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智:“先生,我讲古人庄周试妻,用它来比喻雪子燕之妻,这与你又有何干,你何必这样大动干戈生气呢?”
子燕:“我讨厌别人背地说人坏话,你虽然没有讲我,但我所崇敬的人,也不容许别人诋毁,显然,我二人志不同,道不合,在此分手吧,以免互相伤了和气,说我恩将仇报。”
吴铭智:“先生,我忘了,雪子燕和他的妻子是你朋友的朋友,如果我无意伤害了你的朋友,我在此表示道歉,我佩服你的那位朋友认识了你这么一位算命先生,你不怕引起官兵之嫌,也不惧得罪刚才才拔刀助你逃出众敌的我,还为你的朋友讲话,令人可叹可赞。森林已在眼前了,我们不谈那雪子燕夫妻之事了,我们作好准备,防备林中猛兽和鬼怪伤人,我二人观赏此森林后,也许分手永不相见了……”
子燕只得压住心中怒火,二人小心进入森林,虽是正午时分,进林不久,光线慢慢暗了下来,树木发出婆娑之声,时而从远处传来狼嚎和野猪的惊叫声,子燕和吴铭智紧握手中之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之事。有时,猴子从树梢跳过,惊起群鸟四飞,有时从黑暗中发出一闪一闪的珠子般大小的绿光,当二人快走近时,才听见一声尖叫而快速跑去。有时,当人都快到了,那无数闪光还不肯离去,这时,雪子燕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怪叫,那无数闪光才四散落慌而逃。
吴铭智:“先生,刚才你的几声吼叫,真有点使人毛骨悚然,你是在学什么叫?”
子燕笑道:“我是在学狮吼、虎啸,不然,那群豹狼之类的走兽,才不会逃得这么快。我可以从它们眼睛闪烁的绿光中分辨出是什么走兽,它们最怕什么,我就可以学它们惧怕的野兽叫声,让它们迅速躲开我们。不过,那些绿光动物一般不伤人,也许这座森林极少有人进来,这些动物见到我们只是好奇,当你快靠近它时,它才会逃开。”
吴铭智:“先生原来也来过这里,对动物的目光了解得如此详细。”
子燕:“我从未来过这里,是因我从小在山边长大,常在山上玩耍,因而熟知禽兽习性。为了自己不被它们伤害,我才学会了这套驱赶禽兽的叫声,这也是一个算命之人的防身本领。不过,我对付不了大蟒,它不怕鹰叫狮吼,我只能远远绕道避蟒而行。贤弟,你不是说你曾来过两次吗?你难道不怕?”
吴铭智:“我是来过二次,不过,那是被逼而来的,当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当我在林中听见鬼哭狼嚎,也悔不该来,但当时也无回头路了,还好的是吉人自有天象。两次我都安然无事。不过,前两次都没有今天这么吓人,由于树大叶密,虽然现才过正午,林中光线暗淡,似如夜幕,我们虽有利剑,但我们比不上野兽的目光,要与猛兽搏斗,我们必吃亏!”
