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醒醒!”熟悉的声音,相似的话语,我每天早晨所经历的第一件事情仿佛已经写在了自己的日程表中,不过今天琳丽的声音似乎比以往更加急切,或许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虽然我并未睁开双眼,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向琳丽证明自己已经醒了,否则的话琳丽可能会采取其他暴力的措施来将我唤醒。
“你今天不是参加工作的第一天吗?”
“什么?”我瞬间睁开了眼睛,丝毫没有顾及刺眼的阳光。
“我们要去哪?”
“去哪?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昨天下午你不是说有公司录用你吗?我怎么会知道去哪,难不成你又在骗我?”琳丽停下来脚步,向我问道。
“我······”等等,我的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张纸,我缓缓把它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生怕用力过猛把它弄破,我打开了这张被折叠了多次的白纸,发现这么大的A4纸上只短短的写了几个字:明天记得到A公司报到,切记要在8点之前赶到。
“这······”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九点多了,那就好,既然已经迟到了,那就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怎么了,准备向我坦白真相吗?”琳丽一脸不屑的样子,仿佛是想一个无情揭穿孩子谎言的妈妈一样,只可惜我不是那个犯错的孩子。
“快带我去昨天最后一家面试的公司。”不知道为什么纸上只写了时间,没有写位置,也许昨天的我在清醒的时候也不知道公司的位置,所以就只留下了公司的名字和抵达的时间。
“还不放弃吗?昨天你可是在里面呆了一下午才出来,我在附近的饮品店呆的时间太长,差点被老板赶出来了。”
“带我去就行了。”
“好吧,打车还是步行。”
“步行就可以了。”
“你确定?目的地离这里可很远。”
“没关系,我不在乎······”
电梯门已经打开了,空荡荡的电梯反而给了我一股安全感,我记得前几天翻琳丽桌上的杂志时翻到过关于“警戒距离”的名词,大概是讲每个人在自己周围都有一个警戒范围,具体多大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就是说一旦有许多陌生人聚集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人就会自动产生警戒心理,人的很多感官已经退化,所以只能依靠这种低级的方式来进行自我保护,看来人的本质是孤独的。
“叮咚”,电梯抵达指定楼层的声音将我从自己的幻想中唤醒,电梯门此时正在缓缓打开,我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问题不大,我抬起了头,发现电梯门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虽然我对电梯门外的地方不抱太大希望,但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像一个男人一样去面对。
“你在外面等了一下午吗?”我走进公司大楼旁边的饮品店,发现琳丽正趴在桌子上看手机,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悄悄地走到了琳丽的背后,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开个玩笑而已,就像他之前一直对我的那样,我看准了她的肩膀······
······
“先生,您点的冰可乐。”服务员将一杯冒着凉气的可乐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并没有急着直接喝,而是把冰可乐放在了我的左臂上,左臂上清晰的五个指印让我想起了自己刚刚自己未能想起的事情——不要同时拍面前这位可爱的小朋友的双肩。
“还疼吗?”琳丽一脸坏笑的坐在对面,似乎这件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你觉得呢?”我反问道。
“问题应该不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手既然没事,那你的胳膊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琳丽居然讲起了物理,我怀疑牛顿的棺材盖已经快压不住了。
“你的手印其实很好看的。”
“真的吗?”琳丽听到我的话似乎兴奋起来了。
“我来帮你印一个更好看的。”我一边说一边放下了右手拿着的冰可乐,向琳丽伸出了手,准备吓唬吓唬她。
“啊,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呀。”琳丽看到我的样子迅速用胳膊抱住了肚子,拼命的摇着头,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也笑了起来,拿起来桌上的吸管,轻轻插入了饮料中。
······
