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兰看着跪在身前的季眠之几次差点昏厥过去。曦禾进来时众人心中皆是百味杂陈,跪了一地。王婉儿似乎跪不稳了。季眠之向曦禾磕了一个头,言道“我这便进宫向皇上求娶公主。”王婉儿彻底瘫倒在地,清儿生生将已咬破唇角的血咽了下去。季眠之头也不回的走了。曦禾忍着剧痛忙起身追了出去。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人,青筋暴起,脸沉如墨,几次忍不住就要将季眠之拖出去砍了,恨曦禾不争气,也更加深了皇帝对季家的疑心。良久,皇帝开口“择日完婚。”甩下诏书要两人退下。出了御书房,季眠之面无表情的给曦禾俯身行了礼便离去了。曦禾顿感十分委屈,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季眠之的背影,不懂情动的明明不是自己一人,如今怎么自己看起来这般不堪。曦禾回来两日都没见着陪自己出宫的莲香,身旁人吞吞吐吐只说不知,曦禾忙跑去找安贵妃,安贵妃坐在寝宫已两日未合眼,只回了句“出宫了。”便又坐着出神。曦禾似明白了什么,后退了一步,问莲香是不是死了。安贵妃缓缓看向曦禾,那眼神有失望有怨恨更有心疼,语气更为阴冷“她不该死吗。”曦禾仓皇一下瘫在地上,眼里满是惊恐和悔意,紧紧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七日后曦禾公主大婚,安贵妃哭成泪人,皇帝未出现。待曦禾离宫,皇帝仿佛对着身旁公公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若有一天她回来,朕可养她一辈子。”
曦禾入季府,为正妻,王婉儿为平妻。这日府上比季眠之与王婉儿大婚之日更为热闹,季眠之娶到皇帝最宠爱的女儿,王婉儿又温柔贤良,惹得男子们一阵艳羡。
季家不能得罪公主,大婚夜季眠之喝的酩酊大醉,在公主的云霞院和衣而卧。红烛一夜未熄,曦禾躺在季眠之身侧,大眼睛不知看了季眠之多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日公主敬茶,众人须得先向她下跪,曦禾挽着季眠之胳膊吩咐大家以后不必如此,季怀笑的和颜悦色。柳世兰欲让王婉儿辅佐曦禾管家,被曦禾拒了,说府中一切照旧,但季眠之每周逢单日需得歇在云霞院,季眠之闻言身子一僵,众人脸上一片五颜六色。
曦禾大婚,由安贵妃指派数十名丫鬟小厮一同进了季府,伺候在云霞院。公主身边有了新的大丫鬟,名唤北音。晚膳过后北音来找清儿去了云霞院,如今半柱香已过,清儿还跪在曦禾面前,曦禾一会儿拧眉一会绞着手里的帕子,终于想起唤清儿起身。接着赐了椅子让清儿离自己近些,清儿刚挨着椅子边沿坐下就听曦禾说“我一直以为眠之哥哥与王婉儿情投意合,可如今才知,眠之哥哥心里的人是你。”清儿忙抬头看向曦禾,曦禾却似松了口气示意清儿不必惊慌,又道“你可否与我说说眠之哥哥喜欢什么,或是…你与眠之哥哥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