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寻际天涯
箭传书信志趣同,拱桥奇缘似东风。
一别三载不相见,如今留痕人已空。
知音弦断箫笛哑,相思偶尔来梦中。
春愁秋恨谁之过,破镜难圆续相逢。
子燕离开公主房间,悄悄来到后院,径直奔马厩,他想解开公主那匹赤龙驹宝马,尽快逃走,而这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赤龙驹怒目圆瞪,昂首注视着雪子燕,它竟用屁股对着雪子燕,随时准备用它的后腿来踢雪子燕。子燕暗暗吃惊,平时自己与公主外出,这匹赤龙驹与自己的马十分亲近,子燕平时去摸它、牵它,它从来都顺从。今夜它好像知道雪子燕要骑它离开公主,所以要反抗。雪子燕怕惊醒公主或护院人,只好放弃赤龙驹,他把自己骑的马牵出马厩,并用布将四蹄包扎好,然后悄悄打开后院小门,翻身上马,猛一挥鞭,直向西北方向飞驰而去。
一阵夜风吹来,他的酒醒了不少,他仍感到头有一点昏。
原来,雪子燕的所谓“男守百日,女守一年,”完全是他用来骗潘公主的,他想在这段时间想出脱身之计,看着还有一天就是“期满”之日,心中十分着急,因而假装高兴,备酒庆贺。他事先就喝了解酒汤,但由于自己酒量太小,真还醉了,不过,他心中有事,又喝过解酒汤,总算挺着身子逃了出来。五更后,他来到大城下,城门紧闭,早无行人了。他下马走进哨卡,七、八个人正在酣睡,子燕大喊:“谁是领头的?快快开门,我奉公主之命,出城有要事急办,不得有误!”
门卫被喊醒,大家用惊奇和疑惑的目光看着雪子燕。子燕显得生气不耐烦的样子大喊:“你等还不快快开门,耽误了公主大事,我和公主定不轻饶!”
在七、八个人中,有二人在一个月前曾见过这位驸马爷与公主并肩而行过,三个月前,潘王在金殿为公主和驸马举行过盛大婚典,举国上下谁人不晓?现又见驸马爷手持公主金牌和帅旗,自然不敢怠慢,大家急忙将城门打开,让驸马出城。
雪子燕提缰拍马,继续向西北飞奔而去,一路上,遇坡越坡,逢林穿林,碰崖走崖。时而如风卷电驰,时而似龙腾虎跃,只见蹄飞沙翻,不过两个时辰,马已驰出百余里路,它好像知道雪子燕此时的心情。当它又累又渴时,子燕便跳下马,让它休息饮水,顺便在草地上吃一会草。当子燕再跨上马背,它又能忽如燕子穿柳,惊鸿掠影一往无前。几天来,饥食干粮,渴饮泉水,马不停蹄。
后来,雪子燕竟迷失了方向,他只能悄悄打探一些不起眼的过路人,随身带的银子也快用完了。他终于来到潘越交界处,他将心爱的马换了二十两银子,为了躲避两国边哨,他爬山越林,淌水过河,攀沿悬崖。进入越境后,他知道,自己一旦被越国官兵发现,决不会有好结果。因此,他更是小心而行。
经过一月余的风餐夜宿,在一个人静更深的夜里,雪子燕终于来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和林翠娥的泰州住所。他轻轻推了推了大门,大门未动。他怕惊动别人,便沿着院墙而行,在后院的外墙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槐树,子燕爬上树,借树跳到墙上,又沿墙走了三、五十步,见墙内一草坪,便俯身跳下。他悄悄来到居室,兴奋地用双手推开了门,他怕惊吓到林翠娥,于是压低声音喊道:“小姐、小姐,子燕我回来了!”几声之后仍无动静,他走近床边伸手一摸,床上无人!他惊呆了。于是,他又到其它几个房间寻视,同样空无一人。
一个多月的跋山涉水,人早已困乏,他只好决定先睡一夜再说。
第二天接近正午,子燕才醒来,他忙起床到四处看看。房间灰尘很厚,显然屋内已有许久没人住过了。整个园子、湖边、杂草丛生。菜园里的菜地也变成了野菜了。
他在院墙一处发现几个歪歪斜斜的字﹕
(无法上图,后续再补)
子燕发现这是林翠娥的字迹,他立即兴奋起来。可是,他反复看了几遍,却百思不得其解。他心急如焚,这首《相思》诗能告诉自己些什么呢?子燕想,这首诗一定有什么难言之处,为了不让人知道,小姐才以神智诗来表示。这些歪七横八,缺笔少画的字,实在令人难以弄懂。为了解出《相思》诗,子燕从正午一直到晚上,他一口饭未吃,一口水没喝,他将全文抄在一张纸上,反反复复琢磨,他越是着急,越是一筹莫展。急得他用手捶打自己的头,并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跟林小姐学呢?曾经林老爷为女儿办生,用字谜、诗谜来考参赛者,自己在小姐的帮助下,还有一定的收获,而今天,小姐不在身边,自己却一字无成!整整一天没吃一口饭、未进一滴水,这些倒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一字未解!
尊敬的读者,你看到这里,不也为雪子燕着急吗?为了帮助他,请你开动你的智慧之窗,帮他解开这首《相思》神智诗吧,早点告诉他,以免急坏了他。
夜幕来临,子燕感到头痛,肚子已有一天多未进食了,他到菜园里拔了一些无人管理的“野菜”,时值冬季,后院落叶厚铺,烧的不成问题。他饥不择食,“野菜”填抱肚后,他又倒床大睡一觉,第二天起床,他觉得疲乏全消,头脑也清醒了。于是,他又将《相思》诗拿出来仔细琢磨起来:这个“月”为什么如此歪斜,三个“更”重叠仍然读“更”,为什么要将三个“更”字重叠起来呢?而且“開”为什么又少了半个“門”,“夜”字和“肝”字要写那么长,“别”字为什么要把它分开写呢?而“今”字又倒着写?“信”偏偏又无口!“望”字又断开來写?“來”字却少写了一个人!“意”字却又把一亇心字写歪在一旁?!
子燕反复思考,突然,他眼睛一亮,“对了!这是一首七言绝句!”他立即找来一长大纸,经过数次填写比对,终于得出答案:“斜月三更门半开,夜长横枕意心歪。分别到今无口信,望断肝肠无人来。匿林四月二十三日”
子燕从这首被解开的神智《相思》诗看出,在一勾斜月夜半三更,林翠娥打开一扇门,她感到长夜难眠,怀抱横枕,思绪良久,心乱如麻,丈夫从军至今口信全无,她望断肝肠,不见人归。四月二十三日,她逃匿而去。
林小姐为什么要逃匿呢?子燕百思不得其解,茫茫越国,何处寻觅?他百感交集,心如刀绞,万念俱焚,欲哭无泪!
光吃“野菜”,使雪子燕感到浑身无力,心烦意乱。这天,他穿上以前一身旧服,头戴一顶大遮沿毡帽,悄悄溜出了门,他无心观看街上之繁华和闹市,凡遇邻人,全其躲避,只管低头不语,他买好油、盐、米、匆匆即回。当到家门,四处一望无人,这才抬头去推自家院门,这时,他发现墙外门边,不知是谁用墨笔写了一首诗,全文是
丽人何处去
四月春暖景色新,泰州惊现一丽人。
一对鸳鸯人敬慕,夫君应征去从军。
征战沙场战鼓激,临阵逃匿何处寻?
边关告急军心乱,四处张榜捕此君。
二十四日官兵至,院空不见美佳人。
诸君侯望桃花梦,如今堪笑自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