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相聚的时刻,安平夏树都十分的开心,夏树的头埋在安平胸前放肆的享受宠爱。两个人一起看电影吃冰糖葫芦,踏新降雪的第一个脚印。在长长的小胡同里,安平把夏树的手合在一起放在自己的手掌里呵着热气,来来回回的走在高中时候约会的地点。讲着从前,讲着现在,仿佛要把异地情侣不能说的不能做的,都补偿回来。
各种高中同学聚会接踵而来,大家刚分开半年还都保持着高中的那种热情,迫切希望见到从前的老同学。
席间,大家都在仔细观察彼此的变化。女生们都不再背着双肩包,而是单肩的皮包。衣着也变得成熟,少了孩子气。交流的话题变为自己认识了多牛逼的人,自己学校多牛逼的事儿。夏树在一桌子女生和几个男生的班级聚会上感到颇为无聊,她一看林露和唐心和自己状态差不多,三个人果断在散场之后奔向曾经最常去的冷饮店。
冷饮店的位置没变,但是却换了新牌子重新装修过,单间也增加好多。她们挑了一个很隐蔽又舒服的位子,把包一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好好喘口气。
“没啥意思。”唐心吧嗒吧嗒嘴。
“是啊,这些同学才分开半年,生疏不少,都学会装了。”林露一声叹息。
“不管那些,咱们还是一样好就行,多了人也说不了什么知心话。”夏树仰在沙发上看新的天花板。
“唐心,你那个头发怎么回事,怎么烫的像鸡窝?”林露斜眼看唐心。
“现在很流行啊,蓬起来很拉风的。”唐心翻翻眼睛还在往上扯头发。
“我觉得不怎么好看,以前简简单单一马尾不挺好,现在像不良少女。还有你那个裤子,大冬天的你穿的花里胡哨,看得我直眼晕。”
“露露我在你眼里就没有好的。”唐心撇着嘴装可怜。
“夏树,你觉得我穿这样很差么?”
“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刚才露露讲的基本都是事实。”
“崩溃!”唐心低下头。
“你不是谈恋爱了么?现在怎么样了。”林露问。
“哎,别提了。”
“怎么了,不能说啊?”
“早就分了。”唐心手拄在额头上。
“你又搞闪电恋爱闪电分手?”夏树惊异的问。
“这事我也没好意思和你们说,憋憋屈屈的都半年了,现在想想我真是傻透了。”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们啊,你的糗事我们知道的还少么?快如实招来。”林露捏着唐心的胳膊。
唐心想了半天才缓缓地说:“我们学校有两个校区,我在新校区,都是文科学院的,女生多男生少,就体育学院在我们那,男生差不多也都是体育系的。我寝室有个女生叫明明,她男朋友是个体育生,那个男生的室友都让他帮忙在女生宿舍找对象。那天明明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穿好看点,一会下楼一起吃饭去,有帅哥和他们在一起。我就挺开心的,嘚瑟着穿了一条嫩黄色的纱裙出去了,就挺妖的那种。到楼下我看见明明和她男友,还有一个男的,站在旁边我不认识,明明介绍说这位是她男朋友小涛的室友,叫管春阳,都是体育系的。”
“帅么?”林露插一句。
“还行吧,个子不算高,比较黑,笑的很痞。”
“完了,你的最爱。”
“也不怎么爱,当时就想大家一起玩呗,不过那天我是挺能嘚瑟,风吹起裙子我感觉自己特美你知道么?后来我们四个就一起去吃的饭,一起唱的歌。他们点了好多酒,我们一直喝。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不知道喝多了是那种感觉,特开心特畅快。开始明明还帮我挡酒,我就推开她说不用,我能后来都喝多了,过了11点,不能回学校了,他们就说去外面开房住。我那时候已经多的不行了,就迷迷糊糊的说好啊好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傻啊唐心,怎么能出去啊!”夏树紧张的不行。
“我就是傻死了,到了旅馆,明明和她对象住一间,管春阳就带我去了另一间。进屋我坐在床上傻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有点期待。管春阳开始脱衣服,然后他就扒我衣服,我不让,他就更用力,最后把我衣服全给扯下去了,分开我大腿,直接就进去了。”
“啊?”夏树和林露脑子嗡的一下同时喊了出来。
“是啊,当时我痛死了,拼命的喊往死里喊,一直在挣扎。我估计整个旅馆的人都听见我的叫声了。他一点都没留情,根本没在乎我是第一次,特疯狂。我快痛的昏过去了,还有就是酒劲上来了,我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就感觉过了好久,不疼了,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夏树和林露听完脸色煞白,直勾勾的看着唐心,已经说不出来话。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就我自己一人。明明在前台留了言,说看我睡着就没叫醒我,房费已经付了,醒了自己回宿舍就行。”
“你被强暴了是不是?”林露傻了眼。
“咳,算是吧。回到宿舍我想,管春阳人还不错,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和他处对象吧,他应该能珍惜我。但他从那一晚之后就去了校本部,说有事要去办就没回来。我们俩便开始发信息,我同意做他女朋友了。没想到刚过两天学校就通知体育学院要搬往校本部,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接,我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知不知道他们院要搬走的事。结果一个女的打电话过来,说以后你别再联系管春阳了,我是他女朋友,我知道你是谁,你别纠缠他了,你这种女的他玩的多了,他这种人也不是你爱得起的。他不想和你说话,你好自为之吧。再打电话别说我找人揍你!”
