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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的不是你,是它——恋物癖、恋兽癖、恋尸癖(1)

恋物癖、恋兽癖、恋尸癖的患者性格多是比较怯懦、自卑和被动的。他们虽然在工作表现上有的会比较优秀和突出,但是由于家庭教育和从小生活环境的影响,可能会造成对人际关系比较敏感、思想压力感受比较大等等性格。特别是那些对自己的性能力缺乏自信,或者儿童时期受到过不好的性教育,都会让患者产生一种替代行为,也就是用没有自主能力的物体、宠物或者尸体来代替那些有自主感受的适龄异性。

某影评网站上曾经评选出“全球十大重口味电影”,这部德国电影《困惑的浪漫》也榜上有名。影片中用了比较多的腐烂、昏暗、血腥的镜头,不想刷下限的读者们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还是看看文字过过瘾罢了吧:

罗是一家尸体处理公司的员工,每天要面对成百上千的尸体,这些尸体让他觉得厌倦反感。于是,他开始进行“冲击疗法”的治疗,以此来帮助他克服这种对工作的厌恶。可是,这种疗法居然过犹不及,让罗喜欢上了尸体。更值得惊奇的是,他的女友贝蒂也同他一起迷恋上了尸体。两个人的家中藏满了人体和器官,有些都已经腐烂破败、臭气熏天,但这对奇葩情侣仍然乐此不疲,甚至把动物的尸体也拿回家“赏玩”。后来罗失业穷困潦倒,贝蒂也离开了他,临走了,还偷走了他最喜爱的那具尸体。罗当时真是万念俱灰,一想到女友不在也就不在了,居然最爱的那具尸体也没有了,活着有何意义?于是剖腹自尽。贝蒂发现了罗的尸体后,也没有后悔和恐慌,而是把爱人的尸体运回来家中,继续和它做爱、生活。有一天,她带着新男友回家,做爱时,便发生了本章开头的事情……

虽然在描述一个故事时要尽量理性客观,但笔者还是表示这个世界太疯狂,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腾而去的画面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况且,这种故事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比较罕见的,究其实质,这种对于尸体的爱恋可能本身已经不在于性爱,而在于尸体这件“物体”对于主人公的意义。在生活中,有许多人或事物会让我们产生特殊的情感和依赖,对于年龄相仿的异性,我们的这种情感和依赖据说叫作“爱情”,和所爱的人一起做爱,除了传宗接代的“历史使命”之外,更多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享受肌肤之亲,感受胴体交融的亲密,这种做爱是健康的、值得提倡的,也是增进双方感情的良好润滑剂。

然而,有所谓“正常”和“健康”的情感依赖,就有许多“偏差”和“不良”的投入和痴迷。心理学精神分析学派的鼻祖弗洛伊德,把这些偏离了常规轨道的爱恋和性行为叫作性客体(sexual object)异常。也就是说,我们通常面对的爱恋和性行为的“客体”应该是异性,而有些非正常的爱恋和性行为的“客体”就不是。举例来说,如果这个“客体”是同性,那么这个人就有同性恋的倾向;如果“客体”变成了儿童,就容易成为恋童癖,最近让公众愤怒异常的“小学校长开房事件”也涉及了这类的情况。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平时喜欢逗逗小孩儿啊,抱抱亲亲他们啊,都是一种正常温暖的反应,绝对不是恋童癖,不用紧张!只有那些对其他成人异性根本不感兴趣,只有儿童才能让他们得到性欲满足的人才是恋童癖的症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道德和法律都禁止的“客体”对象,包括涉及亲人的乱伦等等。本章中重点介绍的也是对某种物体的爱恋和痴狂,从对他人和社会伤害的程度由低到高的顺序,分别为恋物癖、恋兽癖和恋尸癖。

首先,让我们一起走进G先生的生活,看看他的“独家收藏”吧。

G先生的秘密收藏室

G先生在一家机械公司做技术总监,他认真踏实,业务能力也出类拔萃。更难得的是,对女同事们总是彬彬有礼,关爱有加。单位上有很多女同事偷偷暗恋他,更有胆大者写情书给他。但非常奇怪的是,对这些芳心暗许的女同事,甭管是否貌美如花还是精明能干,G先生都按兵不动,没有任何要结束单身抗战的准备。这些姑娘们除了暗自垂泪,觉得高攀不起外,也都在互相打赌:到底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优秀的G先生为之倾心呢?一日,下班后的G先生略显疲惫,回到家中时天色渐暗。他靠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起身走进卧室,拉开衣橱,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收藏品”,也是让他在疲惫之余缓解和放松的小物件。是什么呢?

