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翠娥带上飞晏配好的药来到公主大院前,月芳道:“我家公主已同意见你了,不过,请你不要与她多说话,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翠娥见到公主第一眼就大吃一惊,她有气无力躺在床上,一双秀眼暗淡无光,手、脸好似一张橘黄的蜡纸,毫无颜色,虽然她未咳嗽,但从她喉咙里仍能听到哮喘之声,仅管如此,也不失她那清秀、温柔、迷人之美丽。翠娥首先让潘月环端一杯温开水来,然后道:“公主,请你先将这一剂药服下去,然后听我讲,你不用讲话,只闭目养神静听即可。待会再服第二挤药,这是华弟亲手采集配制而成。我曾与雪子燕也是病危服了他爷爷的药,我二人才从死亡中逃过一劫。华家秉承祖传,对医术有独到之处,他们的老祖宗华佗,世人皆知。請公主放心,良药苦口,只要你能按华弟所嘱服用,半年可治好公主的病。”
当公主服下第一剂药后,翠娥又道:“我已从月芳口中得知一切,你不顾父王和众臣的反对,执意放我三人回越国,公主其心极善,我三人甚是感动。公主之情,我三人无以回报,因此决定,待公主之病痊愈之后,我们再告辞,否则,我等决不就此而去……”翠娥见潘公主用惊奇又带怀疑的眼睛看着自己,又接着说:“请公主无疑,我们越人说话从来不失言,更何况公主有恩于我三人,你病好后,我还有许多话想对你讲呢……”
每天,翠娥给公主送去飞晏配制的药剂,并陪公主聊天。有时子燕也跟飞晏上山去采药。才十天,潘公主的病情已大见成效,走路不喘,偶尔咳嗽,只有淡痰而无血迹了。潘王知道后也极为高兴,由此对雪子燕三人也相敬如宾,并认为女儿的决定十分正确,三人并非一走了之,恩将仇报。三人不但感恩不走,反将女儿从死神中逐步引将出来。
后来,公主的服药量逐渐减少,而药剂种类却在增多,有时一天要服十几次药,公主不解问:“林小姐,你说我的病已大见好转,为何每日服的药反而在增多呢?”
翠娥道:“华弟讲,公主不单单只是哮喘、咳喘和咯血,还兼有风寒、胃脘、阴虚、失眠等病,交差调剂,不伤其身,有利其病,如果公主按时、按剂、按量服,三月可癒。”
果不其然,才两个月,公主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光彩,精神也有了,还常常四出转转。然而,她认为自己的病已全都好了,就不想再吃这些难喝的汤药了,翠娥见公主不肯再服药,只好叫飞晏一同去见公主,让他去说服公主。
这天,公主正在花园练剑,月芳来报:“公主,林小姐带华公子来了,也许她想让华公子叫你服药。”
大家坐定后,公主表示:“华公子,谢谢你,我现病已痊愈,你不必来劝说我,我对服药已产生恐惧。”
飞晏道:“公主,你只不过是表皮之病好了,而并未断根,良药苦口利于病,要想身体好完,不留反复,你还得服一段时间的药,我会配制一些不难喝的药。”
公主:“我已服药两月,哪有那么多的药呢?既然有好喝的药,为何不早配来?”