“什么?还有这样的?这还他妈是人么!”林露气的飙脏话。
“后来我真的联系不上他了,估计是让他校本部的对象发现了以后就故意躲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追着问,这事就拉倒了,但我觉得他肯定忘不了我。”
“你打住吧,我真是操不起这心了。让人家占了便宜还替人家数钱,我什么也不想说你了。”林露气的倒仰在椅背上。
“夏树,你又不说话。”唐心可怜巴巴的看着夏树。
可夏树只是拄着嘴巴一直摇头,眼睛里有点点泪光。
“我错了,我错大了,是我自己犯贱惹的祸,你们骂我吧。”
“不是骂你,是心疼你。你想想,你爸你妈要知道你经历这些得多难受,你想想李海涛那么喜欢你,要是知道你遭这个罪他得多难受。唐心哪,你到底还想把自己怎么样呢?你就是想把自己毁给我们看是么?”夏树缓缓地说,眼泪掉落。
“其实我想好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遇到烂人。我真想好好爱一个人,不受骗,不挨骂,不被人当成破抹布甩掉。可我就是找不到······”夏树抱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唐心,她的手指痛苦的弯曲。
“既然都发生了,没法改变了,那就往前看吧,这一页掀过去,好好的照顾自己。哪怕不谈恋爱,也不要随便找个人放感情,你太容易受伤。”夏树给唐心擦眼泪。
“嗯。”只好这样。
“你这个傻大姐儿,没有我们看着你,你就出了事,我真发愁以后怎么办。对了,事后你有没有吃毓婷啊?”林露紧张的问。
“吃了,那东西还挺贵的,而且对身体也不好,我吃完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一次月经,明明是刚来完的。我去网上查这是怎么回事,网上说这是避孕药造成药物撤退性出血,属于正常生理现象,真把我吓坏了。”
“你能不能不吓我们!心脏受不了啊唐心。”林露说。
“以后我肯定好好看人,绝对不会再看走眼。这次我教训够深了,我不想谈恋爱了,大学我都不谈了,我对男人太失望了!”唐心举手发誓。
“也不用非得说不谈恋爱了,不过,你要真能做到不谈恋爱,那也行。起码是保护自己的一招。”林露摇了摇头。
“我这次真的发誓了,我肯定把心思以后放学习上,绝对不轻易恋爱!”
看着唐心再次起天发誓的样子,夏树感觉太眼熟了,上次经历陆子宁的欺辱时,她就是这个表情。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和哪个混蛋。
过年时候安平约夏树出去玩,到最热闹的年货大街东瞧西看。金砂的福字红红的灯笼,大盘的鞭炮长长的烟花。到处摆满冻柿冻梨冻海棠,冻鸡冻鸭冻带鱼。
真是一片繁华的新年景象。
“夏树,吃糖葫芦不?”
“哇!这家店的糖葫芦真好看啊,样式这么多。”夏树盯着饱满的糖葫芦,眼睛笑的弯成弯。
“现在这糖葫芦什么都能蘸啊,你要草莓的还是山楂的,你看这边还有猕猴桃、橘子、火龙果的,沙果的吃不吃?”
