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领悟了有巢构木?这不正常,当家的,你说墩子会不会是什么远古人族转世?”老五悄悄的问到。
“希望如此,但是暂时我们也只能当做是墩子的悟性太好了。”当家的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都说燧人、伏羲、神农三皇隐居火云洞中,但是有巢先祖何去何从却不为人知。你是想打探下有巢先祖的去向吗?”
“是啊,现在的传说实在太乱了,你没听说?伏羲先祖的前世是女娲娘娘的兄长,乃是大妖出身。而洪荒时被鲲鹏斩杀的红云老祖,因为背负了成圣之机这才转生为先祖神农。对了甚至有人说先祖轩辕是女娲娘娘当年补天斩杀的那只大玄龟,因为有补天之功,这才转生成了我人族的黄帝。”
“这些传言听个笑话就好,无论如何怎样,几位先祖都为我人族贡献了毕生。”当家的淡淡的道,“和我们卧底沙门不同。几位先祖在我人族一天,就为我人族呕尽了一天的心血,沐雨栉风、筚路蓝缕的拯救人族于将覆,为什么还要管那么多闲话?”
老五点了点头,“那倒是,我主要是想找到有巢先祖,让他也享受享受退休生活。”
当家的笑笑,没再说话。
不多时,墩子悠悠的醒转过来。
当家的摆弄一下墩子,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转身拍了拍肚皮,“我去炼几炉丹药,以备不时之需。顺路看看大刀他们房子盖的怎么样,你叮嘱下墩子吧。”
说完当家的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舅舅。”墩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而却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脑袋也胀胀的,“我这是怎么了?”墩子的声音还是充满了虚弱。
“你记不记得有巢构木的故事?”墩子点了点头,“五氏之首,号为有巢。食果始为粮,构木为巢室,袭叶为衣裳。”
“知道的还不少。”老五笑笑,然后把刚才发生的情形给墩子讲述了一下,吓得墩子冷汗直流。
“有巢构木,木屋可用于困敌,可用于防御。取圈养百畜,抵御百兽之意。斧法脱胎于砍树,势大力沉。可与百兽厮杀。”
“但是!”老五说到,“你切记不可再做体悟,再次施展。你如今肉身不足,灵魂不强,更没有任何修为在身,再次施展虽不至于有这么大损耗,但是恐怕会伤及本源。”
墩子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老五笑了笑,“之后我们会轮流看着你的,放心吧。好好休息。”说完老五转身走了出去。
墩子也慢悠悠的昏睡了过去。
梦中,墩子看到穿着草裙草衣的有巢氏一遍一遍的告诉着族人树上的果子要比挖出的草根更美味,一遍一遍的告诉大家草衣草裙也可以抵挡寒冷,一遍一遍的尝试着用树枝在树上搭建个巢室。
墩子看到有巢氏带着族人走出了山洞走到旷野,最开始是在树上筑巢,逐渐的又变为平地筑屋。
人族终于得以安居一地,家园的梦想终于成为现实。
自此,气运开始汇聚,人族也终于走上了洪荒的舞台。
墩子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四处溜达一下,发现其余人也都早早休息。
被他毁坏的厢房也已恢复如初。
墩子回到屋内,呆呆的静坐。
墩子不由对女娲造人的传说产生了疑问。
人类由女娲娘娘创造,但又为何与百兽混居?
人究竟是由女娲创造还是本来就是百兽的一支?
是女娲娘娘只需要造人的功德所以生而未养,还是女娲不愿禁锢人族的未来,所以任由人族开辟自己的前路?
舅舅说他们不愿意看到人们被西方教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汲取信仰,可若是娘娘没有隐居,他们是否又愿意看到人们跪拜在娘娘的神像前?
墩子觉得有点乱了,舅舅们是想创造一个人族什么都不信仰的世界,还是因为西方教的所做所为不值得信仰?
为什么这么久都只提了所属沙门的西方教,玄门下面的人、阐、截三教又在做些什么?
墩子一时间觉得前路充满了迷雾。一张张血盆大口静静地张开,等待着他探寻的身影。
种种的疑问使得墩子的心灵有些失守,一时竟有些寂灭化道的趋势。
当家的突兀的出现在墩子背后,一抹神光轻轻的护住墩子的心神。
当家的一眼看出墩子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怀疑之中,心神不稳竟要就此归去。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当家的眉头紧皱,却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只能等墩子自己想透,外人帮不上什么忙。
当家的对墩子的表现充满了疑问。
首先武道外相明明只有武学高深到一定境界,无法在肉体本身寻求突破之人,才会逐渐于体外凝聚各式神通。可墩子连基本的马步都还没蹲扎实。
这消散化道,当家的也只在修为极其高深之人身上看到过。
因为看不到前路,所以对自身之道开始怀疑否定,最终引得道基崩塌,自此化道归于天地的情况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可那都是一条大道走到尽头的大神通者。这毫无修为墩子是个怎么回事?
当家的觉得墩子身上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扑朔迷离了点。真是看墩两三天,颠覆人生观。
墩子的思绪越来越乱,灵魂逐渐开始熄灭,消散。
正这时,墩子仿佛看到自己的脑海中有有一道亮光在不定吞吐。
墩子仔细看去,只见光芒中的图像在不断变化,从树上的巢室到地面的草屋,从简陋的木屋变化为亭台楼阁。好似在静静地诉说人类发展的历程。
消散的灵魂沾染了图画的光泽,又被重新挡了回来。
墩子激灵灵打了颤,灵魂逐渐重新泛起了色彩。
眼前的流光也归于平静,变成一了一坐木屋的样式不再变化。
墩子自嘲的笑了笑,闲着没事想那么多干嘛?这一切先祖有巢都不一定知道,要是他也整天纠结迷惑,人们还走不走出山洞?还要不要安居发展?
墩子摇了摇头,还是安心做事吧!
当家的看到墩子已经稳定,于是偷偷的离去,不声不响,墩子甚至不知道当家的曾经来过。
墩子活动活动腿脚,在屋内自顾自的扎起马步来。
飘然离去的当家的找来老五几人开起了小会。
会议审议通过了想办法给墩子找个老爷爷随身看护的议题。
具体实施办法为等老板娘中元节来时,让她想办法。
而这段时间就每人一天,随身看管。
墩子当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还在皱着眉头强行上下起伏的扎着马步。
“太难了,我这就一点感觉没有。”墩子看到小蔫有所领悟有点急于求成,模仿着那天小蔫的动作却始终不得要领。
算了算了,墩子烦躁的蹭了蹭头皮,明天问问小蔫再说。
打坐调息的小蔫打了个喷嚏,谁念叨我,小蔫暗暗想到。
墩子昏睡的这两日,小蔫都在被逼迫着打坐修炼。
突破的太快会根基不牢,但是小蔫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没法再牢了。
小蔫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灵气已经夯实的像石块一样了,这几日总觉得肚子涨涨的,好像装满了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是不许吃东西,但是现在小蔫是真的没什么进食的欲望了。
塞不下,真的塞不下了。
“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山下庙中散了会的老五喃喃自语到。
老五挠了挠头,“算了算了,明天再想吧。”没有回忆起来的老五自顾自的转身回到屋子里。
“哎呦,闲来无事,无聊的真是安稳啊。”老五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我靠!”后半夜,老五突然惊坐起来,“忘记给小蔫选功法了!”
老五狠狠拍了拍脑门,“快快快,明天要撑死了。”说着老五一溜烟的跑出了山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