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考虑换个地方了，秦小姐或许可以提前收拾行李，这样就不会手忙脚乱。”
周杰避开秦湘悦探寻的目光，朝门外走去。
“是去基地吗？老板。”秦湘悦皱着眉头，她可以肯定自己这个神秘的老板迟早有一天会带她去基地，不过现在？不在预料之中。
“不，是去路标城。”周杰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几圈，被丧尸的嘶吼声淹没。
……
这场转移热潮比他预想的来早了些，记忆中的第一次迁移人数也比现在少很多，而且他也没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上次周杰是和一支小队一起离开的，里面有一个老妇人他印象很深，两个儿子轮流背着她，宁死都不肯抛下母亲。
那一家三口最后也安全到达了路标城，后来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姚姐他们有没有跟着一起走……怪人的出现，让他很难不去猜测其他几人的安危，非亲非故，周杰也就只能暗自猜测。
城里难得有丧尸不占上风的时候，普通丧尸们战斗力比较低，根本无法和车辆抗衡，除非用尸体去堵路，才有机会掀翻车辆抢到一口吃的。
七扭八拐，周杰终于来到本次的目的地。这是一栋两层小楼，挤在密集的建筑群里。
很难想象，一个现代化的城市里还会有这种地方，密集的老式楼房一栋连着一栋，路面上永远随处可见积水和垃圾。
两层小楼下面那层被改造成小商店的样式，但是估计没有营业许可，一路走来这样的店铺有很多，没有一个敢明目张胆挂招牌。
至于它们都是卖什么的……总之不是货物就完事儿了，大多数都是提供特殊的劳动服务，老手不用地图就能找到这种地方。
用铲子烧掉卷帘门上的挂锁，门刚一拉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面而来。
强忍着恶心，他戴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在一堆如同垃圾的货箱中开始翻找……
至于他为什么来这？一切还要从早上说起……
……
怪人给周杰留下小桃后直接消失，周杰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命令小弟上去先趟雷。
好在那人没有卑鄙到设置一个一碰就炸的陷阱，小姑娘生命体征平稳，一副睡着的模样。
饶是如此，他仍不敢掉以轻心，考虑到自己还不算人渣，周杰只能把小桃交给全村唯一的女性丧尸来检查。
虽然不知道尸哥们有没有性别这个观念，高音姐姐四舍五入应该也是个女的，没有周杰的命令，她也不会去伤害小桃。
此时黄大厨才刚刚醒来，正和被褥做艰难斗争，这场持久战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高音姐姐智商不差，能理解他的意思，也能听懂人话。
但是检查完之后，她立刻往后退几步，离开了床边，把这姑娘当极度危险物品看待。
二人又经历了一番友好而又简洁的交流，周杰终于知道了小桃身上的问题，也明白了怪人的用意。
按高音姐姐的说法，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女孩儿了，她的灵魂发生了某种变化。
也就是说，这姑娘虽然还保留着原来的记忆，但现在即使把她腐烂的妈妈放在她眼前，她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说不定还会好奇的舔一舔。
这种变化到底是怎么完成的，高音姐姐也没有一点头绪，她只能感觉到这种变化的发生。
这个是问题，却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虽大，却也不慌。
最大的问题是，她的脑子里有东西。
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有什么作用也没人知道，只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高音姐姐还在她脖子上发现了一个小玩偶，用红绳子穿着挂在原来应该是钥匙的位置。
玩偶很简陋，是干草扎出来的，乍一看有点像古装宫斗剧里那种用来咒别人的东西。
头的位置被人用黑色颜料画上了三道曲线，线条歪歪扭扭，拿笔的人要么是手一直抖，要么就是喝醉了才拿的笔。
它背后有个小小的标志，这倒像是用章直接盖上去的，边缘清晰内容明确。
圆圈中间有四条交缠在一起的线条，共同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像字又不是字，像图又不像图。
高音姐姐没有变异前的记忆，周杰从来没见过这个标志，恰在此时，黄大厨起床了。
一看到这个标志，他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大叫，指着草人半天说不出话，“你……你你你你你……”
周老板歪头，他一个正常人都没见过，难不成黄文学这种半年出一次门的宅男见过？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板！”黄文学终于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周杰：“？”
发现周围没人，黄文学突然贱兮兮地凑上来，“老板……东西在哪啊？您让我也看看呗……”
“咳咳……”周杰一把推开这个变态，“这不是我的东西，你说清楚，这到底什么？”
“你真不知道？”黄文学投来怀疑的目光，发觉周杰好像真的不知道，居然还流露出一丝失望。
“这是一家店的标志，我朋友原来买过他们家的东西，所以我见过这个。”黄文学满脸正义，看的周杰满头问号。
“那家店是卖……就是卖娃娃的。”他发出几声贱笑，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娃娃？”周杰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就是黄文学房间里那些漂亮人偶吗？
“不不不，他们做的娃娃特别逼真，还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做各种脸，看起来像真的，摸起来更像真的。”
周老板这才明白这货为啥露出那种表情，同时他看黄文学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不是不是不是！我真的有一个朋友！”黄文学赶忙解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的心永远属于纸片人……”
“好了好了，你知道这个店在哪，谁开的吗？”周老板打断玩笑话，神情严肃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