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无意中提起蓝奕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楚笑笑原本还算愉快的心情忽然憋屈起来，心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一阵一阵的难受。
灵音还想反驳什么，就在这时，音乐教室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奇怪，起先很重，忽而又变得很轻，到最后，可以说是彻底消失了。
楚笑笑皱了皱眉，觉得这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灵音，要不然你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东西？”楚笑笑询问灵音。
灵音还在因为刚刚的恶作剧生气，并不理睬楚笑笑。
楚笑笑叹息一声，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教室门口，趴在门框上向外张望。
此时是晚上六点多，因为是夏季，天黑得晚，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朦胧的光亮。
楚笑笑凭借着不强的光线，仔细往走廊里张望。
只可惜她看了半天，除了空荡荡的走廊以外，愣是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奇了怪了，外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楚笑笑皱眉，莫不是真的如传言中所说，这栋老教学楼闹鬼吧？
想到这种可能，楚笑笑又笑了起来，虽然三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是她又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没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楚笑笑又折回了音乐教室里。
她大概将这间脏乱的教室打扫了一下，顺便还用颜料在墙上画了一副特别抽象的画。
“这是要干嘛？”灵音实在憋不住了，开口询问楚笑笑。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将古筝铺在地上，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一道动听的琴弦之声荡漾在耳畔。
调整好古筝，楚笑笑又将手机和手机支架摆好位置。
“灵音，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能拍摄到我后面墙上的十分之一的手绘画？”
灵音点了点头，又十分好奇：“我说笑笑，你花了老半天的功夫画了这么一副画，竟然在直播的时候只露出十分之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笑笑眼波流转，笑得十分狡黠。
“墙上的手绘画是我独创，全世界仅此一副，我在直播的时候，会每天露出一些画面来，到时候王凌然想要冒充我，就必须找到我当初直播的地方，可是我每天露出的画面不同，她根本就无法复原这幅画……”
灵音恍然大悟。
“王凌然很聪明，既然找不到原画，她肯定会想办法自圆其说的，到时候我再带着众人来我的直播间，真相就一目了然了。”
“这个可以有啊！”灵音的眼睛闪闪发光，“笑笑，你果然很聪明，竟然可以想到这个办法！”
楚笑笑歪了歪脑袋，眼里全是俏皮的光。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画作只是其中一种让王凌然无法自圆其说的方法，还有另外两个，等着她一起入坑呢！”
说着，她瞥一眼不远处的宋燕川办公室，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凤凰图案。
窗外的天色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因为老教学楼里没有通电，楚笑笑仅凭着带过来的手电光照亮。
但也已经足够了。
晚上八点，她准时打开了直播间，低头演奏了一曲王玉安十分擅长的《琵琶语》。
这首曲子做过改编，曲调比原曲更加哀怨婉转、凄美动听，不要说是听的人了，就连楚笑笑都忍不住生出了愁绪。
也许，这曲调的改编正婉转的倾诉着王玉安自卑、怯懦并被人无情嘲笑的凄苦一生吧。
一开始，直播间的人不是很多，多亏了灵音的配合，它利用自身的空间技能，快速将直播间的链接分享到各大网站、论坛以及社交群。
很快，直播间的人数从十位数疯狂飙升到了五位数，后期依然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直播里已经有人给楚笑笑疯狂打赏和留言了。
大苹果：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一首琵琶语，没有之一。
骑着毛驴找着马：主播弹得这么好，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啊？好想知道你的庐山真面目！
我只是个酱油：同楼上，求主播的庐山真面目。
……
面对直播间的留言，楚笑笑视若无睹。
一曲弹毕，她翩然起身，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后，拿出一个写着“明天八点，大家不见不散”的告示牌在屏幕前展示了一下后，便直接下播了。
手机关闭，楚笑笑一把扯开面纱，笑得合不拢嘴。
“灵音，快帮我看看，我刚刚是不是收到了将近三千多块的打赏？”
灵音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
楚笑笑笑得更欢了：“一天三千多块，一个月岂不是将近十万块？灵音，我们要发达了，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灵音也很激动：“那我们今晚是不是可以吃大餐了？”
“那必须的，走，今天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你笑爷我请客了。”
楚笑笑说做就做，将面前的东西收拾妥当后，就带着灵音一起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老教学楼。
她们一走，一个奇怪的影子忽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那影子长得十分奇怪，像人又不像人，身高跟一个正常男人的身高差不多，五官很模糊，还有它的那对眼睛，在黑暗里竟然透着幽幽的红光，十分诡异骇人。
影子一直死死盯着楚笑笑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了，它才一下钻入了黑暗里，瞬间没了踪影。
另一边，宋燕川的办公室里。
宋祁还沉浸在刚刚的曲调中，半天才睁开眼睛。
今天他开车路过蓝月大学，正好帮宋燕川过来拿东西，哪知道无意中就听见了一首《琵琶语》，那是他听过的最凄凉哀怨的曲子，却异常动听唯美。
能弹出这样曲子的人，一定是经历过常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心酸难过吧？
宋祁想着，侧头朝着一旁的老教学楼看去。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这首琵琶语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男人站直了身体，很想去会一会弹奏曲子的人，就在这时，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老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竟然是王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