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依替柳雍拭去眼泪,“十几天后我就要进宫了。阿玛会时常来见我吗?”
“傻孩子,那个地方哪是阿玛能随便进的?”
“若我想阿玛了,一定会传召阿玛的。”
“你在宫里待过一年,一些嘱咐的话,阿玛就不多说了。”
“阿玛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闯祸的。”
“时辰到了,该去赴宴了。随阿玛入宫吧。”柳雍携起涵依的手,朝府外的马车走去。
涵依与柳雍步上马车。
涵依百般犹豫,还是问了出来,“雅心姨娘是什么时候纳的?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事,但这毕竟关系到额娘的幸福,所以才多管闲事的。”
柳雍和蔼地笑着,不由地拍拍涵依的头,“告诉你也无妨。阿玛还在你老祖宗肚子里的时候与白家千金订下了一门亲事。”
“白家千金就是雅心额娘?”
“非也。雅心是白知府的庶女,白家千金自一出生就生了大病,前不久便离世了,白知府为了补偿我的损失,让庶女白雅心进雍王府做我的侧福晋。”
涵依点了点头。
宫宴开始入场,所有人就坐在自己专有的座位上,等待皇上宣布宴会开始。
冯凯走进碧琳馆,凑近天寅的耳朵,不知所云。
天寅大惊,立马起身,“摆驾储秀宫。”
天寅走出碧琳馆,众人皆对此举议论纷纷,涵依也是猜不透此举,难道天寅还有后招?
天寅来到储秀宫。
只见太后端坐在高位上,致儿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样子。
“皇额娘吉祥。”天寅走到致儿身边,向太后行礼。
太后问:“皇儿,哀家想问你,太皇贤妃乃是先皇的妃子,如今你登基了,她怎么还住在东西十二宫储秀宫中呢?”
天寅屏退左右,也示意让致儿在宫外等候。
天寅解释道:“皇额娘切莫动怒,致儿与儿臣毕竟曾经相恋过,儿臣亦是不想负她,所以……”
太后立马打断了天寅的话,“是她先负的你!你忘了她是怎么弃你而进宫的了?”
天寅不想回忆起往事,因为他是受伤的对象,伤得越深爱得也越深,“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太后见儿子伤心,有些许心疼,“也罢也罢,一个女人服侍两代君主,遭人唾弃的是她,你不要太过宠她便可。不过,你要答应哀家一个要求。”
“皇额娘请说。”
“十二宫不可一日无主,必先立后,选秀即将开始,少了皇后,选秀也无法平稳运行,哀家心中有个最佳人选,就是你舅舅家的女儿,南宫霖琳。”
天寅为难,“霖琳乃是儿臣的表妹,这如何能成亲?”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哀家这么多个侄女中,属她最符合哀家心目中的皇后人选,皇帝若是不依,哀家就杀了贤妃!”
“儿臣答应便是,皇额娘请移驾碧琳馆,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天寅回到碧琳馆,宣布宫宴开始,“与其说是宫宴,倒不如说是家宴,众人不必拘谨,只管耍完娱乐便可。”
众人都很放心地用餐,只有天赐、天益和天颜知道自己是天寅的眼中钉,因此多长了一个心眼。
天赐偷偷用银针来验自己酒杯中的酒是否有毒,见无毒,这才放心引用。
天赐心想:“菜都是合吃的,料想十二也不会将毒下在菜中。”
天依让侍从先尝,见无毒才敢放心品尝。
天颜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九花玉露丸,可解百毒。
涵依特意走到天颜身边,“放心把,很安全。”
天颜又放回了丸药,开怀畅饮。
涵依正准备回自己桌上,一转身与拿着酒杯敬酒的雨淑相撞,雨淑的酒杯被碰翻,掉在地上碎了。
雨淑看着涵依的脸,这般熟悉,“纳兰涵诗!”
琼裳正好坐在附近,一听“纳兰涵诗”四字,立马起身,趁没人注意,伸手点住雨淑的穴道,“涵依,馆外说话!”
琼裳将雨淑拖出碧琳馆,涵依紧随其后。
琼裳解开雨淑的穴道,“你可不许胡说!她是雍多罗贝勒的格格,柳涵依。”
雨淑蔑视涵依,“柳涵依?雍王是怎么了,长公主畏罪潜逃,竟也敢收入为女,还让你做格格,你配吗?”
涵依胸有成竹,丝毫不畏惧雨淑,“应夫人有什么证据说本格格是长公主吗?”
雨淑冷笑一声,转过身,“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我就不信宫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你。”
涵依走到雨淑面前,看着雨淑的眼睛说:“就凭你也敢揭穿我?你能见皇上的面吗?见不到怎么告我的状?”
雨淑也胸有成竹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见不到皇上的面?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带进宫,为妃为嫔了!到时候本宫第一个弄垮你!”
“哟”琼裳也加入对话,“这还没为妃为嫔呢,怎么连本宫都叫上了?”
涵依向雨淑行了个礼,“那涵依就提前恭喜娘娘了。”
雨淑得意,浅笑,“算你识相!”
“不过,本格格还是奉劝应夫人一句,深宫不比王府,钩心斗角的人无所不在,若是不得宠也就罢了,最多受点气,若是得宠……稍有松懈,死无葬身之地!”
雨淑被涵依那尖锐的眼神吓到,只觉涵依在威胁她,却不知涵依在救她,不辨是非最终只会落个凄惨结局。
琼裳恐吓道:“你要是敢生事端,我保证你会被皇上杀掉,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