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上饮城外的帝师在接到皇帝的命令后就开始了第一轮的进攻。大将军先前就制定好了进攻的计划,一支接近五千人的队伍将会作为先遣部队,用来打击驻扎在上饮城外的上饮守军。然而,可惜的是,结果并非如大将军事前所预料,他所设想的是这支先遣部队只需要两个时辰就可以扫清帝师通往上饮城门路上的敌人,当然,这是在上饮没有排除灵师的情况下。
的确,上饮没有派出灵师,阻断大将军计划的是一支来源不明的很奇怪的队伍,来源不明是指帝国的资料中并没有这支队伍的记载,但很明显他们属于上饮。奇怪的是,这支队伍全员都蒙着脸,他们的脑袋上都缠着一条黑色的布带,身上的甲胄虽然和普通士兵无异,但是明显多了一层绿色的暗光。
据从战场上撤回到军中的士兵讲,这支队一出现,就疯狂的冲向先遣部队这边,他们奔跑的速度很快,就像一群脱了缰的野马,转眼间就打乱了先遣部队的排列与联系。而且,这群人的力气都很大,他们挥出来的刀劈根本就接不住,肉身互搏就更不用说了。原本自己这边是占上风的,就是这支队伍的出现扭转了局势,这群人往往能够以一敌多,他们就本就抵挡不住。但是速度与力量还不是这支奇怪部队的恐怖之处,听他所说的这群野马的真正恐怖之处在于,他们仿佛感受不到疲倦与疼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而且即使是他们身上的血液不断迸出、被砍掉一条手臂,他们仍然能够想方设法的粘着目标攻击。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大将军正坐在营帐中听着回来的士兵汇报。
“说来也奇怪,他们是自己撤回去的。”一位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士兵说到。
“什么?这怎么回事,奇了怪了。”大将军说到。
“他们撤回去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位将军问到。
“奇怪的事情?你记得吗?”一个士兵问到同撤下来的另一位士兵。
“没有吧,不,好像有。”那位士兵说到。“说!”大将军说到。
“我感觉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士兵回道。
“刺耳的声音?你知道吗,陈将军。”大将军问到刚才那位说话的将军。
“属下不知道。”陈将军回道。
“说详细点?”大将军又问到那位士兵。
“我也记不清楚了,就是感觉耳朵里有一阵轰鸣,脑袋好像要炸开。”那位士兵回道。
“你有感觉吗?”大将军问另一名士兵。
“对对对,有,我当时正在与一个敌人搏斗,可能没有太注意,但确实是有过这种感觉。”士兵回道。
“这样啊,奇了怪了,他们有多少人?”大将军问到。
“大概有一百多人。”士兵回道。
“能够以一当多,来头不小啊,你们下去休息吧。”大将军对那两名士兵说到。
两名士兵告退大将军。
“没有想到上饮还有这么一支奇怪的部队,陈将军,你有了解吗?”大将军问到。
“属下不知道,属下从军二十多年,大大小小战斗也经历百场,这样奇怪的军队还是第一次有所听闻。”陈将军说到。
“本将军也是第一次碰到。”大将军说到。
“大将军,不如把诸将军和秋先锋请来一起商议吧?”陈将军问道。
“也好。”大将军说到,“来人。”
一个卫兵进入营帐。
“去请秋先锋和诸位将军,另外,把通信兵叫过来。”大将军说到。
那个士兵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大将军想的原本这个时候帝师的先遣部队就已经矗立在上饮城的大门前了,然而现在,却伤的伤,残的残,上饮的城门就被一群怪物挡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皇帝汇报,这是他的责任,没错,他没有考虑到突发因素,他的信息打探的还不够准确全面,这群怪物的来源、行踪自己一无所知。自己的荣辱还不是主要的,现在,他担心的是军心,他不知道那些士兵听到这些怪物的传闻和看到撤下了的士兵的伤会怎么想,本来,离回家的日子不远了,却又有一大批无辜的人倒在了回家的路上,军心是一定要稳住的,这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有,就是自己的父亲,宰相刘景,得到自己的这一次疏忽后会怎么想,自己还会是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吗?父亲在朝堂上的尊严又将如何?
