奶婆婆胡玉珍说:“奶,您下午抽工夫给看一下筱筱,看一眼就行……”,还没等冷灵玉说完,老太太直接给冷灵玉怼了回去:“我没时间,我还约了庄东头的老太太们打麻将呢!还有,别老让你那丫头片子哭了,每天哭的我头疼,哼!”。冷灵玉低低的回了一声就走了,这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修筱筱八个月……

第二年,修建国要去南方做生意,一去就是半年,家里的所有农活都落在了冷灵玉一个人身上,冷灵玉更是没时间照顾修筱筱了,赶巧,修建国的弟弟修建军家也生了一个娃娃,是个男孩,名叫修浩,修家高兴的不得了,冷灵玉就没地位了,不仅要下地干活还要伺候月子,而且还要遭受婆婆家所有人的冷嘲热讽。很快,修浩满月了,修家婆婆李凤香喜欢孙子,主动说要帮着老二修建军家照顾孩子,又怕村里人说他偏心,所以也就连同修筱筱一起照顾了,要求每家每个月给她三十块钱的生活费,冷灵玉的钱都给了丈夫去做生意,无奈只能从老父亲冷金坤那里借钱,靠老父亲冷老爷子的救济过日子;老二家根本不用担心这生活费的问题,因为李凤香从来没想过要跟老二家要这生活费,她心甘情愿给人家照看孩子,钱更是一分都没给过。对于冷灵玉来说,她宁愿花这三十块钱,这样孩子至少能按时吃饭,能有人看着,可她万万想不到,孩子在奶奶那过的又是另一种生活。

修家婆婆李凤香从来没有抱过修筱筱,修筱筱从小就懂事,只要看见身边有人,从来不哭不闹,饿了也是示意性的哭一下,如果没有人喂也就乖乖的等着,八个月的修筱筱都没有正常五个月的孩子大,长的又瘦又小,明显的营养不良。就这样修筱筱在奶奶家长到了三岁,三岁的修筱筱乖巧懂事,非常讨人喜欢,只因为是个女孩,所以经常遭受打骂,她从来不会跟妈妈说,修筱筱很想妈妈,每次看到妈妈真想让妈妈抱抱她,亲亲她,可是她知道妈妈很累,她不想让妈妈担心,不想让妈妈心疼,幼小的修筱筱已经有了成人的思想。冷灵玉都知道,他知道女儿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不敢说,她怕婆婆不再管女儿,怕女儿真的没人照看。

修浩也越长越大,由于家里的娇宠,蛮横霸道,也是经常欺负比自己大八个月的姐姐。

这年修筱筱四岁了,懵懂的修筱筱突然得知自己又有了一个妹妹,冷灵玉又生了一个孩子,只可惜又是一个女孩,冷灵玉知道这个孩子要是男孩,她的地位立刻有变化,如果是个女孩,那日子就更是如履薄冰了,可惜上天真的没有眷顾冷灵玉,她又生下一个女孩,这个孩子婆婆不再管了,冷灵玉只能自己带着,修筱筱真羡慕自己的妹妹修蔷,虽然日子很苦但是可以每天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

随着农村制度的改革,生产队已经被废弃了,家里已经不需要挣公分了。修老太爷修同决定分家,把修建国修建军兄弟俩叫到一起,正式分家,因为修建军家有一个男孩,也算是为修家传了后,所以分得的东西自然比修建国家多的多,最终分家结束,修建国家分得了2个碗一个三根腿的桌子一个没有锅盖的锅,唯一不错的就是住处,分得了三间小瓦房,这已经足够修建国一家四口住了。

冷灵玉觉得,分了家就可以过她想过的日子了……她从自己家里要来了可以过日子用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她心里舒服极了,她觉得新生活开始了!

修筱筱在奶奶家越长越大,内心也越来越叛逆,她不喜欢在奶奶家生活,因为身边都是让她压抑的事情,吃饭不能吃自己喜欢的菜,睡觉不能睡自己喜欢的位置,不能随便说话,分东西永远是最少的甚至是没有,每天还要装着乖乖的样子,如果太乖了还会被弟弟修浩欺负,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她希望快速脱离这种环境。

