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一清点,越军帐篷被烧的有十六、十七、十八和一、二营寨,死亡千余人,伤有三、四千。朱伦命人将伤者送进城医治,重新搭建五座营寨,并从各寨中抽出部份人来,组建被损的五个营寨,同时派人进城禀报大将军。
众将领聚在中军帐商议,朱伦命各寨将领,务必加强防守,特别是近日夜间风力大,正好吹东南风,对越军十分不利。
子燕献计道:“朱将军,昨夜潘军偷袭成功,今日决不会再来,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因损失惨重,必会加强防守。我猜想,潘军一定来了主将,所以才乘我军近日放松来偷袭。今夜,不防我们也回敬潘军一次,我料必会成功。因昨夜潘军已疲惫,又获胜,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怕了,自防不及,更不敢去偷袭他营,他们今夜会因疲劳而睡得香,睡得放心。所以,今夜袭击,必然成功。不过,我们一定要绕到敌营后方才能点火,不然,近日刮的是东南风,我们如果在敌营前方点火,反会烧到自己……”
朱伦坚决不同意子燕意见:“我军昨夜被袭,将士正人心不定,一夜又休息不好,切不可冒然夜袭,假若敌军来了主将,早有防范,我军必然大败而归……”
正在这时,王忠回来了,众将领起身相迎,朱伦上前请罪道:“大将军,昨晚敌军偷袭,我军损失五寨,请大将军治罪于我……”
子燕帮朱伦解释:“昨日夜暮前,朱将军还巡视了各寨,要各寨首领注意夜间风向,易遭火袭,不想言中。我想潘军一定又来主将了,这是大家始料不及的。”
王忠:“这不怪朱将军,潘军还是第一次夜袭我寨,这几天风力和风向对我军十分不利,今后,我们要在各寨中建造一个高台辽望哨,敌军距我营很远就能被我辽望台所发现。刚才我在进帐前,听见你们在议论什么,不防说来我听听。”
朱伦首先讲了雪子燕打算也回敬敌人一次偷袭,自己认为﹕昨夜大家劳累了一晚,今天应好好休息,如果今夜敌军再来偷袭,或者他们已作好防备,我们要去袭寨,都会使我们遭到更大损失。王忠也同意朱伦意见。
子燕坚持己见:“朱将军与大将军所言极是,今夜我军要特别防范敌军来袭我寨。不过,我愿去冒这个险,因为我认为机会难得,我想率一支三千人马去夜袭潘营,杨、赵二将军随同我去,三人各分一千人马即可,在二更时分到达敌营十二寨之后,分三个方向绕到敌营后面,形成包围之势,然后休息。在四更时,大家吃毕干粮,饮足水,也休息好了,这时潘军已熟睡梦中,我率军先打第一阵,由一百人用引火器材,直冲正营投掷火球,二百名弓箭手对着大寨门,只要见潘兵冲到门囗,便百箭齐发,使敌军无法冲出大门,一百名鼓手和一百名锣手,猛力擂鼓敲锣,使敌人胆颤心惊,另五百人巡回执枪呐喊,凡漏网出寨者,围而歼之。如果敌军有埋伏,杨、赵二将军从左右喊杀而出,故作声势,我便顺势撤出,切切记住,我们必须要在敌营后面点火,否则,惨败的是我军,因这几天风向都是东南风。
假设敌军今夜来袭我营,大将军已有防备,敌人不仅不会成功,当发觉我军正在他后寨放火,必撤军回援,那时,我们已大功告成,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约过五更,只要一听炮响,立即快速收兵回营,不可恋战!”