不是变形金刚模型,也不是邮票钱币,而是琳琅满目的胸罩!是的,这些胸罩颜色斑斓,大小不一,有的甚至已经发黄变暗,但G先生都把它们整齐地叠放归类,甚至在每类上都插张说明纸条:XX年XX日于XX所得,云云。G先生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藏品,从中挑选了一款自己最爱的粉红色蕾丝边小胸罩,欣欣然地拿出来,疯狂地闻着上面的芬芳,然后,紧紧地拥着它躺在床上,仿佛在和最心爱的女孩亲热一般。

看到这里请谈定,你心里可能会想这是一个变态狂吗?我们一起化作透视眼,来看看G先生床头上厚厚的日记吧:

1983年10月3日

今天是国庆节之后的第一个礼拜一,姑姑上班了,学校没开学,我只好一个人在家里等着,我,有点想她。

1983年10月28日

今天,姑姑哭了,说她特别恨那个负心的男人,恨他。她让我揉胸,软软的,特别舒服。她还让我亲亲胸,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用力吸了一下,这种感觉挺熟悉的,很好玩儿。

1983年10月29日

姑姑说她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她不要再嫁人了!以后,她只对我好。她昨晚抱着我睡觉了,软软的胸像海绵一样包裹着我,很舒服的感觉。

1984年6月5日

姑姑最近特别喜欢洗澡呢,总是让我帮她搓,还总说我洗得不干净。

累啊,不过挺开心的。

1985年3月19日

今天天气挺好的,我来姑姑家里已经五年了,一转眼都快上初三了。每天抱着姑姑睡觉,这种感觉很温暖呢。

1986年7月10日

爸爸妈妈要把我接回家里,去家旁边的学校读高中。我不想!我要跟姑姑在一起!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小时候不管我,然后又要把我抢走!什么爸妈啊!

1986年7月12日

今天本来阳光明媚,可是我坐在车上却忍不住流泪。姑姑,我最爱的姑姑,我走了。我忘不了昨天晚上你的眼泪和不舍,忘不了你孤独的背影。我,我会想你,看着你临走前送我的胸罩,那上面还残存着你的气息。姑姑!为什么我们要分开呢?为什么?

1986年7月21日

今天是周一,爸爸妈妈上班去了,我独自享受暑假的时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又是那么的孤独,又想起你了,姑姑,你的微笑、你的嗔怒,你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那么清晰。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相隔万里?以后是不是也没有机会再像以前一样抱在一起睡觉了呢?这是多么的痛苦啊!

1986年7月22日

日记日记,我悄悄地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我,我昨天实在没有忍住,想起姑姑,想起她给我的胸罩,我,我偷偷把胸罩找出来,仔细闻着上面的气味。天啊!这上面肯定还有姑姑的味道,它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亲切!我感觉抱着它就像抱着姑姑的身体一样,就像抚摸着姑姑的胸一样,那么让人沉醉!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

1987年9月23日

今天我正在寝室里背单词,突然从楼上飘下来一件淡蓝色的东西,落到了窗台上。你猜是什么,我一眼瞟过去就看出来了,那是个胸罩!啊,楼上是女生宿舍,估计是风吹的。那个胸罩可真漂亮啊,我把它捡起来,抚摸着,亲吻着,那股香皂的芬芳夹带着女生的体香,简直就是人间最最迷人的味道!简直比姑姑送我的那个都漂亮!嗯,它现在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枕头旁边,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啊!

1989年10月17日

上大学以来,我觉得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特别想要女生的胸罩。哎,那天小丽第一次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时,我居然鬼使神差地对丢在一旁的胸罩又是亲又是闻的,难怪小丽那么生气。可是我真的真的觉得,比起她的身体,胸罩更让我兴奋!我有时候想,这是不是不太正常啊。算了算了,不管了,今天我去跟她道歉吧,还有,一定要趁机把她的那款胸罩拿到,嗯!

1999年8月10日

今天我结婚,可是,哎,除了累,没别的兴奋的感觉。没办法,年龄到了,差不多也该结婚了,就这样吧。昨天晚上我自己在家里,享受最后一个单身夜晚,陪伴我的是我搜集了这么多年的胸罩,居然铺满了整张床,真是够多的了。啊,抱着这堆胸罩睡觉,真是特别满足特别安稳,就像又回到小时候在姑姑的怀里一样了。现实真残酷,我想这么每天抱着它们睡觉,看来以后得趁老婆不在的时候才行了。愁啊。

2002年11月6日

天啊,我对老婆完全没有兴趣,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坚持三年的婚姻,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继续坚持下去?背着老婆偷别的女人的胸罩,真的好累好累,算了,还是不要折磨大家了,离婚算了。以后啊,还是少招惹女人吧,真的还不如胸罩呢。