飞晏:“山上百草皆是药,只要懂配制,用之不尽,最近你服的药,均由我与雪大哥在山上采集配制而成。目前,你咳喘、咯血已好,现重点是治疗你的衰弱、失眠症,这些病可用一些不苦的药材配制,先前可不行,这不能随心所欲。平时,你倒可以四处走走,增加你的活动量,对失眠有帮助。”
公主:“你二人上山采药,挺危险,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飞晏:“爷爷常告诫我,给人治病,必须全身心去做,只要公主病能早日好,我们也高兴。我和雪大哥从小就在山上生活,对爬山采药,乃小事一桩。”
公主:“我的病需要哪几种药材,我可命人上山采集,当然,属秘方不必告知。”
飞晏:“前段时间给你服的是秘方药,如今不是了,百草皆是药,只是配制不同,只要你了解,很简单,如止咳方:只用冬桑叶15钱、灸叶20钱、杏仁12钱、蜂蜜1钱,将桑叶、杏仁用小火煎一会,去渣,入蜂蜜和均,乘温一次服,每日二剂,可治风寒头痛、全身酸痛、咳嗽、咽部肿痛等。
吐血方:只用熟大黄粉27钱,肉桂粉3钱调和匀,每次用6-9钱,随米粥服,一日三至四次,即可治吐血,胃中闷胀、温温作恶等。
咯血方:只用仙鹤草30钱,炒生地20钱,用一大碗水煮一会就行,头二煎二次分服,每日一至三剂,此方可治咯血,口咽干燥。
或用青黛9钱、焦山栀 10钱,全瓜萎15钱,海浮石12钱,沉河子7钱,用一大碗水煎一会,头二煎分二次服,每日一剂,此芳可治咯血,胸闷而燥,大便偏干等。
心绞痛方:可用灸五灵脂9钱,生炒薄各5钱,加适量水,小火煎,头二煎混合分二次服,此方可治心绞痛、胸闷、心前区闷痛,或闪灼样刺痛等。
心绞痛外敷方:用制乳没各9钱、全当归20钱,细卒7钱,冰片1钱,研成细粉和匀,用双层细纱布包裹敷心前区,此法配合内服药,能缓解及预防心绞痛。”
飞晏见潘公主、月芳、月环及林姐都在认真安静听自己讲,于是他又接着道:“当然,心绞痛配方很多,我不在此多枚举。
胃脘痛方:用生百合40钱,川楝子20钱、荔枝核、乌药各15钱,用一大碗水,小火煎,头二煎分二次服,此方可治胃脘痛,兼治腹胀、恶心、吞酸、食少等症。
也可用桃仁、五灵脂各50钱,烘干,研成粉,米醋为丸,如黄豆大小,每日二次,一次3-5钱,可治胃脘痛,活血化淤止痛等。治胃痛的配方还有不少。
神经衰弱、失眠方:用桑椹子20钱,莲子(不去心)30钱,桂圆肉60钱,加适量水,煨至莲子烂透,早晚分服,此方可治清心养心,调补肝肾,治神经衰弱,全身乏力,急躁易怒等。
也可用淮小麦50-100钱,粉甘草4钱,大枣10枚,加适量水煮成粥,煨至小麦烂干,早晚分服,此方可养心安神,治神经衰弱,烦躁不安,悲伤欲哭者。
还可用黄连粉30钱,肉桂粉5钱,制成交泰丸散,每晚临睡前服4钱,用米汤调服,或每天下午,晚上各服3钱,可治神经衰弱、心火扰动、心烦难眠。晚间可同时用肉桂粉6钱,用温水调敷涌泉穴(即足底心前处)。
同样可以用太子参30钱,生、熟枣仁各10钱,五味子9钱,用小火煎少许时,头二煎混合分早晚服,此方可治神经衰弱,萎靡不振和失眠等。
公主目前已治愈咳嗽、吐血、心绞痛和胃脘胀痛,下一步我打算给你配制神经衰弱、失眠、心燥方,让你养心、安神、增食、清心,睡眠好,这样,就能很快恢复你的身体,让其它小病也随之消失。所以,希望公主还要坚持服药一段时间。”
公主愉快接受了飞晏的提议,并由衷佩服飞晏的医术,半年来,潘王在全国遍寻名医,又与宫中御医会诊,不仅未能治好公主的病,反而使公主一天天走进死亡边缘,而华飞晏给公主才用药两个月,公主已感全身无病了。
公主遵循飞晏嘱咐,每日坚持服药,时常外出散心,在花园早晚锻炼,病情和心情一天胜过一天,潘王夫妇也特别高兴。这天,在公主的邀请下,翠娥、子燕、飞晏与公主、月芳、月环六人,穿着普通平民服,骑着马到各地观赏巡视,虽然潘国比越国小,但这里平川、草原确非常秀丽。公主每到一处,总有地方官员相迎、陪同和迎送。后来,公主不想打扰地方官员,再也不通知下一站地方官员了。这样,六人行动自由,公主也想通过暗巡,是否能发现当初华飞晏所讲的:‘假设有一天公主能微服暗察潘国,同样也能发现人民的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