修筱筱上幼儿园了,她终于可以脱离这个家庭,至少白天不用在家。她很开心,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朋友,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公平,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分享……也是在幼儿园中,让修筱筱的性格有了两面性。她在幼儿园霸道,蛮横无理,甚至对小朋友大打出手,无奈老师叫了好几次家长,可是修家奶奶李凤香在外是一个护犊子的形象,更是不讲理的很。有次出事了,修筱筱又和小朋友打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就为了一根皮筋,对方只是说了一句“你真穷,连根皮筋都没有!”,修筱筱骑着人家小姑娘,把脸给人家抓的跟花脸猫一样,老师害怕了,叫了修家奶奶李凤香和对方孩子的家长,李凤香不仅不道歉,还觉得自己孩子做的对,修筱筱也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可怜的小姑娘,那么漂亮可爱的脸蛋,要是落下疤真是太可怕了!对方家长也很无奈,毕竟修家老太爷修同还是乡长,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修筱筱心里很庆幸,奶奶至少没有在别人面前揍她,可惜她高兴的太早了……回到家,修家奶奶把修筱筱推倒在地:“你个害人精,一天天不让我省心,让我丢这么大人,你给我跪着,想想自己做错了没有!”,修筱筱哭了,她想妈妈,她想回自己的家。修筱筱就这样跪着,从下午四点一直跪到了晚上八点,胡玉珍看到了,骂骂咧咧的从身边走过了,修家爷爷修文瑞看到了,就跟没看到一样绕开了,修筱筱的膝盖好疼,她受不了了,她不想继续这样的日子,她要反抗!修筱筱不再跪着,而是坐在了地上,揉着自己肿胀的膝盖……修家奶奶过来了,看到修筱筱没有经过自己允许就起来了,气的开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去揪修筱筱的耳朵,修筱筱好疼,她本能的挣脱,不小心挠到了修家奶奶,修家奶奶极了“你个害人精,居然敢挠我,我打死你……”,修筱筱一看不好,拔腿就跑,可她哪跑的了,修家奶奶抄起身边的烧炉子的钩子,对着修筱筱的脚就是一下,这下修筱筱真的跑不了了,钩子顺着修筱筱的脚踝扎进了骨肉中,修筱筱疼的瞬间摔倒在了地上,修家奶奶看到修筱筱摔倒了,抓起她:“不知死活的贱丫头,你跑呀,再跑我就打死你!”,修筱筱疼的眼泪直流,可是倔强的她并不求饶,修家奶奶突然脸色大变,她看到修筱筱的脚流了很多血,裤子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她怕了!她拎起修筱筱,扔到自行车后座,去村里的大夫那给修筱筱包扎,大夫说:“这是怎么弄的,伤口很深啊,我这也看不出来是不是伤了骨头,您还是带着孩子去县城的大医院看看吧!”。修家奶奶尴尬极了:“孩子淘气,自己玩钩子,不小心就扎着了,你就随便给包一下就行,农村孩子,皮糙肉厚的,不碍事!”。大夫无奈就给修筱筱消了毒,包扎了一下!整个过程修筱筱没有叫过一声,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回到家,修家奶奶把修筱筱扔到了炕上,“你给我乖乖的在那呆着,别把别的地方给我弄脏了,要不然我还揍你!明天我去学校给你请假,学也不用上了!”,修筱筱知道,自己伤的很厉害,真的不能上学了!

过了几天,冷灵玉来看自己的女儿,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受伤了,满身是血,脚上绑着纱布,脸色蜡黄。修筱筱看到自己的母亲,倔强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冷灵玉抱着自己的女儿问是怎么回事,修筱筱不敢说实话,就说是自己玩不小心,摔在了钩子上,冷灵玉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撒谎,可是无奈也不能较真。冷灵玉买来了给女儿补身体的骨头还有奶粉,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少能吃到自己女儿的嘴里,吃到一口算一口吧!冷灵玉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女儿。

于是冷灵玉开始自己做起了水果生意,虽然很辛苦,不过完全可以满足一家人的开支,好的时候还能存一部分。

修筱筱也越来越大了,开始上小学,上小学的修筱筱可以用狡诈来形容。在家人和老师眼中,修筱筱是个学习好,懂事,品行好的好孩子,只有修筱筱自己知道,这是她生存的方法,她会为了塑造这些形象不择手段。

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修筱筱身边围绕的都是一些班级不良分子,不爱学习,打架,逃课,修筱筱在这些人中寻找安全感和存在感,因为这些孩子不如她,她觉得内心很有优越感。

在老师看来,修筱筱聪明,学习成绩永远是名列前茅,可是老师不知道,修筱筱每次考试都会有自己的方法。其实修筱筱的学习成绩没有家人和老师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老师想象的那么聪明,可是修筱筱不服输,四年级的期末考试,修筱筱的成绩糟糕透了,可能要排到班级十几名,修筱筱不允许自己拿到这样的成绩,于是他想到了修改自己的卷子,按照正确答案,她修改了自己的试卷,并拿着自己的试卷去找老师,理直气壮的对老师说老师把试卷给自己判错了,老师认真查案了试卷,发现有涂改的痕迹,但是对于一个乡村老师来说还是惧怕修家的势力的,所以没说什么就给修筱筱改了成绩,修筱筱也理所应当的拿到了那年的第一名。这样的事情不仅发生一次,而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修筱筱经常跟一些不良分子在一起,打架那是常事,可是对方孩子的家长都惧怕修家,也就不了了之了。

修筱筱也有少女梦,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是看到身边那些坏孩子都有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她也梦想着自己的男朋友或者说是未来老公会是什么样呢?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是聪明的女孩不会随便说出去,对于修筱筱可以用愚蠢和天真来形容,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边的两个姐妹,这两个孩子都是坏孩子,没过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修筱筱的秘密,修筱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被朋友出卖,这种感觉好伤心。那个被修筱筱暗恋的男孩知道修筱筱的事情后,吓得不再敢去上学,多年以后修筱筱才知道,原来那个男孩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童年懵懂,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那种心跳的感觉让他退却了。

在修筱筱看来,小学时光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那种自我展现的快乐,那种被重视的快乐……而后的几十年中,修筱筱一直想找回这种感觉,就是因为方向错了,让她吃了不少亏,受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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