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城从卧室走了出来,朝沙发走去,“李与商……”他似乎睡着了,应龙城的手背在李与商的额头划过,深情地看着他。然后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他把小被子轻轻搭在李与商的肚子上,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转身离开卧室。
李与商睁开眼睛,房间很大,天花板上是黑篮的星空,他很快地找到了最亮的星星,他还在找,找那颗若隐若现的星星,找了一会,眼睛有点累。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侧过头,他看到白色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和一张照片。他拿过照片,是两个小男孩,眼睛是最明显的特征,他很快地找到应龙城,他的眼睛就像星空一样。另一个小男孩是谁?他有点好奇,心中有股难受的感觉,是朋友吗?他坐了起来,看到那本书《解忧杂货店》。
李与商感觉有些口渴,倒了一杯水,喝了大半杯。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应龙城,他的眼睛牢牢地吸引着李与商,忽而看到他手臂上的牙印,他想起那个告白的夜晚,触碰牙印脑中出现的幻想,越发得让人着迷。他能分析出照片上另一个小男孩的性格,胆小,怯懦,坚持。他在想,应龙城的味觉和色觉的消失,会不会跟那个小男孩有关。那个仇恨的眼神,他想一探究竟……
“李与商,李与商,李与商……”应龙城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李与商几乎就要看到那个小男孩的样子,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明,他醒了过来,应龙城把他抱在怀中,李与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应龙城有些兴奋,“你醒了!太好了!”他拥抱得更紧了。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李与商说。
应龙城缓缓地松开手,看着李与商眼睛,“我很担心你,刚才你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再次抱住李与商,“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李与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李与商逐渐发现自己能力的缺陷,他能够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体会他人的感受,这个缺陷却越来越明显。他无法站在应龙城的角度,考虑问题,也无法体会他的感受,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感觉不到应龙城喜欢他的根本原因。用最简单的话总结,他和应龙城相处,性格是直男的,就好像一个人表面说喜欢你,你却感觉不到他喜欢你,喜欢你就只是三个字而已。
拿李磊做对比,那个拥抱,体温和感觉是真实的,也能感受到他炽烈的心跳。而应龙城的告白,李与商只能从他的描述中感知,就好像听了一个感人的故事,还有那奇怪的幻想,让自己非常难受,莫名落泪。看到应龙城卖萌会笑,看到应龙城被自己欺负会难受,看到别人给他找对象心里也会难受,这就是吃醋。李与商不禁思索,难道恋人在一起都是这种感觉?但又很快否定了,李磊的告白,是那么的真切。
应龙城打断李与商的思绪,“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跟我一起去办正事。”李与商打起精神,空想是不能找出答案的,需要实践检验。
他们来到总店调取了计算机合账和分账,又调取了分店的计算机分账和手工账,正式将李磊和张竟双以挪用公款的罪名报案登记,留存证据,配合警察的调查工作。
最终他们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李与商和李磊单独地谈了一会,“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还不错,至少我能给自己一个理由放下。”“如果现在主动坦白,可以减刑。”李磊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当初的那份信任。”“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没能喜欢我,还是没能信任我?”李与商看着他又笑又认真的表情哑然了。现在他是信任李磊的,但是张竟双为什么要撒谎呢?李与商确定了自己有分析他人的能力。
他朝应龙城走了过去,应龙城脸上挂着不开心的表情,虽然感受不到他的感受,但他的表情能够说明问题。李与商问他,“你这是吃醋吗?”
应龙城强行狡辩,“我没有吃醋,我非常大度……”
李与商说,“我相信你。”
“就这么简单,你不安慰我?”应龙城似乎更生气了。
李与商笑了出来,“还说自己没有吃醋,我都闻到了。”
“对,我是吃醋了!你开心了吧。”应龙城看着他的眼睛。
李与商难受了,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感受不到他的感受,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拒绝他了,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应龙城嘴角微微上扬,暴露着天真的笑容,但还是很严肃地说道,“你喜欢的人,不可以比我高,也不可以比我矮,不可以比我帅,也不可以比我丑,要像我对你一样好。”他认真地看着李与商。
“这么严格的标准,恐怕只有你一个了。”
李与商最讨厌口头承诺,但现在看来,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又确定了一点,确实无法分析应龙城。
警察对相关人等进行了调查并录了口供,并且调取了分店的监控视频。李与商和张竟双也被要求提供消费记录及其证明。
李与商松了一口气,应龙城看着李与商如释重负的表情笑了笑。李与商感慨地说了一句,“我好像知道了真相。”
“什么真相?”应龙城好奇地问道。
“挪用公款的真相。”虽然很不想这样推理,但自己已经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警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结果。”应龙城认真地说。
“嗯。”李与商点了点头。
下午四五点钟,李与商带着应龙城在学校附近的小区四处搜索,可以作为创意部的店铺。
“就这家吧!离你的公寓和学校都很近。”李与商满意地说道。
“这是在关心我吗?”应龙城笑着问道。
“咳咳,这里买菜很方便,交通很方便,不远处就是公交站,离学校很近,位置挺好的。”李与商解释说。
“位置是不错,离我的公寓很近,我很满意。”
李与商看着店铺墙上写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过去。就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厅,协商让步,最终确定一个比较满意的价格。
谈完后,应龙城止不住称赞,“真是谈判高手。”
“学过的商务谈判派上了用场。”
“我可以邀请你,陪我一起去逛中央大街吗?”应龙城诚恳地问道。
“说什么邀请,说一起去玩不就好了?”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物。
“去吗?”
看着他真诚的目光,李与商一本正经地说,“工作不能忘,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拍下生活中的美好。”
“收到。”
上官月在想,一直在等李与商的信息,按理说,他应该更早地给她发信息。她发了条信息问道,“李与商你怎么没叫我一起吃饭?”
“鉴于你每次都跟我秀幸福,我觉得还是不要主动问你得好。”
“我没有要秀幸福的意思,就是和你真实地汇报情况。”
“你们俩吃过了吗?”
“吃过了。我都养成工作习惯了,去店里看了一下,你们都不在,人也换了,心里一下空落落的。”
“你可以约男朋友看电影啊!享受快乐时光。”
“说的也是,那你们在做什么啊!”
“我们正在去中央大街的路上。”
“哦,”上官月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想撇下我,去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们可是去工作,非常正经的,我们都是很敬业的人。”李与正经地坐了起来,应龙城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感觉你打字的速度有点慢,以前都是秒回我的。”
“我站在公交车上,能这样打字已经很不错了。”实际上,李与商和应龙城都有座位,只是应龙城扣着他的左手。
“又是挤公交,不能打辆车,浪漫一下吗?”
“都跟你说了,我们是去工作,出租车太奢侈。”
“那你们早点回来啊,晚八点以后就没有公交车了,别忘了时间。”上官月不忘“好心”提醒道。
“谢谢提醒!”
“不用客气,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挥霍公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