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后,瞬间感觉到了所谓的人情冷暖,我跟傅行知认识十三年,爱了十三年,却还不及一个认识不久的医生对我关心的多,我像是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走进厨房,准备洗碗。
傅行知回到家后的时间是我回到家之后的十分钟后,我看到傅行知的那一瞬间有些惊讶,便匆匆洗洗手,走到傅行知面前道:“不是上班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行知看了一眼我:“啊,手机落在卧室了,回来拿手机的!”
我心里忽然一酸,三年了,三年没回家,回家之后也不问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过的怎么样,也不问问我感冒有没有好些,哪怕只是敷衍一下,骗骗我也好,可是三年后傅行知回到家,听到的只是傅行知不冷不热的言语,看到的也只是傅行知不厌其烦的表情。
我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重新扬起笑脸:“我去给你拿吧!”傅行知点点头,我转身的一瞬,眼眶瞬间有些红,但凡是个有心人都能看出自己的状态不对,傅行知,你的心在哪呢?
我走进卧室之后,傅行知忽然看见沙发上的外套和那条灰色围巾,那是今天早上何以沫亲手为我穿上的外套和围巾,他想起我们早上见面的那个场景,他就气的不行,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脏,让他难受不已。
傅行知的手紧紧攥住,眼睛里迸发出那种冰冷令人感到窒息,恨不得撕碎了何以沫——或者他的衣服。
傅行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紧紧的盯着何以沫的衣服和围巾。
我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傅行知盯着何以沫的衣服和围巾,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因为这是何以沫的外套和围巾,他……不会看到了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我把手机放到了傅行知的面前。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忽然,傅行知站起来,拿起何以沫的衣服,趁着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围巾也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刚要说话,傅行知便笑了:“这衣服是给我买的吧?你好久都没给我买衣服了,挺好看的,不过就是小了一点,瘦了一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衣服是何以沫的,我是知道傅行知的脾气,我不想连累何以沫,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病情。
见我没有说话,傅行知表面喜悦,心里确是怒气滔天,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什么时候开始背着他找小白脸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我心里想着如何向傅行知开口,傅行知的心里却是早已给我定了出轨的罪名。
我知道,此时的宁静便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我更加肯定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跟何以沫见面了,他是了解我的,他在等着她开口。
“这衣服里面还有字条。”傅行知此时已戳穿我,不过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对自己说实话,但是他认定我变了心,所他也并没有遮遮掩掩了,拿出字条,便看到字条上写着——我想要做你平淡岁月里的日月星辰,我想陪你看遍山川河海,我想和你浪迹人间白首不离。
傅行知的怒火已经到了不了遏制的地步,他却还是使劲忍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一顾的笑:“这情话讲的真好听,”随后,傅行知看着我,眼神里的冰冷又上升了一级:“只是,不知道是这给谁的呢?”
我触及到傅行知,心里多事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对傅行知的爱和自己的心虚。
此时傅行知开口道:“若是写给自己的有情人到也罢,若是这有情人是个有夫之妇,那他就真的很不要脸!”
“大概是……买衣服的时候……被别人试过了,那人不小心落在里面的吧……”我还是撒了谎。
很好,这个女人还是对他撒了谎,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看了一眼我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戒指是我亲手设计的,上面的知和夏两个字是他亲手刻上去的,虽然现在很烦这个女人,但这个戒指他一直舍不得丢,这里面有很多他珍视的回忆,他舍不得。
傅行知一直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冷冷的开口:“你不打算对我坦白吗?”
我低下头,果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掩饰:“这衣服,是朋友的!”
傅行知忽然爆发,拉起我的左手道:“什么朋友啊?我认识吗?他这么关心你?大早上过来给你披衣服?顾之夏,你看看你手上的这枚戒指,你当初说的至死不渝呢?你戴着这枚戒指不觉得愧疚吗?”
我并没有说话,眼眶越发红了,在他傅行知的心里,我顾之夏竟是这般不堪吗?
傅行知狠狠地甩开我的手:“你真不要脸,让我感到恶心!”
我被甩到沙发上,我终于忍不住留出眼泪,站起身来,暴怒道:“恶心?傅行知,你有什么资格恶心我?我说话,他只是我的朋友,难道朋友关心我一下都不可以吗?你三年都没有回过家,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你在外面桃花不断,我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你与异性交往,你又凭什么阻止我?”
傅行知:“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我冷笑了一下:“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妻子?我认识你十三年,你离家三年,这三年你可有记得我是你的妻子?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滚床单的时候,可有记得你是我的丈夫?说我恶心,你更恶心!”
傅行知听着我的话有些气急败坏,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被打的偏向一方,苦笑一下。
傅行知打完那一巴掌,瞬间就后悔了,他怎么可以失控呢?那是他爱的女孩啊,他慌了,连忙拉住我的手:“小夏,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看不得你跟除我之外的异性交往,我保证,我从今以后除你以外不在跟任何异性来往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擦了擦眼泪,手从傅行知的手里抽出来,深情的抚摸傅行知的脸:“阿知哥,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打我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我原谅你了,这是你第二次打我,我也可以原谅你,因为我还爱你,我的心还在你身上,若我不在爱你了,我的心不在你身上了,我还会在你身边久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