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叫桂花糕,就是吴泽长老院子里种的那种金桂做的。”任烟雨递给夏兰幽一块淡黄色的糕点,面带笑容。
夏兰幽默默送到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也缓解了许多。
“很好吃,谢谢你,师姐。”
任烟雨笑着摇摇头,道:“小幽,你我之间不必道谢,这是我身为师姐该做的。”一顿,她又紧紧盯着夏兰幽,“不过,今日的事我希望你暂且不要声张出去,不然只会打草惊蛇。”
夏兰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姐。”
“放心,我一定会查清到底是谁来害你,而且你不用害怕,经过此事,我会给芳草阁增加人手,保护小幽你的安全。”说着,任烟雨的手不知不觉放到了夏兰幽手上,眼含笑意。
夏兰幽感到几分安心,怔怔望着任烟雨,终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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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逸殿内
只有独自一人,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间点了一颗红痣,在因带着几分病气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映衬下,凭添几丝妖艳。
李悻静坐在紫檀木桌前,抬手斟了两杯苦杏茶,抬眸,目光直直落到门上,好像在等什么人一般。
“吱~”殿门被推开的同时发出响声,出现了女子的窈窕身影。她的一双带着凌厉光芒的凤目毫不示弱地对上了李悻的目光,红唇轻启:“师叔,师侄前来拜见!”
李悻见到她,唇角勾起,眼中情绪微微波动,但人不动半分,手轻轻敲敲桌,声音如琴弦拨动,清亮勾人,“小雨雨,来,坐。”
任烟雨落桌,发现桌上摆着两杯她极爱喝的苦杏茶,腾腾冒着热气,是刚倒不久的。
“师叔,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任烟雨收起笑,微微皱眉,“师叔,那位小幽师妹才刚来,何必急着动手?”任烟雨眼神带了几分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悻。
李悻的目光从上到小打量了任烟雨一番,长长叹息一声,随即摇摇头,说:“小雨雨,有些事要速战速决才好。慢慢拖着,小麻烦迟早成为大祸患!”
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收回目光,“小雨雨,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倘若筹谋多年的计划泡汤,你母亲的仇,怎么报?”
“我知道,师叔,但这个夏兰幽是师尊收的徒弟,贸然要了她的命,会引起猜忌。况且,留着她,我还有用。”任烟雨说着,目光落到那翡翠茶杯上。
李悻瞄了一眼任烟雨的脸色,不可置否地耸耸肩,道:“既然小雨雨都这么说了,我暂且就放过她吧。”他一笑,那双眼便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和善极了。
“对了,师叔,这个给你。”任烟雨手张开,白光一闪,出现了一颗浑圆莹莹的珍珠,散发七彩流光。
“定风珠?”李悻见到它,眯眯眼立刻张开,拿起它,仔细观察。
“师叔,我给你的,还有假?”任烟雨无奈地看着李悻,撇撇嘴,“东西给你了,风生鸟的问题就请师叔来解决了。”
“没想到小雨雨,你的动作这么快,看来降服五行兽指日可待了。”李悻喝了口茶,笑眯眯的说。
任烟雨放下茶,眼睛向房间所在沙漏的方向瞟去,已然午时三刻。她起身,双手作揖给李悻行礼,匆匆离去,未多说半句。
李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任烟雨,直到任烟雨离开他的视线,颔首又叹气,“看来,小雨雨的秘密还是不肯全部告诉我。我这个做师叔的真是太失败了。”
“只能自己跟着瞧瞧了。”李悻露出一个笑容,喝了口茶。
任烟雨走出无逸殿,腰间的风烟脱梢而出,将她稳稳托起,凌空而飞,不久到了风挚门所在的山头。
秦山河立在惊鸣山峰,居高面下,远远地望见一道倩影,熟悉的玄色衣袍,利落的高马尾,迎风晃荡,秀美的面容未施粉黛,眉宇间尽是洒脱英气,这除了任烟雨还能是谁?
“阿烟师姐!”秦山河晃了晃胳膊,面带笑容,十分兴奋。
刚降到半空,风烟即刻被任烟雨召回剑梢,她从剑上落下,双脚蹬空,两腿优美的划出几个弧度,很快稳稳地站在秦山河面前。
“秦山河。”任烟雨对他一笑,又开口问:“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拿到《魔女传闻》另外半卷,谢了。”她在秦山河手中拿到书,眼睛都亮了亮。
见任烟雨高兴,秦山河嘴角不自觉扬起,略有些羞涩的说:“不用谢,阿烟师姐遇见事能想起我就足够了。”
“你脸怎么红了?”任烟雨抬头就瞧见秦山河面颊绯红,疑惑地皱皱眉。
秦山河一听,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微微发烫,这下更加紧张了,略结巴的解释道“可能因为我喝了一些父亲寄来的庄中美酒,所以……”
“是嘛,那这酒后劲挺大。”任烟雨本就没注意,现在秦山河编瞎话也不去细想,只认同的点点头。
“呼~”秦山河见糊弄过去,长舒一口气。
任烟雨翻了几页书,随便扫了几眼,还是放进衣襟中藏好,她抬眸,对上秦山河的视线,露出笑容。伸出手拍拍秦山河的肩,道:“这次的事还要麻烦你和秦叔,这个人情我是一定会还的。”
“阿烟师姐……”秦山河心中微微失落,开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任烟雨等着秦山河说话,可半天也就憋出那么四个字,她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着我太见外了,这可不是,如果你们帮了我都不记住,那才叫见外。”
“好了,我答应你,花朝节和你去看花,你不是说秦叔寄来了美酒吗?到时候一起尝尝吧,说起来还真怀念秦叔酿的酒。”任烟雨往天空看了看,似乎在回忆什么。
“好,那阿烟师姐一定不能反悔。”秦山河闻言,心中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想起还要处理花朝节剩下的事务,任烟雨叹口气,便转身,风烟得到主人的号令,又从剑梢中离开,托起她离开,“走了!”任烟雨御起剑缓慢飞行,手轻轻挥了挥。
“我等你!”秦山河急忙向前几步,用力朝任烟雨的方向大喊。
一如那日小男孩流着眼泪拼命追逐要被带走的女孩所说的那句话。
也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