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正式开始,皇上才携着怜妃款款而来。
两人牵着手,就好似那普通的夫妻一般,说说笑笑的,看着就感情极好。
刚一坐下,皇上就亲手拿上侍女递上的披风,给怜妃披上了,怜妃浅浅一笑,轻锤了皇上一记,然后扫了眼宴会大堂。
那意思在说:皇上,你看看,这么多人呢。
眼神娇羞中带着一丝嗔怪,再加上脸颊轻现出来的红晕,皇上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搂着她亲了一口。
善善看的心里沉甸甸的,这怜妃手段如此高超,她怕是不容易把皇上的心拽来她这边。
善善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突然听见外面太监高喊:“太子驾到,太子妃驾到!”
周佩携着姜婉从殿门口走进来,跪下给皇上行礼,“父皇,儿臣给您请安。”
太子妃姜婉正也要跪下时,皇上开口拦道:“太子妃就不必多礼了,朕听御医说胎儿不稳,太子妃一切以安稳为重才是。”
“是,儿臣谢父皇隆恩。”
善善如遭雷劈,手里的酒杯拿不稳,一下掉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此时大堂虽不说是落针可闻,但也绝对算的上是安静,这一突兀的声音,立马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皇上看见是她,大笑着道:“怎么?你这惩恶扬善之人,没见过这大场面不是?”
周佩和姜婉也随之看过来。
周佩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听见皇上的调笑,脸上隐隐有怒火显现,旁边姜婉也是一脸惊疑,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悄悄拉了周佩一把。
“一切等宴会散了再说,”她在周佩耳边轻声道。
善善从这边看过去,只见他们二人耳鬓厮磨,瞧着好似一对璧人。
心似针扎,善善听见皇上的话,也不知道回应什么,只胡乱回了一句“皇上见笑了”就赶紧低下头去。
皇上只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语伤了心,瞬间涌上怜惜之情。
怜妃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该怎么走。
各人心思各异,只都不显露在脸上。
待舞曲结束,开始剑舞表演时,善善终于忍不住,起身走了。
周佩一直注意着她这边,见她起身,他也忙装作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起身,从另外一条路走了。
姜婉继续浅笑着看殿堂中的表演。
周佩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各种小路熟悉的很,他打发走仆从,从一条小路过去,顺利堵住了善善。
周佩喝了酒,身上有浅淡的酒气,他挥挥手,让善善的侍女下去,然后就那样眼神晦暗的看着善善。
他不开口,善善也不说话,梗着脖子仰着头,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善善,我一直在找你。”
声音像被撕裂,像野兽发出的低鸣。
一瞬间,善善眼睛就蒙了一层水汽。
“我说过,再见就作互不相识,我不认识你。”
周佩本还算平静,听了这句话,瞬间爆发,捏着善善的肩膀,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那过去的一年,都是幻觉吗?”
“对你来说,不就是幻觉?”
如今孩子都有了,还来装什么?
善善讽刺道:“你有你的太子妃,有你未来的皇子,还找我做什么?我说过,我回千山不需要你帮忙。”
“那你为什么来做皇上的秀女!你就下贱到离了男人不能活吗?!”周佩低吼。
善善愣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是曾经那个浅笑着说会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的翩翩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