“你是说昨天我从大楼里里出来后,告诉你我已经被录用了,所以你才高高兴兴的带着我回了一趟宠物店,从宠物店里取出了店里面最后一只宠物,也就是昨晚我看到的那只黑猫。”我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对,我记得你当时还说这只黑猫很特别,你很喜欢,我才决定把它带回出租屋里面养。”琳丽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似乎并没有说谎,可惜我并没有任何方法验证琳丽说的话,仿佛昨天下午的记忆成为了又一个迷。
“不过话说回来,早上我没看到那只猫,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什么叫‘弄’?我只是把它暂时放在楼顶上了,楼顶上经常会有其他流浪猫,我也希望它能和其他同类聊聊天,谈谈心。”琳丽听到我的质疑后非常不满的回答道。
“好吧,是我的错。”我也无奈的笑了笑,毕竟确实是自己用词不当,“那现在呢?应该已经差不多快一天了,你让它自己在楼上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我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发现已经八点了。
“放心吧,咪咪很聪明的,它不会乱跑的。”琳丽似乎对于那只被她称为咪咪的黑猫一点也不担心,但愿如此吧。
“话说天下的猫都有一个‘咪咪’的名字吗?我记得很多猫的名字都叫‘咪咪’,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吗?”果然,天下的所有的猫都有一个通用的名字。
“你说咪咪这个名字吗?这个名字是我妈妈给它起的,马上就到家了,不如等我去楼上把它带下来后再慢慢聊吧,毕竟天已经很黑了,虽然我知道它很聪明但还是要以保险为好。”琳丽似乎也意识到今天回去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琳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我也迈大了步子,跟上了琳丽的速度。
“咦,咪咪怎么不在楼上?”我和琳丽借助手机的光已经在楼上找了很久,但依然没有发现咪咪的踪影。
“也许它和它的小伙伴去玩了,暂时还没回来。”看着琳丽紧张的样子,我半开玩笑的安慰道。
“不可能,它很乖的,从来没有乱跑过,今天它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它才离开了这里。”
“之前你带它来过这里吗?”
“很多次了,之前只要是自己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把它抱到这里和我一起睡觉,只要抱着它,我就有一种妈妈还在我身边的感觉。”琳丽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悲伤,看样子这只猫对她的意义绝非单纯的主人与宠物的关系。
“这样啊,不过今天它确实不在这里,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也许明天它自己就跑回来了,现在在这里耗着也没用。”我并非只是刻意未来安慰琳丽才这么说的,因为我们在楼顶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地方已经找了半个小时,确实没有那只黑猫的影子。
“好吧,我也相信咪咪一定会回来的,毕竟它之前从未离家出走过,也许真的就像你说的,它出去玩的时候一不小心回来晚了,我们先把给她买的猫粮放到它的碗里吧,万一它回来的时候饿了,也可以吃点东西,毕竟他应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琳丽终于认同了我的看法,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劝她了。
“好的,你说的它的碗就是墙角那个吧。”我把手机的灯光照向了墙角,一个圆形的东西反射了手机的灯光。
“嗯嗯,就是那个。”得到琳丽的肯定后我一遍向前走去一遍撕开了手中装有猫粮的袋子。
看着眼前的盘子,我总觉得它很眼熟,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上顶楼的阳台吧,所以这个盘子我也应该没有见过,可是,上面的花纹为何我觉得这么熟悉,算了算了,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我麻利的将袋子中的所有猫粮一次性撒到了盘子里,看着盛满猫粮的盘子我的内心居然感到一丝的温馨,也许这只黑猫也有自己的家庭吧,只是琳丽不知道而已,但愿如此吧。
“你在发什么呆呀,你不是急着离开这里吗?”琳丽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拿着空的猫粮袋子站在这里很久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我轻轻的转过身子,发现琳丽正在楼梯口等我,楼梯间散发的微弱的灯光让我只能看清琳丽的轮廓,是的,我该离开了。
“是你害死了她!”我从梦中惊醒,这是?
不知为何身上已经冒起了冷汗,昏暗的星光依然不离不弃的照亮着整个房间,琳丽似乎睡得不是很好,被子也被琳丽推到了地上,我缓缓爬出睡袋,捡起了地上的被子,为琳丽重新盖上,此时的星光似乎突然暗淡了几分,等等,不对劲。
我迅速把头转向了房间的窗户,一团黑色的东西突然从窗外逃走,看样子是它,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