安平回头看看夏树,发现她笑着看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安平循着目光看去原来是架子顶端一串硕大的草莓糖葫芦,金黄的焦糖包裹着鲜亮的草莓,看着就有舔一口的冲动,大冬天里看着鲜草莓真是毫无抵抗力啊。
“老板你给我拿一串最上面那个草莓糖葫芦。”安平回身说。
“多少钱啊?”夏树笑着问。
“十五块。”
“好贵啊。”夏树惊呼。
“贵也买,那个啥,老板,再给我拿一个山楂的。”
安平把草莓的递到夏树手里,夏树像个傻傻的小女孩看着那串东西一直眨着眼睛笑,快速的舔了一口又看向安平。
“好吃么?”
“太大了没敢吃,不知道怎么下口了。”夏树举着糖葫芦左右看。
“傻样,慢点吃,人多别碰着你,扎着嘴。”
“你也吃啊。”
“都是给你买的,我不吃,酸。”
“我哪能吃那么多!”
“你不最爱吃这种冻的硬梆梆的糖葫芦,吃不了拿回家冻上,还能吃。”
夏树满足的吃着香甜的糖葫芦,抬头看着安平被冻得发红的脸,想起高中的时候安平给自己买吃的就爱买双份,一份现在吃一份回家吃,这习惯一直没有变。说实话,真是非常喜欢他这一点,安平总为自己准备双份的关怀。如果能用一种心情形容此刻静默的欢喜,夏树只能对自己说:这是我的幸福时刻。
年后安平和李海涛等人也策划了一次班级聚会,像1班这种男生多的班级和15班这种女生多的班级在聚会时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男生们大大咧咧的还是像从前一样狂聊游戏、互揭老底。海涛举着个酒杯挨个灌,搂着安平的肩膀不放松,借着酒精的劲一直说这半年过的多仙多神。
安平笑呵呵的问海涛:“你每天都在QQ上面发什么乱七八糟的状态,什么第1天,我爱你。第2天,又爱你。第3天,我真的确定爱上你。第65天,像第一天一样爱你。你也没有个正行,难道你这厮真的谈恋爱了?那小姑娘得多瞎啊!”
“安子你终于问我了,你要是好奇你早问啊!我谈恋爱犯法么?怎么我在你们心里就找不到对象了是吧?告诉你,我真有对象了,我对象超好看,对我那是死心塌地。给你们看看我手机里有她照片。”海涛翻出相片给高鹏安平传着看,泛红的脸上挑起洋洋自得的笑。
“挺瘦啊,你那体格人家能受得了么,注意点啊兄弟。”高鹏端详了半天照片里穿着米色半袖和棕色半裙的女孩,无不内涵的对着海涛笑。
“这女的真是有点瘦啊,两条腿简直就是两根筷子立那了,估计体重不过90斤,应该没胸。”安平斩钉截铁的说。
“上一边去,胸小型好不下垂,你们懂啥,我不在乎这个,再说女人最重要的也不是胸,关键是我对象对我那是真好,天天给我买早餐,送到我宿舍楼下。我过生日还送了个飞利浦的剃须刀给我,我问她多少钱,她说200多块钱,结果我上网一查型号,我靠,1200多。最给力的是我俩学号挨着,期末考试时候她坐我前桌,答案全都给我抄,期末成绩一查分,我全过,哈哈,寝室那帮人都羡慕死了,现在全都等着开学补考呢。”
“你们什么时候处上的啊?”高鹏不可思议的问。
“开学三个月以后吧,我们俩的宿舍是友好寝室,平时联系的也多,这么一来二去的宿舍的人都说那女孩不错,鼓励我追人家。那我也不敢贸然表白,就天天在熄灯之后给她发信息,一发发到后半夜,她说我能给她特温暖的感觉。后来就约她出去吃饭呗,你别看她瘦,金牛座啊,美食主义啊!可会吃了,这半年她没胖,我他妈又胖十斤,愁死我了,哎!”海涛说到这里两只手一起捏了捏自己浑圆的肚子,满脸惆怅。
“我说你这脸蛋子有点大啊,胖的红光满面,锃亮锃亮的!”安平伸手就摸海涛的双下巴,海涛也不反抗,一直以来都很习惯了。
“你以前还说永远喜欢唐心呢,变的真快。”高鹏讪讪的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你都说那是以前了,我上大学之后给唐心打过几次电话,一次比一次不知道说啥,后来也就不打了。她对我没什么兴趣,我缠着人家干嘛呀?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喜欢我,就在我身边,我能不抓住么?大学以后也算慢慢明白了,人得实际点,有些东西有些人不是你的,没办法,就不是你的,你说破大天拼了老命也没有用。珍惜眼前人吧,我挺喜欢我对象的,虽然长相和唐心差点,但是你慢慢看,挺耐看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了,谁也管不着谁,自己过得好就行。想起咱们高中时候放学直奔网吧,整天风风火火的傻玩,那日子是一去不复返咯。”安平闭着眼睛转动脖子。