G先生迷恋胸罩,甚至对女人毫无兴趣,这是一种比较典型的恋物癖的案例。生活中有很多人也喜欢收集和崇尚某种物品,从比较文雅的集邮和文物,到比较时尚的“果粉”和“死飞族”,那么这些“××控”的人们是不是恋物癖呢?答案是否定的。恋物癖,主要是和性兴奋、性行为有关,通常是反复触摸这些物品,达到一种心理亢奋的行为,所以恋物癖患者还是以男性居多。那么,好多男生也非常喜欢看女孩穿戴性感内衣、高跟鞋等等,这些表现是不是也是恋物癖呢?答案还是否定的。正常情况下,性感内衣、高跟鞋,这些都是引发性欲的一种手段,说到底,目的还是在于更快更好地进入一种健康的性行为状态。但是恋物癖的患者却有所不同,他们多数对女性身体和性行为没有太大兴趣,在他们的眼中,痴迷的物体才是缓解生活压力、感受快乐的源泉,才是真正能够带给他们性兴奋的。所以,G先生抱着一推胸罩也能达到高潮,甚至比抱着妻子还要高效。

从日记中我们似乎也追随着G先生一起,从懵懂的单纯少年成长为略显猥琐的“流氓大叔”的人生历程。我们关注的重点当然不是G先生的猥琐,而是他为什么会那么迷恋胸罩,他怎么就单单迷恋胸罩呢?

有个关键词能解释G先生迷恋胸罩的原因,读者朋友们一起说出来吧!是的,就是“姑姑”!G先生的姑姑在年轻遭遇了丈夫的背叛,压抑的性欲蠢蠢欲动却又无法宣泄,看到G,自然非常希望他给予自己身体和情感上的慰藉。从G先生的日记中,我们也能窥探出来,长期裸体相对、抚摸胸部的经验让G先生在青春萌动之际感受到了异性的吸引和魅力,而且姑姑在生活中的悉心照料也让G先生投入了非常多的感情。我猜想,在即将离去的那晚,小G同学和姑姑一定都哭得肝肠寸断,小G的心中,姑姑已经不单单是长辈和亲人,更多的是代表着他“爱的初体验”,代表着他情感和青春的记忆。可能那天晚上之后,对于小G同学,他的懵懂温润的青春也就此逝去了。

G先生在离开了亲爱的姑姑之后,感到孤独绝望之际,从姑姑赠送给他的胸罩中得到了慰藉,这是一种偶然。然而G先生尝到甜头之后,不断继续用胸罩的温暖代替姑姑给他的温暖,这种替代和化解情绪的方法不断加强,经过长时间的强化变稳定下来,形成比较固定的“胸罩-兴奋”模式,这时,普通的女性身体便已经引不起兴奋,相反,各种胸罩变成了G先生的最爱。为了得到这些心爱之物,得到它们上面残留的女性的体香,G先生也开始尝试各种偷窃行为,并且认为这种行为并不是为了钱财,是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的。这种心理安慰更会促使偷窃行为越来越频繁,最后,形成难以自拔的旋涡,G先生很难再走上性生活的正轨。

针对G先生的反复“配对”的恋物原因,心理学家拉奇曼(Rachman)还做了一项非常奇特的研究:他给五名实验参与者放映幻灯片,在出现了女性常穿的高筒靴之后,紧接着呈现一些能够引起实验参与者兴奋的女性裸体照片,这样一遍一遍放映,重复了N次之后,单独出现高筒靴的时候,这五名男性参与者居然也有性反应!而且这种兴奋劲儿还波及到了其他类型的鞋子上面。人工制造的恋物癖,进一步揭示了其本质的原因。当然,别担心,最后拉奇曼教授通过实验“解除”了这种迷恋的关系。

恋物癖患者除了对某种物品有着不可遏制的迷恋外,也有的是对身体某个部位特别迷恋,例如中国古代宋明时期,男子都普遍比较爱好“三寸金莲”,甚至不惜要求女性从小就裹小脚来满足他们的渴望,这是一种上升到了文化层面的恋物癖;西方在中世纪推出“紧腰收腹”的塑身衣,纤纤细腰在西方男性的眼中远比小脚要有魅力得多。当然,无论是小脚还是细腰,如果这些身体部位对于男人们的价值超越了女性的整个魅力,或者说,这些身体部位是引发男人们性欲的必需条件的时候,也可以把这种嗜好叫作恋物癖。当然,只是关注并喜欢通过这些部位来判断女性魅力值,还能够正常地进行性爱活动的男性们,我们还是习惯把他们叫作“纯爷们儿”,算是比较正常的。

从G先生的秘密收藏中我们了解了恋物癖,接下来,我们一起来看看另一种将动物作为性交“客体”的奇异行为,叫作恋兽癖。

柏杨先生有本杂文集《鬼话》,列举了中国古代帝王诞生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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