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昏迷七日了,王婉儿披头散发不吃不喝守在清阁,昔日的端庄贤淑全然不见,一会儿哭求一会儿狠掐清儿脖子,此刻声嘶力竭的跪坐在床前,清儿始终无动于衷,王婉儿哭到失声,清儿才开了口“我要见季眠之。”王婉儿如获大赦般连连说好,急急跑出去,脚踩到裙摆狠狠摔倒地上,下巴磕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滴到胸前,王婉儿毫不在意爬起来又急急跑出去,边跑边笑“婴宁,婴宁有救了。”清儿手里攥着杨府医给自己的那枚假死药,躺在那平静的等着季眠之。
不久一阵熟悉的木犀香传来,清儿张开干瘪的嘴硬生生吞了下去,季眠之静静走到了清儿面前。清儿已瘦弱无骨,因伤势过重总时不时吐血,脊柱断裂的钻心噬骨之痛更是时时刻刻,眼窝深陷泛出浓浓一片乌青,脸庞已近青白,只剩一双眼睛较往日多了些许明亮。此刻孤苦无依的躺在那里,似被这个世间抛弃的孩子。清儿与季眠之对视,缓缓笑了“季眠之,七日了,婴宁醒不过来了。”
季眠之强忍心中悲恸,依旧冷冷清清“你为何这般恨我。”清儿今日似乎格外有精神,依旧笑意盈盈看着季眠之“季眠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云启皇宫,云澄手持继位传诏缓缓走进大殿,众臣跪拜…
日落了,季眠之始终站立在清儿面前,只是早已泪流满面,清儿眼神开始失焦,止不住的血从嘴里冒出“季眠之,若是没有当初,在秋辞会上,你会不会唤我一声秦姑娘,你会不会向我父亲下三书六聘…咳咳…”清儿被自己口鼻出倒灌的血呛到,胸前剧烈起伏了一番后气息渐弱,笑意也慢慢消失了“可我连父亲的尸骨都不知被丢在哪里,季眠之,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我这般生不如死…”清儿突然哭的很无助,努力抬起手示意季眠之俯身靠向自己,清儿用尽力气摸出季眠之的短匕塞到他手里,口中流出的血已染透身下一片,清儿颤着手握着季眠之尽可能的拉向自己心口,季眠之再承受不住俯下身抱着清儿痛哭,眼泪和血混着染红了季眠之如玉的脸庞,清儿断断续续抽泣着“季眠之,你爹,不会放过我的,我的血,咳…我的血可以解百毒,那日他带来的毒师,若发现我的秘密,我…咳会被他们练成药人…季眠之,求你,帮帮我…”
季眠之抱着清儿惊惧的愣住了,继而心里如万箭穿心,一边摇头一边将清儿抱紧,他做不到。清儿哭的像个孩子“季眠之,我疼,婴宁不会醒了,求你放过我吧…”
季怀依旧寄希望于制成‘忘忧’解药,暗中花重金寻来绿荷公子,要清儿配合炼制解药。虽然清儿因伤重每天都要吐很多血,但季怀每日都遣人送来补血丹,看着她服下。椎骨断裂的疼痛一刻都没停止过,几天几夜都合不上眼,却一直死不了。可季眠之不舍,在得知真相后更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