子燕:“有我程昭仁在,今日贤弟不必怕了,单凭我的口技,就足够吓跑群兽,它比我二人手中之剑还管用。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弃剑,以防万一。”
吴铭智:“小动物怕狮吼、虎啸,如果遇到了野外之狮,林中之虎,你的狮吼虎啸就起不到作用了,一人斗狮、搏虎,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特别是这似如黑夜的森林,我们很难看清这里的一切,即使有刀,也难用武,狮、虎夜间扑食,是因为它们视夜如白日。”
子燕:“兔怕狼叫,蛇怕鹰鸣,走兽怕狮虎,狮虎怕大象,大象一般不伤人,如果大象动怒,人兽都得怕,在森林中,由于大象体积大,行动不灵活,大树使它受到了限制,因此,它反而怕人了,只要互不侵犯,双方都相安无事,我会学象叫,自然不怕狮虎了。我相信这林中没有老虎,要不然官府会在林外挂牌告诫的人们的。狮子不会在森林中生活,老虎也不会生活在平原,古人云‘虎落平原被犬欺,’已道出原因了……”
时间过了很久,终于,光线渐渐明亮起来,林中先是一个宽阔的大湖,湖边绿茵草象厚厚的绒毯一样,无论是站着、坐着、或者是躺下,都让人感到很舒服,微风使花草轻轻摇曳充满生气,鸟儿的叫声令人悦耳,白兔,梅花鹿,羚羊,山鸡,蟹矇、长尾猴……接二连三来湖边喝水,这隽妙无比的丽景尤如一幅活动的图画,把大湖和草地装缀得如此美丽,迷人,它使二人将刚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特别是雪子燕,他完全被这林中大湖迷住了。
吴铭智:“先生,一个人能在此隐居一辈子多好,谁也发现不了,因为,一望无际的恐怖森林就是最好的防线,谁也不愿经过林中的生死线,拿命作赌注,这儿也算是世外桃园了。”
子燕:“贤弟所言极是,不过,这儿虽然风景好,有林有水,饿了食水果,渴了饮湖水,还能猎兽改善生活,但我想,谁也不愿过这种与世隔绝的野人生活……”
不等雪子燕把话说完,吴铭智将话抢过来:“我如果是那雪子燕,一定生活在这儿一辈子,这里与世人相隔,近似野人,总比被官兵抓去坐牢强,如是死罪,这儿又比作是天堂了。不过,我百思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临阵逃走呢?是因为他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妻子?还是怕死在沙场上不值?先生,你的那位朋友难道没有给你透露一点雪子燕的消息?我不想评论他的好坏,我想,他的失踪,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雪子燕见到如此美景,又听吴铭智这般诚意,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回答了对方善意的疑问﹕“我那位朋友与雪子燕也算不上深交,只能略知雪子燕夫妇一点表皮,雪犯是一个平常人,而他的妻子才貌双全。雪犯从军后,在战场上多建奇功,击退潘军。后来,潘国国王的女儿亲自挂帅到边疆,她十八般武艺十分了得,她先后打败越国副将和挂印大将军,雪子燕也不是那潘公主的对手,越国大将军与副将密议,决定献出雪子燕以求越、潘休战,二人用蒙汉药将雪子燕药倒,当夜密送潘营,想以此求和,谁知,那潘公主非但不领情,反率大军攻陷越国数城,占领疆土几百里,越国忙调遣重兵驻守边疆,全力抗敌,双方数日僵持不下,雪子燕先后杀死潘国几员猛将,那公主怀恨在心,她发誓要用雪子燕的头颅和热血祭奠死去的潘军将士。因此,公主留大军驻守边关,自率一军带囚犯雪子燕进京,途中,雪犯乘乱逃走,至今毫无踪迹和音信,而越军却传言说雪子燕临阵逃匿,朝廷只听前线奏章,也张榜如此一说,谁也不知这其中真相,现在由人去说,反正那雪犯不在,即使雪犯今日逃到国内,他也有口难辨,朝廷和皇上自然不信他辩,只信前线奏章……”
吴铭智:“经你这么一说,那雪子燕根本不是什么罪犯了,他倒是一位英雄。既然你相信你那朋友的话是真,你为何还称雪子燕是‘犯人’呢?”
子燕:“因为前线都以为雪子燕是临阵而逃,皇榜已定雪子燕是罪不容赦的犯人,我总不能与朝廷对着干吧,我为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去引火烧身,招来杀身之祸,也太不值了。不过,我刚才所言,也算是道听途说,真假难定,请贤弟听后即忘,以免生事!好了,我的救命朋友,我已感到累极了,我们就此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休息一会,过一个时辰便走,否则,天黑了就难以走出这遍森林,那样,危险就更多了。”
吴铭智:“先生所言极是,你先躺吧,我去湖边喝点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