“我特怀念高中时候的朋友,我怎么发现大学这帮人都交不透呢,尤其我在云南,朋友就更少了,老乡会有几个还算谈得来,宿舍的人有时候办事挺差劲的,我看不惯时候强压怒气啊,这要是以前的我早动手了。”高鹏皱着眉头说。
“你低调点,以前干仗有咱们在你旁边,现在你在那么远的地方可千万别惹事,到时候连给你平事的人都没有,吃点小亏别置气硬出头,你那脾气我真不放心,听没听见你,高鹏?”安平用拳头杵了一下高鹏的肩膀。
“啊啊啊,听见了,知道啦!”高鹏忙不迭的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你上次和朱铁林打架弄出的脑震荡现在还疼不疼,晕不晕?”海涛想起了这回事。
“不怎么疼,偶尔偏头疼我就吃两片去痛片,然后就好了。”高鹏轻描淡写的说。
“去痛片只是麻痹神经让你不疼,你可别老吃啊,有毛病还得去医院看。别弄个后遗症,最后成个脑残,到时候连我们俩你都不认识了。”海涛认认真真的吓唬高鹏。
“滚犊子,那可能么?咱这智商上称都比你多二斤。”高鹏边说眼睛边转向安平,声音也低了很多,好像有什么事想了半天终于要问。
“白依最近怎么样了,今天聚会她也没来,说有事。”高鹏说完眼睛看向别处。
“对啊,她怎么样了,这学期她也没怎么联系我,我听说她现在和一个有钱的男的在一起处对象?”海涛也来了兴致。
“那男生是我室友,家里条件不错,追白依半年了,白依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我都弄不明白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了。”安平一想起白依的事就千思万绪的,也不愿意多讲。
“她能找一个这样的也行,毕竟她家庭条件那样,有个这样的男的在身边倒是不能让她吃苦。不过这男的是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啊,看白依好看就用钱砸,玩够了就扔一边。那时候白依就惨了。”海涛撇了撇嘴。
“不会,顾斯杰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那种挥霍无度的富二代,除了平时开个宝马,其余的方面和咱们也没啥分别,挺好一人。”
“我去,宝马啊!几系啊?”海涛瞪大眼睛问。
“5系。”
“够牛的。”
从这一话题开始,高鹏在旁边只是静静的听,默不作语。
开学之前夏树和张明羽也见了一面。老朋友见面格外亲切,张明羽给夏树一个热情的熊抱,两个人聊的特别开心,看着张明羽棕色的漂亮眼睛和洁白整齐的牙齿真是养眼。
“明羽,你还是那个样子,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只是成熟了一点,你的下巴变的宽阔有型了。”
“是么,是不是很性感啊?”张明羽摸着下巴愉快的眨了下眼睛。
“是啊,据说女生最爱有W型美人沟下巴的男生了啊,因为这是美丽和高贵的象征。”
“我就说怎么追我的人越来越多,敢情是这沟给勾的啊。”
“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和你暗送秋波吧?你这种型的在大学最受欢迎了。”
“什么型?”
“阳光运动型男呗。”
“我也不知道那些女生天天搞些乱七八杂的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说我喜欢你,还让我说对她什么看法,我怎么知道什么看法,压根没有看法,奇怪了。”
张明羽还是曾经那样,不明白女孩的心思,不知晓自己举手投足之间让多少少女倾心。
“这半年你过的怎么样?”