王忠正在忧虑不决时,杨豹、赵云升、严俊啓、夏德昌、陈厚鼎五将军都赞同雪子燕的主意,并愿随往。
王忠见众将与雪子燕意见相同,便道:“就按雪将军所言,杨豹、赵云升二位将軍,今夜与雪将军同往,你们三千人马一会就开始睡觉、休息,将昨夜之疲劳休整过来,严将军马上将所需之干粮、饮水、锣鼓、干柴、火炮等准备好,到时三位将军好用。夏、陈二将军今夜在半道山谷两侧设下伏兵,如三位将军偷袭失败,你二人半途有个接应,不管成败与否,二将军一至见他们回来之后,才远随其后,以断后患。我和朱伦、严啓俊、徐远德、刘富贵等,今夜好生惕防敌军来犯……”
天刚有点鱼肚白,雪子燕、杨豹、赵云升三支人马浩浩荡荡回来了,从他们的神色已知,昨夜大获全胜。紧接着,陈厚濎、夏德昌二队人马也回来了。王忠从三位将军口中得知:潘军十二寨大部分都被烧毁,干柴沾上油,围在四周点燃,火球、火炮抛入营寨,火借风势,一着便迅速四扩,人借吶喊,士气大振。营寨大小门都由弓箭手堵着,敌军不能出寨取水,眼睁睁见大火蔓延,寨外四面全是锣鼓喧天和喊杀之声,正在酣梦中的敌军不知越军来了多少人。直到五更过,潘军才从城内调集大军来援,越军才速撤而回,敌军怕中埋伏,又是深夜,故不敢多追,估计昨夜至少敌军死伤万余人。
夏德昌、陈厚鼎二将军在旁也十分兴奋道:“昨晚,我二人远远站在山头上,只见潘营一遍火海,喊杀之声还夹杂着喊天叫娘,我二人知道,雪、杨、赵三将军袭寨成功,而且是大胜,我们站山观火,直到三位将军归来,我们见无人追赶,才尾随而回。”
王忠得知大喜,昨夜袭击,敌军损失是越军七、八倍,大长了越军士气,由此,雪子燕的威望在越军中更进一步提高。军中要事,王忠总要找雪子燕商量,并以采纳。
一天,大家都在中军帐议事,校卫来报:潘军来挑战,为首的竟是一位年轻女子。刘富贵自报奋勇去应战,王忠应允。谁知,不到一个时辰,刘富贵回帐报:“大将军,那女子好生了得,末将只斗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我自叹不如……”
徐远德请樱上阵,不一会,他也回来报:“大将军,那女子生得十分乖巧,可武艺实如刘将军所言,我和刘将军都败在她手下,此女非同凡响……”
朱伦冷笑道:“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本领,莫非二位将军被她的美色迷住,才失手败下阵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否长有三头六臂!”不等王忠应允,朱伦提刀大步走出中军帐。
众将领随同王忠一起出寨,都想看看这位奇女子与朱伦的较量。
三通鼓后,两军前阵各排成一字形,果不其然,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全身银甲,头上用一张白绸绢将头发高高扎起,手握一杆长矛,坐下是一匹大白马,远观十分俊秀,她身后一面大旗中显赫绣着一个大‘潘’字,在她身后有三十几个年轻姑娘,全是披甲武装,个个如花似玉。大家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打仗,要是将她们放在宫廷中当仕女倒还不错,哪象是来打仗的!或许她们是来沙场激发勇士们的激情,为她们而卖命。潘军共分三个阵,前阵百余人,中阵千余人,后阵不计其数。
阵上二人报过姓名后,各使兵器交战起来。朱伦挥一口大朴刀,那姑娘使一杆长矛,刀枪相击,火花四溅,两马相逐,似如走马灯,一个力大凶猛,一个身轻如燕,两人谁也不示弱。你进我退,我攻你防,好似流星赶月,攻守往复。二人战有三十来个回合,逐渐看出那女子越战越勇,身手刀法,击护回环,招招令人叫绝,而朱伦已慢慢只有招架之势,并无还手之机,显然,朱伦不是那女子的对手。
王忠已看得明白,即命严啓俊和陈厚鼎二将出阵相助。潘阵也迎上二位女子相对,三对六将,各使浑身解数,忽而挥刀逼近,忽而挺枪猛刺,三队人儿各显身手,砍劈连环,拦挡紧扣,恰似闪电奔雷,又如鹏鸟冲霄。刚才还有人认为这些女子只能在宫中作摆设,在疆场斗艳刺激勇士为之拼命,不想上场的三个女子,个个刀法娴熟,武艺不凡。又战十余回合,朱伦、严啓俊、陈厚鼎渐渐手脚开始乱了。王忠命鸣锣收兵,明日再战,潘兵正在兴起,哪肯就此罢兵,三阵一齐冲上阵来,王忠、子燕、杨豹、云升等将也一齐上阵,战不几回合,潘阵也鸣金,双方才各自收兵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