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卿见鸿祯一脸苦意,将上半身伏在鸿祯身上,白皙的脸庞贴着鸿祯结实的胸肌,玉手放在鸿祯的手心,半披下的头发落在鸿祯的腹部,娇气地说道,“我不是特地来把脉的。”
鸿祯无动于衷的样子,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那你来做什么?”
蔓卿抬眼看了看鸿祯英俊的面孔,安逸地合上眼,“很多人都不想我们的感情太过甜蜜。”
鸿祯被蔓卿似撒娇非撒娇的样子弄得软了下来,收起刚刚冷峻的表情,“何必迎合他们?我们只管甜蜜,有什么困难,我替你挡着。”
“湘怡居眼睛太多,我在那儿睡不着……苑柳居的麝香已经被皇上发现了,相信君汐很快就会怀孕……”蔓卿含蓄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不觉脸红心跳。
“那我们?”鸿祯急着要抱蔓卿,却被蔓卿半推半就地挡开,“还不是时辰呢,上次是醉酒,不顾时辰,就行了夫妻之礼,现在要顾着,免得不吉利。”
鸿祯自嘲着,“还是娘子有心,我过于莽撞了,那娘子先在我身边躺一会儿,歇一歇,听闻你入宫了一趟,应该累着了吧?”
“不累。”蔓卿被鸿祯抱到床上,平躺在鸿祯身边,鸿祯单手撑着头,深情地看着蔓卿的侧脸。
这时,瑶琴突然闯入,“奶奶!”见眼前一幕,马上跪了下来,“奴婢莽撞,不知爷和奶奶在……多有冒犯,还请娘娘责罚。”
“你这丫头,真怪无趣的,我只在三爷床上躺着罢了,想什么呢?见你急急忙忙的样子,可是出什么事了?”蔓卿嘴角显出淡淡的笑容,足见她的镇定。
瑶琴却不如蔓卿一般沉稳,“娘家夫人怀孕了,将军硬说孩子不是他的,”蔓卿震惊地从床上坐起,鸿祯马上扶住她。
“现在将军夫人正逼着娘家夫人落胎,允芝已经赶去,特让奴婢来通知娘娘。”瑶琴的话语越发惊恐,深怕蔓卿听了晕厥,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蔓卿一时昏厥,幸而鸿祯及时按住她的人中,这才使她清醒,“他到底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境地才肯罢休!言而无信,这次我决不轻饶了他!”
鸿祯抓住蔓卿的手,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是赌气生闷的时候,我随你一道去骠骑大将军府。”
二人一同下床,瑶琴细心地为鸿祯穿鞋。
鸿祯唤来文辰,“我出府期间,留香院谢人,把那些眼睛都先支走,以免抓到这个空子生事。”
“是。”文辰刚要告退,却被蔓卿叫住,“你不必随我去,这是我的家事,你守好留香院要紧。”
文辰斗胆插话,“奶奶就别推辞了,爷的一片赤诚,奶奶慧眼难道看不明白?奴才斗胆,还请奶奶不要拒绝了爷的好意,善后一事,奴才会处理的。”
蔓卿看着文辰渴望而又自信满满的眼神,冲他点了点头,“那走吧。”
鸿祯牵起蔓卿的手,瑶琴和锦轩紧随其后,一同走出侯府,上了马车,往骠骑大将军府而去。
至将军府偏院,只见将军夫人坐在长椅上,卿母跪在一处,手持一碗汤药,料想应该是落胎药了。
“你就放心喝吧,这里面只下了三棱,水蛭和红花,药力十足,更有一点止痛的药物,让你无痛落胎。只要打掉这一胎,将军一定如旧一般疼你。”夫人刻薄的语气让人寒心,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怎这么不爱惜生命?
“嫡母安好。”蔓卿向夫人福身,表情泰然。鸿祯只是点了点头,扶蔓卿坐到一边。
“如今还没到归宁的日子呢。即便是归宁,也不该来偏院吧?不过你来的正好,这个贱妇又怀上一个野种,却不肯喝落胎药,你劝劝她吧。”
“又?”蔓卿攥紧拳头,努力使自己镇定,自然而笑,“嫡母说又一字时,真是尖酸刻薄啊,不知嫡母何以判定娘肚中胎儿,非将军之后?”
夫人面不改色地取出一封书信,“这次可是有凭有据,容不得抵赖。这封信是我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沐真两个字,还有数不清的暧昧之语。将军大字不识一个,你不会胡言说是将军写的吧?”
“那也不能断定胎儿不是将门之后。”蔓卿接过那封信,看到信上的字迹,脑中突然浮现五个字:御赐爱妃勺。
蔓卿惶恐万分,没想到给卿母写信的,竟是当今圣上!这该如何是好?卿母肚中胎儿到底是皇上的孩子还是将军的孩子?
蔓卿偏过眼神,看向卿母,卿母只是一味地哭,没有任何反应,情信上并没有写明发信人的名字,卿母或许还不知道谁是发信者。
“将军已经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打掉这个孩子。”夫人蛮横无理地说着。
鸿祯扶起卿母,“蔓卿,我们去见将军,总要讨个说法,将军岂能如这妇孺一般傲慢不讲理。”说着,斜眼看着夫人。
夫人被鸿祯说得愤怒,但碍于鸿祯是秦熙府嫡长子,不敢生事。
将军被一群侍人服侍着,往偏院而来。
“听闻秦熙府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了。”将军身着便服而来,深棕色的披风显得格外庄重,豪放地笑声让人感觉到他的直爽,可他对卿母的所作所为却让人无比地恶心。
鸿祯回了个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依旧是那样的邪魅,“将军客气了,咳咳,将军是贵人,怎能如此轻断?任蛮妇欺负自己的女人。”
“哈哈哈,三爷言过了,她不是蛮妇,是本将的妻室。”将军忙看向夫人,她的脾气一向不好,如今被骂,一定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