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义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过活。所以他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养活自己。更何况自己欠了虚灵族一条命,还不计后果的收留自己,这份恩情是很难还清的。
别人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他都愿意去做。
清晨,天边刚刚泛白,炎天义就离开住所,带上工具往城外走去。
每天早上他都能见到一名少女练习剑法。
拂晓的微光,少女的剑舞。
炎天义不禁驻足,这一幕有如画卷,在未来的悠久岁月中,永远不会忘却。
炎天义向她打招呼,对方很礼貌的回礼。
这名少女才是炎天义的救命恩人之一,炎天义昏倒之前所看到的那道模糊身影正是她。
她的年纪比炎天义还要小上一岁,而且作为城主的女儿,却如此的努力。她的剑法练习从来没有哪一天落下过。
夜斐洛来了。他今天起床如此之早,真是出乎意料。
“三妹,”他向练剑的少女道:“我给你道歉来了,上次不小心打翻药架,弄坏了冰晶花。我给你送新的来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少女微笑着摇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生气了?”
夜斐洛大喜:“真的?”
“嗯。”
“那你跟老爹说一声。别把我关城里了……”
夜斐洛和少女聊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然后发现了炎天义:“咦,你这么一大早做什么?”
“去砍柴。”炎天义道。
“不是吧,这么勤奋?”夜斐洛表示怀疑,他着了一眼继续练习剑术的少女,顿时恍然大悟一般,道:“你小子不会是想借机接近我妹妹吧?我可告诉你,不许有这种想法。”
炎天义表示无语,“你想象力真丰富。我是为生活所迫。又要还债,又要赚钱吃饭,做杂工工钱也少。我不勤奋些,就只有饿死的份儿。”
“哦,那你加油吧。”夜斐洛转而又同情他起来。想到自己的爹是城主,也就是虚灵族现任族长,自己完全不必为吃喝发愁,这样看来炎天义确实太难了。
“嗯,我会的。”炎天义像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艰辛,大步向城外走去。这更加令夜斐洛感觉到羞愧难当。
“我也要加紧努力修炼才行啊!不然连炎天义这小子都会超过我的,那可就丢脸了!”夜斐洛自言自语。
少女却轻轻叹息。
夜斐洛好奇:“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少女道:“我和父亲把他救回来之后,父亲说他的经脉俱毁,恐怕一生都无法修炼。”
夜斐洛心头一震,那家伙居然这么惨!自己居然和他比,这不是欺负人么!幸好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修炼的事儿,不然这朋友就做不成了。
少女继续道:“他自己肯定也知道,但是你可曾见过他悲伤失望?”
是啊!如果自己是无法修炼的废人,大概会整日怨天尤人吧。可是炎天义一直都是努力活着,从不抱怨。
“连他都没有放弃,我们这些天赋尚可之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夜斐洛连连点头,赞同妹妹的说法。但是怎么感觉这个结论有哪儿不太对劲儿?
……
城外有一条石板路伸向远方,是唯一与外界连通的路。不过翼族鸟人完全可以通过飞行翻山越岭,有没有路其实无所谓。
铺设一条路更多是为了方便车辆和没有翅膀的人通行。比如炎天义这样的人,他要顺这条路到山下森林里去。虚灵城建在半山腰的缓坡上,山上树木不许砍伐,炎天义只有走十几里山路下山。
一路上没有行人。炎天义觉得自己恐怕是走这条路最多的人了。
一阵风吹过,树叶间沙沙作响。地上的树影也随之摇曳。炎天义叹了一口气,自己刚开始走这条路时,总是把摆动的树影误当作黑影怪物,几次把自己吓得头冒冷汗、双腿发颤。
不过现在已经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炎天义盯着漆黑的树影,握紧拳头,仿佛与其有深仇大恨。
炎天义走了十几里山路依面不改色。
他放下斧头,对准一棵粗大树干一顿拳击。直打的树皮剥落、木屑飞散。
炎天义苦笑,看来不能修炼之后,自己的身体素质虽然没有下降多少,但是终究受到了影响,尤其力量下降了。
他本想通过拳头去“砍”树,以达到煅练的目的。但是这样砍树的效率会下降,导致吃不上饭。所以他还是拿起了斧头。至于为什么不用省力的锯子,当然是因为用斧头至少还能煅练力量。
他将树当作仇敌,黑影怪物,因此心中升腾起愤怒的火焰,手中的大斧也成了复仇的利器。每一次挥动大斧都用出十二分的力气,每一次斧刃都会深深嵌入树干。
带着这样一股复仇的狠劲,不过一个时辰就砍倒十几棵碗口粗的树。
炎天义惊觉自己狠过头了。这么多树也没有办法带回去,只能先堆积在一起。
不过用这种方式发泄怒火确实很有效果。
炎天义将一棵树的树叶全部扯下,拖着树干回去。
他当然可以选择易砍的灌木,而且灌木更适合作为柴。但是那样没有煅练的作用。
炎天义结束了今天樵夫的职业。他回到虚灵城,变成了铁匠的学徒,刚刚砍的的柴也派上用场。
做完铁匠的学徒,炎天义又变成搬运工,一直搬运货物直到中午休息。
吃过午饭,然后继续。
当然,大部分的工作都不是固定的。如果没人需要的话,炎天义就只能整天砍树。
早中晚三顿饭就要消耗掉大部分辛苦赚来的钱。所幸住处是免费的,这样的话还是可以攒下一些盘缠,作为北上的路费。
到了晚上,炎天义负责烧热水。翼族鸟人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虚灵族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清洗一次羽毛,因此砍柴和烧水也成了炎天义稳定的两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