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公安局。
田飞等人聚集在会议室里分析无头尸案件现有的线索。
秦涛手提着水杯，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插话，只是偶尔有疑问的才出一声。
田飞打开投影机，屏幕上的画面停在一张银行明细上。
“今天我和顾宏两人去银行调取了张虎的存取款明细，发现他卡里面的一万九千块钱在今年一月二十九号下午四点二十一分被提取出来。
但因为时间太久，银行监控内容已经被覆盖无法查出是谁取走了钱。”
“秦羽推断张虎死亡半年左右，这取钱的人是在张虎死亡后，去取的钱的，”顾宏补充道：“我们查了张虎的通话记录，除了李宁外，张虎与一个叫赵雪的人联系频繁，另外还有尾号8810，尾号1921这两个电话号码，因为没有实名，我们无法查出电话号码的主人。”
顾宏做回座位，在他右手边的李抜站了起来。
“我和小张去张虎老家与他的朋友了解了些情况。
张虎年三十二岁，上头山村人，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离婚，随后又各自结婚，父母二人不喜张虎，最后张虎是跟爷爷奶奶生活。
张虎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先后去世，张虎没人照顾这才被爸爸接回。
但他与爸爸还有后妈性格不合，父子两人经常吵架，甚至严重到打架。
因青春期叛逆，加上对他爸爸的怨恨，长大后的张虎懒惰成性，整日游手好闲。
虽然懒，但他为人讲义气，因此结交了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等李抜说完，另一边的秦羽接着道：“我和蔡浩去了张虎租住的地方调查取证，发现他屋中的东西散落各处，明显被人翻乱，在房中我们没有找到有用的指纹与脚印。
这充分地说明了作案人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秦涛眉头微皱，感觉案件的棘手，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才道：“田飞，秦羽，顾宏你们三人去赵雪家走一趟。”
“是，局长。”
赵雪住在县城，田飞调出了赵雪的住址与联系方式后，三人开着警车去县城。
顾宏开车，田飞坐在副驾驶，秦羽坐在后面。
田飞是慢热型的人，他与秦羽平时并没有接触，因此两人并不熟。
相反顾宏是个自来熟的人，可他不知怎的与秦羽就是说不上来话。
一时之间，车上的气氛有些微妙，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秦羽坐在后头望着田飞的后脑勺，微微出神。
大约十分钟后，顾宏实在憋不住。
“那个秦羽，你平日里与尸体打交道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
秦羽将目光从田飞身上移开，微微侧头望向车窗外面的风景。
“习惯就好。”
简短四字后，重新陷入沉默中。
田飞悄悄松了口气，刚才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有种被人剥开看光的感觉。
顾宏尴尬地瞪了田飞一眼，朝他使了使眼色。
田飞无奈，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头望着后车镜中秦羽帅气的脸，脑子一热，问了一个让他后悔的问题来。
“秦羽，你长的这么帅，这么年轻就已经博士了，在大学的时候，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秦羽诧异，不知怎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是有，不喜欢。”
说完又没下文了。
田飞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清秀的脸上闪过懊恼。
好在这里离县城不远，很快找到了赵雪。
赵雪正在按摩店上班，知道田飞三人来找她问话，脑子还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等他们说明来意，顿时心情不好了。
“那个张虎还欠了我三千块钱没还呢，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气死我了，你们是他朋友吗？那么请你们告诉他，让他赶紧还钱。”
“他死了。”秦羽丢下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
赵雪一愣，“他，他死了，那你，你们找我干嘛？”
顾宏无奈地看了秦羽一眼，拿出证件展示给赵雪看。
“我们是警察，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你与张虎是什么关系？”
赵雪有些紧张，“我，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客户与服务关系。”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还有你认识他的朋友吗？”
赵雪低头认真回忆，“我想想啊，我记得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是在去年十二月十五号，那天晚上十点多左右，他满身酒气的来到店中叫我帮他按摩。
当时他很高兴，我帮他按摩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朋友，我记得当时他还叫他朋友辞职跟他干，按完摩后他还出手大方的给我二百块钱，说是给我小费。
离开后，他的手机还掉在我这儿，没拿回去呢。”
手机。
田飞与顾宏两人相视一眼，察觉这条线索重要性。
“你是说张虎手机落在你这，那手机还在吗？”
赵雪点点头，出去了一趟，大约五分钟时间，拿着手机回到房间。
“这就是张虎掉在这的手机，我想着他有一天会找它，所以每当手机没电了我都将它充好电。”
“你有没有翻看里面的内容？”
“没有，我可没那么无聊翻开别人的隐私。”赵雪朝顾宏丢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这部手机是一款老人机，键盘被锁，可这难不倒田飞。
不一会儿手机解锁了，田飞翻看里面的联系人。
上面只有二个号码，一个叫刘达，一个叫刘宇。
翻开其中一条短信，上面的内容是刘达发的，短信内容只是一串数字。
“12，11，35，这是什么意思？”顾宏探出头看着上面的数字，一头雾水。
田飞也不明白，两人动作一致地望向秦羽。
秦羽抬了抬眼皮，不紧不慢道：“找到刘达不就清楚了嘛。”
说完就离开了。
“也对。”田飞紧随其后离开。
顾宏望着远去的秦羽，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高冷。”
谢过赵雪后，忙跑出去开车。
回去的路上，田飞将情况反应给局长秦涛。
“马上将刘达的资料调出来。”
局里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刘达的资料调出来。
小张与李抜立刻出发去刘达的居住地。
结果扑了个空，房间里的东西翻的到处都是，在厨房的地上还有一滩干掉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