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血液,染红了整座城池,惨叫声,哭喊声,络绎不绝,在我们攻进宫殿的时候,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往雪池冲去,包括两国的国君楚威和冷傲,可就在他们踏进雪池的那一刻,现实刺痛了眼睛,所有的夜雪莲一瞬间枯萎,宫殿开始坍塌,你爹爹当时拉着我就往外逃,而在我们跑到前殿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宫女拉着我的袖子,虚弱的说道‘救她!’
然后她就没有了呼吸,这时我低头仔细一看,那名已死去的宫女死死的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那小小襁褓。
我伸手抱过了襁褓,低头一看,是一个粉雕玉啄看上去也就刚足月的小娃娃,白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玉牌,上面刻着夜雪魄三个字,谁都知道夜雪国的国姓就是夜雪,看样子应该就是前不久夜雪国君刚出生的长公主,我和你爹一直没有孩子,于是我和轩商量将你带回去抚养,并给你改名为北堂月魄。
那次也许是老天要惩罚我们这些人太贪心了吧,当年所有冲进雪池的人,包括华都和月凰的国君,他们都没能逃的掉,回国没多久就陆续传来了逝世的噩耗,原因都是寒毒入侵太深,无药可以。而我和你爹爹,因为没有冲进雪池里面,所以寒毒不重,但是还是没能躲过这场厄运。
魄儿,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不是为了让你去报仇,而是我们觉得你早晚都要知道之间事情,只是不想你被别人告诉你的假象所骗,不想你被人所利用,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们的好女儿,请你一定要为自己为我们好好的活下去。
包袱里面的那块玉牌是当挂在你脖子上的那挂信物,还有那瓶药水,是还原你额角胎记用的,切忌,不要让任何人看到那个胎记。娘:柳夙歌字。”
读完了信封里的信,凌月破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她拿起了一边的白色玉牌,看了看,玉牌正面雕刻着一朵非常精致的雪莲,而背面左下角刻着三个小字“夜雪魄。”
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是这样一个命运,想到了这里,握着玉牌的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将玉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盒子里,然后转身拿起了那个小瓶子,走到了梳妆台前,倒了一点液体在手心上,轻轻的涂抹在额角上。
稍稍的揉了一会,然后走到脸盆前面,将水拍打在脸上,最后用毛巾把脸擦干,走回镜子前面,一个深呼吸,瞪大了眼睛,凌月破背眼前的景象吓的倒抽一口气。
靠!这夜雪国的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孩子身上的胎记长成这样,就算二十一世纪的纹身也做不出这效果,还不掉色。
画面转到了镜子里的凌月破额角上,一朵小小的银白色莲花印在上面,有些突起,而且莲花的边边是一种金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看上去栩栩如生。
这个是胎记?凌月破撇撇嘴巴,又看几眼,然后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凌月破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只有卸妆的,没有上妆的啊,晕死了,娘啊!
凌月破越想越郁闷,然后赶紧把北堂月魄所有能往脸上擦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往额角涂涂抹抹,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凌月破终于在一大堆胭脂水粉里找出三样,将这三样,按比例调合,可以以假乱真,只不过不防水,反正下雨天不出去,然后不去有水的地方,就成了,凌月破边想边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凌月破抬头往外看了看,快子时了,于是在衣柜里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去,一个纵身飞到了屋顶上,看了看皎洁的月亮。
突然乐性大发,拿起了碧玉箫,吹了起来,把一首《少年情》吹的异常动听,那是前世她很喜欢的一首歌曲,慢慢长夜,月光下的凌月破犹如月光仙子般的纯洁,美丽。
不知不觉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凌月破终于吹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吹得不错,已经快超过我了。”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非痕从暗处慵懒的走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琥珀色凤目定定的望着屋顶上白衣飘飘,手持玉箫的绝世女子身上,眼神闪过了一丝自己都未发现的悲凉。
“你来了。”凌月破淡笑低下头看着那个一身暗红色镶金蟒袍的男子,今晚,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凌月破仔细端详了半晌,终于得出了结论,非痕今晚束发了,原来的一头垂至小腿的墨发,被高高的束起,这样不仅不难看,而且看上去要比平时多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庄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
凌月破也看的愣了愣,她不是花痴,在前世的她什么帅哥美男没见过,而且非痕的相貌真的很平凡,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震撼到所有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看破一切心境。
“丫头,怎么,换了身衣服和发型就不认识我了?”非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月破。
“额,不是,哦对了,昨天你……”凌月破脸颊有点微红,突然感觉到有些尴尬,于是岔开了话题。
“昨天?我不记得了。哎怎么了?”非痕懒懒的伸出手撩拨着长长的发丝,感觉真的确有其事。
“哦,没没什么。”凌月破看到非痕失口否认,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也就不再追问。
非痕眯了眯眼睛,随后一个轻功飞到了凌月破的身旁,转过身看向凌月破突然正色道,“丫头,这几年,你过得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