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请帖时候已经午时过了。当小洋洋拿着请帖来喊我出门时,我正陪着果儿在院子里躲猫猫。
奶妈三人结伴去收拾刚刚吃过午饭的房间,顺便给一会要午睡的果儿晒洗床被。
他进到院里,就看到我在后面“张牙舞爪”的追着边笑边颠着小胖腿跑的“飞快”的小家伙。
“抓住啦,快跑快跑,我要抓住小果儿啦。”我跟在后面假装追着一边跺脚一边大声喊着。看着跑的开心的果儿,不自觉的跟着一起傻笑。
果儿撞到他腿边,他一把搂住抱了起来,随手将手里的帖子递到跟着过来的我手里。
我接过帖子,看着正式的红封大贴一时有些“这什么玩意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的感慨。打开信封,里面一张看起来很随意的纸片,上书:惊喜不意外不,本官要请你吃饭了。老地方等你。
我看着这随心所欲的挥毫成墨一把扶住了额头。
“你还说我跳脱呢,我感觉这张大人就跟我挺一类的啊。看看这请帖写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哪里穿越来的。”至于跳脱,我使劲想了一下,我只对一个人跳脱啊。然后不自觉朝着某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是另类。”他看我笑,眼光瞬间就往旁边的树飘了过去。
“哈哈哈!我们晚饭有着落了!”
“娘子,他请的是午饭。”
“明天省顿午饭啦,那也不错啊。”
“是今天!娘子这边收拾一下,我们就过去吧。刚才过来时,已经吩咐他们去牵马车了。”
“。。。我们不是刚刚吃了午饭的么?”我有些糊涂,继而不悦“哪里有人吃过午饭的点请人吃午饭的啊?”
他不好意思的将头也转向了院里那棵树。
我随口问句,“他不至于吧,就因为上次我们过了午饭点请他吃饭了,所以他立马就报复回来么?”
“不是的。只是不过午饭的点他出不来的。”他抱着果儿看着我在装果儿出门的小零食小玩具小衣服。
“为什么啊?”
他笑了笑,说的轻描淡写,“我们张大人惧内。”
“惧内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在家疼媳妇呗,挺正常啊。难道他新婚夫人那么虎?不吃过饭不允许出家门?”我大概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了。
“娘子觉得我呢?”他反问。
“你怎么?”我疑惑。
“我这是不是惧内呢!”他笑笑问我。
我嘴角猛的一抽搐,竟然说不上什么感觉。“你这弯转的有点急啊。”
“确实呢,新婚夫人霸道凶悍的,我们张大人除了每日例行公事时间,其他时间必须在家!他只能在例行公事时间外遛出来请我们一顿饭,也是不容易的。”
“哇。你什么时候有这八卦心思的!”我挪喻朝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他自己说的。前天我出门在外,正碰到他去刑部公干,就拉着我好一番诉苦。”他赶紧自证清白。
“哦~那你前天在外干嘛的!”我掐着他以往飘来飘去的关注点随意的接了句话头。
谁知他倒是很认真的回答了我,“前日里去了趟工部,见了刚上任的白大人。”
“白大人又哪个?”
“白梦舟,我带娘子见过一面的。”
“哈哈哈!你看你朋友,怎么一个个的都当上大官了。你还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额,首富。”我正想调侃他,结果咬到了舌头。
等到了张大人请客的地方。我才发现,还是之前那个酒楼,还是之前那个包间。我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在听说了我们已经把这个酒楼转让了以后,张大人本来一副“我在你家酒楼请客肯定不会给钱的”洋洋得意变成了“你们竟然为了一顿饭把酒楼都卖了我们肯定不再是好兄弟了”的黯然神伤。
我把果儿放在地上跑着玩,然后装作追着他玩的样子默默的离开了餐桌。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酒楼是因为我没的!
对的,刚刚走马上任三天的白大人,也在我们进雅间没多长时间就来了。他们大概又准备开什么“小会”。
不过这次没有好酒了,三人也没有再喝酒。只是随便上了几个精致的小凉菜,备上了一壶浓香的茶。
张庆阳听说了白梦舟入了工部,当了个主管修缮城墙的小官,差点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你就说说,你是怎么寻到这样好差事的!”张庆阳笑的毫无形象。
“不用管他,他可能是在家里压抑久了,出来疯一下的。”李洋直接无视了他,“曲大人安排的么?”
“嗯。我跟曲大人说,我想要留在京城。他在一次例行巡查中,挑了城墙不稳难以护卫京城安全的罪,喊了工部尚书,罢免了原本负责的城墙修缮的官员。”白梦舟觉得没什么,只要可以呆在京城。
“曲大人性情直爽,你不跟他绕弯道道,他自然看中了你几分。御林军动静,我们那位多疑的主子肯定关注的比较密切,也是不好安排。曲大人用心良苦,我欠他这个人情了。”李洋觉得,只有白梦舟是适合谈正事的人。某个人只管当他不存在便好。
“李兄,谢了!”白梦舟以茶代酒敬谢。
“哎,你谢他不谢我。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呀。”张庆阳看他们两个聊的就差只有彼此了,连忙刷了波存在感。“梦沂姐姐有消息了哟。”
听到白梦沂有近期消息,两人将目光转了回来。连追着果儿玩耍的我都不禁抱起果儿认真起来。这个传说中的梦沂姐姐,我倒是还没有见过呢,不知是怎样一位女子,得他们几人如此上心。
“听说哈,自梦沂姐姐入宫不久,就得今上青睐,已经赏了一处宫殿,每日里会过去陪梦沂姐姐研究琴棋书画。不过呢。”张庆阳说着故意卖起了关子。
“大概是其他小主子不开心了。”李洋接上话茬。
“对。特别是皇后娘娘。”张庆阳郁闷的点点头,好容易想设置点悬念的,结果到他这毫无感觉了。
“皇后娘娘背后有京城戍卫军大将军的兄长,今上当年成功是有他一大半功劳的。恃宠而骄多年,她不会毫无动静的。”李洋说着给白梦舟面前斟了一杯新茶,又故作轻松的安慰,“无事,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她应当有一定的应对之道。我们暂观其变。”
白梦舟一直沉着脸没有做声。当初姐姐答应父亲进宫以后,他便赌气没有再同她讲过一句话。尽管他知道,姐姐心怀大义,她一介弱女子,只能想到那最简单却又难于登天的入宫争宠,才有机会为的这受苦黎民说上一句话。姐姐怕是想一己之力改变今上。
看气氛有些冰点,张庆阳揉揉下巴眼睛转了一圈。“可惜了,我们后宫没有消息来源。我现打听的这些,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谁说没有?”李洋看他们一个郁郁寡欢一个神情低落,就丢了一个重磅。
“!你又认识宫中的谁?”张庆阳连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关系,叫他羡慕到说不出话。
就连白梦舟都抬起头,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