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来的时候,我特意向敏姐请了三天的假,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和安静聚聚。
可到了北京后,安静又给我发消息说,这次来京培训时间安排的很满,无法请假外出,她只能在最后一天里抽出半天的时间出来见我。
安静的这个消息,让我已经请好的三天假期立刻没有了用武之地,也让我筹备多时的周密计划,没有了用武之地。
我开始思考,安静这仅有的半天时间里,我该怎么来合理安排。想来想去,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头绪。
安静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时间。我没有再回去上班,难得请假,就想着利用这两天,让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
我和安静约在西单的一个咖啡馆里面见面。
这个咖啡馆在西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里面充满了文艺气息,舒缓的音乐在身边静静流淌,整面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刊物,吧台和卡座上面,摆放着简单而有格调的摆件,充满趣味。
我有时候,也会偶尔来到这里,一坐一下午,內视内心的波澜,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安静问我见面地点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里。
我到达咖啡馆后,用眼睛迅速的扫视着,咖啡馆里的每一个人。想要把他们的样子,和我记忆中安静的样子对比,可扫视了一圈下来,还是没有看出来那个是安静。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梳着披肩长发的清秀女孩向我缓缓走了过来。她身上穿着一件格子连衣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知性的美。
我看到她走到我的面前,微微一愣。我知道我有些不礼貌,可还是有一些疑惑的,仔细观察着她。
她的样子和安静有些相似,但绝不是百分之百的重合,也不是我记忆中的安静样子。
“嗨,硬币那面,连我的样子都认不出来,我可是要生气了。”那个女孩有些生气的开口对我说。
我听见她叫我“硬币那面”,就知道她肯定是安静无疑了。因为安静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叫我,这是一个只属于她的专用称呼。
事实上,确实如此,“硬币那面”这么怪异的称呼,我想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到吧,更何况是用来称呼别人。
当初,尽管我百般的抗争,拒不接受这个拗口的称呼。可安静依然还是乐此不疲的这么叫着我,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听之任之了。
“你……是……安静?”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安静,于是小心翼翼的问。
“如假包换……嘻嘻……”安静看着我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去………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有些夸张的叫道。
“怎么?你是想对一下接头暗号?还是让我给你拨打手机来验证一下”安静对我调皮的笑着。
“不敢,不敢。没认出你来,已经是铸成大错,那还敢劳驾你做这些”随着我仔细的端详安静,已经可以确实是安静无疑了。
她的外貌虽然发生了变化,可是说话的神情,语气,还是那个记忆中的样子。
“硬币那面,你真得胖了啊”安静一开口,便开始调侃我的身材。
我一脸门黑线,“你们敢不敢换一个,不一样的开场白啊”我内心有些抓狂。
“呵呵……”安静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就像一滴墨,在洁白的画布上蔓延渲染。
我发现安静真的变了许多,从原来一个假小子般的,中性打扮的女孩,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知性美女。更加的动人,更加的有女人味了,也更加有气质了,这种气质是由里向外的散发着的。
安静的性格,也由原来的外向活泼变得沉静内敛。
我开玩笑的说,安静你现在真的变安静了,和你的名字越来越像了。
我有些宠溺的,摸着安静那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说“我们的安静长大了,成熟了,变成了一个让人心动的大美女了”。
安静格格的笑着,问我“硬币那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会喜欢吗?”安静问我的时候,双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生怕我说出“不喜欢”的话来。
“嗯,喜欢,怎么会不喜欢那。谁都喜欢大美女啊,何况是你这种大美女,任谁看一眼都会拜倒在你的连衣裙下!”我嬉皮笑脸的对着她说。
“真得?硬币那面,你没有骗我?”安静听完,异常开心,清秀的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没有啊,我怎么会骗你那。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提前对你下手,嘿嘿……”我装出一副色狼的样子,搓着手,色眯眯的盯着安静看。
“是吗?那现在……也不晚啊,我现在……可还是单身啊”安静听了我说的话,很高兴。她说完后,两个眼睛有些热切的盯着我,期待着我接下来的反应。
“啊……嗯……”我听完安静的话,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在我心中,我一直把面前的这个女孩,当做我无话不谈的小妹妹,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大学时候,我们偶尔也会开着这种玩笑,不过那时我们两个都格外嫌弃对方,从来也没有把这种玩笑放在心里。
时隔多年,我们两个再次开起这个玩笑,却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感觉。我感觉安静长大了,在这个玩笑下,场面有了一丝暧昧,又有了一丝让我不知所措的失控。
安静看到我有些支吾,刚刚两眼中格外明亮的热切目光,有了一丝暗淡。
我和安静在咖啡馆里聊了几个小时,大多的时候,都是我在说,她在用心的听。我细细给她讲述,我在北京里发生的事情。
我总是极尽可能的添油加醋,用夸张的语气来描述,就好像我在咖啡馆里给安静办了一个单口相声专场一般。
安静很少插嘴,只有在我说的与事实背离的太多时,她才会毫不客气的给我指出来。我只得讪讪的笑几声,来缓解一下尴尬,然后继续说下去。
整个过程中,我却很少问,安静在那个南方的城市里,一个人是否孤独,是否同样需要一个人来静静的倾听她的诉说。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自私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