“好啊,好的不得了,敞开了玩儿,我最爱自由自在的感觉了,都没人管我哈哈。”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咳,都过去了,我在学习淡忘。”张明羽怅然的浅笑。
“嗯,是都过去了,现在想起来就是一声叹息吧,希望她在天堂能够快乐。”夏树低语。
“我前几天去了火葬场,看看她的灵位,给她烧了些黄纸,看着骨灰盒上的小相片,我忽然能清晰的想起她的样子了。这半年她的模样真的在我心里都模糊了,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哪那么容易说忘就忘了,有时候我自己在校园里走的时候,就会想起文丽。如果她没离开,她也会像我一样,漫步在自己的大学里,图书馆里看书看报,心情好的时候起喂喂湖里的天鹅。我们拥有的,她本来也应该拥有的。”
“文丽没有那个福气啊······走的太早了。”张明羽抚着杯子摇了摇头。
“不过这样她就可以永远20岁,永远在我们心里都是年轻的样子,我们长了皱纹添了岁数,可想起她,她还是齐齐的刘海,穿着白色帆布鞋,黑色的书包,慢慢的走在回班级的路上。她就是那个样,你记得不?”夏树回忆起文丽的样子有些兴奋。
“能不记得么,我第一次向她表白,直接跪地上了,那天她就是白色帆布鞋,刘海遮住眼睛,脸红的可好看了。”张明羽也笑了出来。
“你看,我们都记得她最美的样子了,所以她永远不会变成中年妇女和老太婆了。”
张明羽和夏树对视而笑,对过去对未来都已经释然,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学校的开学日期很奇怪,夏树的学校是正月十三,安平的学校是正月十五。是不是学校就是不想让学生在家过个团圆的元宵节呢,导致很多学子都要在火车上度过新年里至为重要的日子。
安平问夏树什么时候走,夏树说正月十六过完节再走。安平很奇怪夏树走的这么晚,因为学校已经明确通知过返校规定日的当天要查寝,不到的要给处分,夏树竟然完全没顾那些,认为正月十五上火车家人会伤心,自己决定买了十六的票。而安平还是买了十五下午2点的票返回学校,当天下午4点即可到达。
夏树有些难过安平先一天走,不过还是没说什么。他走的时候自己也不能去火车站送,就一直发信息提醒他注意拿好背包别忘带东西。
在火车站安平遇到了同坐一班车的白依,两个人偶然间回头发现对方就站在队伍里,距离非常近。
“白依!”
“安平你也坐这个车啊,真巧!”
“不在家过节啊?”
“还是按时返校吧,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白依说完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
安平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迅速岔开话题。
“你多少车厢?”
“十三车45号,你呢。”白依掏出车票。
“咱们一个车厢的,我是98号。你的座是靠窗口的。”
白依本来顺嘴想说能不能上车往一起串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安平却先说出来:“春运人多,往一起串肯定很费劲的,不过还是上去看看再说。”
白依点头同意,两个人上学期的别扭好像也一并消失了。
火车进站的汽笛响起,人流开始对向移动,白依跟着安平往十三车厢跑,要上车的人拼命往前挤,下车的人被堵着下不来。乘务员一直喊着别挤别挤,可根本没人听,就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因为列车在此站只停两分钟,如果你这个时候想排队上车,还不如去售票厅排队买下一列的票!
安平和白依各拎了一个旅行箱,安平叫白依先上车,自己拎着两个大箱子往上挤。白依上车时候旁边有一个中年妇女使劲推搡她,想要先上车。白依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自己要被挤下去,一个后肘用力挤开那妇女。那女人立刻破口大骂,拽着白依的背包不让她上。油浸的头发一边喊一边甩。
“你给我放开她!”安平大吼一声挤了过来,猛地拉下她攥住白依背包的手。
那女人回头发现原来还有个男的在这,被这突然的一吼吓了一跳。手虽然松开了,嘴还没停的嚷嚷。
上车的都气急败坏的骂那女人让她别耽误时间。安平举着两个大箱子也终于挤了上去。列车开了。两个人都掏出手机在各自的座位开始发信息。
安平,你那边怎么样,我坐下了。
我也坐下了,人真多。
刚才谢谢你,那女的真烦人,气死我了。
要不是女的我都想揍她了,耽误事。好在都上来了,出一身汗。
刚才没有你我肯定挤不上来,我看还有没上来的人呢,你凉快一会吧。
人多我就不过去了,下车一起回学校。
顾斯杰会来接咱们,下了车电话联系,你休息。
发完信息,白依回想刚才安平为自己怒吼的那一刻,有种被心爱的人保护的感觉,现在还觉得很激动。
如果能不只是这一时刻,而是时时刻刻,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