大将军刘营就是宰相刘景的儿子。刘营在少年时就进入了皇宫禁军,禁军是专门负责皇宫内院保卫工作的一支队伍,与御林军不同,御林军负责的是皇宫外院及皇宫周围保卫工作的一支队伍。那时他才十五岁,八年后从禁军退伍,又经历了三年的清净生活,清净生活是每一个从御林军和禁军中退伍的将士都要经历的,御林军将士为两年,禁军将士为三年,目的是消忘他们在皇宫里的经历和参与过的一些秘密事件,他们每个人会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屋子里,不与外界沟通,有专门的的人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过完清净生活后,刘营便参军了,因为表现优异职位不断上升。这一次担任帝师攻打灵源的主将使他主动请缨的,或许是和秋化霖一样,他也想着证明自己,即使他本身多么优秀,但父亲的影子他也无法挥去,只有通过实战,才能检验和证明自己,第一次担任大将军作为帝师出兵的主帅,他就已经显得老练和自信,或许是有过从军的经历和参与过战争的经验。然而现在,他却遇到了阻碍,刘营不认为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阻碍,只是先前的大意和盲目自信让他感受到了内疚与耻辱的感觉。所以,他想着必须要搞清楚那支队伍的来历,然后用最有效和最迅速的办法将他们击溃。五千人,只回来一千不到,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士兵去请秋化霖的时候,他正在修炼,这几日来他一直都在静静摸索凝聚雷电力量的方法。在他的营帐里有一个接近两米的木质架台,上面放了一个空酒坛子,在架台的周围还有很多类似的空酒坛子以及很多酒坛子的碎片。秋化霖在掌心凝聚雷球,一团滚着深蓝色的电流冒着白色光芒的雷球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等到雷球稳定在他的手掌之中时,他便挥出右手指向空酒坛子,那原本在他右手掌上托着的雷球也随着右手的挥出击向了摆在架台上的哪一个空酒坛子。等到雷球击中空酒坛子,瞬间,随着一声爆炸,空酒坛子便被雷电的力量震的粉身碎骨,碎片随着那力量的爆发也溅到了各处,就像之前就已经躺在地上的那些碎片一样。
这是秋化霖想出来的修炼方法。分散的雷电的力量可以伤害到目标,也能产生很大的威力,就像刚才他手中的那个雷球能够瞬间击碎空酒坛子。但是由于力量的分散,如果遇到面积大的目标、坚硬程度强的目标就很难造成有效的伤害,就像那次与秦厉的战斗,面对秦厉的土堡垒,分散的雷电无论怎么攻击,都很难打破它,雷电的力量再强,也在持续的消耗中被化解了。如果自己想要突破变强,就必须要掌握将雷电攻击的能量集中起来的办法,这不是说将雷电汇聚起来就可以的,秋化霖是在那晚与白须老人的接触中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雷电的集中并不代表能量的集中,能量的集中要更加难,雷电或许一时间会集中在自己的手中,又或许在出手的时候,雷电的能量会随着各种情况而分散,那么,这也是没有用的。秋化霖现在要做的就是修炼出一种能够保证雷电在攻击的过程中保持能量集中而不会分散的方法。空酒坛子就是他找来的练习工具,他预想的成功就是雷球能够击穿坛子,在雷球的攻击下在空酒坛子上打出两个对称的孔,而且空酒坛子还要保持原地不动其它部位也没有损毁,这就代表着雷球的力量已经集中在了一点,那就是击中的那个部位,因为雷球的力量已经集中到了一点,所以也只会造成两个穿过的孔。但是目前他还没有成功,地下的若干个酒坛子的碎片还有已经被打扫出去的酒坛子的碎片证明了他的无数次失败,他也曾试过在雷球飞出去的过程中用意念保持能量的集中,但还是失败了。那是一种膨胀的感觉,他想要将能量压制到一点,可那能量却好像在反抗他,他意志的越强,那能量便反抗的越强,仿佛是在用一只大手使劲儿的把他的意志往外推,又好像是一只秉性顽劣、桀骜不驯的野马,越是想要征服它他便反抗的越凶越强。随着反抗,秋化霖的意志控制也是失败了,他也多因为能量的反抗而反被伤害,冲击到他胸口的能量在不久之前就让他吐了一大口血。
“秋先锋。”士兵在帐外喊道。
“什么事。”秋化霖答。
“大将军请您去他账里商量事情。”士兵说到。
“知道了。”秋化霖答到。
秋化霖整理了一下衣装便走出帐去,他对这种开会、商议的事情并不太在乎,只是当做一种形式上的任务去完成,他的心里还是在惦记着他的雷球。
“哎,秋先锋,秋先锋!”秋化霖走出帐门不远后有人在喊他,但秋化霖心里琢磨着雷球的事情一时也没有在意、应答。
“秋先锋,想什么呢。”这是李将军,负责弓箭手的一位副将,“交了你两三声了。”
这是,这位李将军已经跑到了秋化霖的身边。
“哦,没想什么。”秋化霖回道。
“你也是去大将军营帐里商量事情吗?”李将军说到。
“是的。”秋化霖说到。
“你知道什么事儿吗?”这位李将军又说到,“我听说了,是先遣部队出事了,他们被一群奇怪的人挡住了,伤亡不小,只撤下来很少人。”
“哦~奇怪的人。”秋化霖说到,他对这“奇怪的人”还是有点兴趣的,或许是灵师,那么他还可以再打上一架。
李将军也注意到了秋化霖的语气,看到了他露出兴趣的意味:“哈哈,你很想是对面的灵师吧,但好像不是,你恐怕要失望了。”
“是吗,那还真有点。”李将军说。
李将军又把他听来的关于那群“奇怪的人”的特征又说了一遍,不免又加上了一些夸张的修饰语,什么隐身遁形,什么獠牙长翼,什么手臂可以伸缩自如,又是什么长着三个脑袋四条臂膀……
秋化霖对那些奇怪的人的描述没有多大兴趣,倒是那些人的行为和特征引起了他的注意。秋化霖此刻心里在想,他好像听到过从外面游历回来的叔父说过,没有意识没有疼痛感,毫无犹豫的厮杀,等等,但是他不能确定,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是看看再说吧。
“秋先锋,你又在想什么,到了,进去吧。”李将军说到,他们已经走到了大将军的营帐门口。
“哦,好的。”门口的卫兵撩起门帘,秋化霖和李将军便一前一后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