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烟雨收拾完毕的行囊被她扔在床边,盯着自己粉嫩的指甲出神。
小璃抱着自己的尾巴眨了眨自己漂亮的眼睛,小小的脑袋上打满了问好。它真的不知道自家主人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敢开口问。
想到任烟雨明日就要走,小璃也是闷闷不乐,平日也见不到她几面,每次不是它主动来就是有事使唤。好不容易她能多陪自己一会,又出了这档子事。
生活不易,狐狸叹气。
小璃又圆又大的狐狸眼滴溜滴溜地转,闪过几丝狡黠,“主人?主人!任烟雨!”伸出肉爪子在发呆的任烟雨面前晃,见她毫无反应,小璃有些生气,直接喊了任烟雨的大名。
这下任烟雨才反应过来,沉浸在自己思想中,许久没动的眼睛有点酸涩,一面伸出手揉揉,一面问:“怎么了,小璃。”
“主人都不理我。”小璃委屈地撇撇嘴,再可怜兮兮地望着任烟雨,“主人,你这次去风神谷能不能带上我?我保证很乖,绝对不舔麻烦!”
任烟雨睁眼上下打量了小璃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觉得好笑,“此番历练凶多吉少,你这坨要去了恐怕渣渣都不会剩。”
“安心呆在眠山,我一定平安回来,听话,给你带好吃的。”她伸手抱起这小璃,摸了摸它雪白的毛,眼含笑意,宠溺地刮了刮它的鼻子。
小璃在任烟雨怀里扭捏地挤了挤,小嘴嘟起,“好吧,记得要带沿途的糖果,尝惯了主人你给的,也想吃其他的味道。”
“没问题。”任烟雨笑着眯了眯眼睛,手捧住小璃的脸,低下头亲昵碰碰。
秦山河挥舞长剑,舞得是酣畅淋漓,矫健如风,招招凌厉练武场上的木桩无一幸免。
他身一个翻转,剑滑落至地拖出长痕,刺耳的碰撞声滋滋作响。等秦山河收回长安剑后,手一抹额头的细汗,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抬头便饮下几大口的酒。
尽了兴,他塞好酒葫芦,拍了拍它,大步流星离开练武场。
离开清正殿后,秦山河见任烟雨虽是笑着,可他明白她只是在强颜欢笑。
风神谷血案这件事秦山河父亲秦直飞鸽传书给他,上面提及了远古邪物的字眼,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极其危险。
任烟雨作为萧瑟的徒弟,当之无愧是众弟子的表率,可最有望接任下一任掌门的她犯不着冒这个险。如果不是她师尊的首肯,任烟雨不可能被选中。
为何这两日任烟雨的情绪如此低落也就有了解释。秦山河离开大殿之后清理一番思路,推测到这些,心里横生一股怒火。
“好一个玄宫掌门,好一个仙门表率,都是狗屁!”秦山河喝了酒,脸上泛起红晕,指着天大声咒骂道。
他入玄宫是父亲授意,不过最重要的是为了能见到任烟雨。知道任烟雨过得好,秦山河也就没那么不甘。
可现在这个状况使得秦山河心生几分悔意。
他肆意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只在任烟雨面前憋了一肚子的话,藏住自己的一番情意。可毕竟还年少,醉了酒,火气上来也就不管不顾。
秦山河现在就想去告诉任烟雨,他喜欢她,念着她整整十年。
他是这么想,也去这么做了。
任烟雨抱着小璃已然准备入睡,门外传来响声,她起身往外看了一眼,有些奇怪这么晚还有人来。
“是谁?”
“阿烟,开开门!”
秦山河?任烟雨微微皱眉,整理整理凌乱的发丝,低头瞧了眼已经睡着的小璃,扯了自己的被子盖住这团雪白。才匆匆开了门。
秦山河脸上一片红晕,身上有浓重的酒气,但并不难闻,他见到任烟雨傻傻一笑,招招手,“阿烟,晚上好啊!”
任烟雨一乐,捂住嘴笑了笑,瞧也不瞧他,道:“喝了这么多还来我这,难不成走错了路,我这可没解酒药。”
“阿烟!”秦山河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眼里流转的不知名情绪,令任烟雨心头一颤。
“先进来吧。”任烟雨低下头避过秦山河的目光,将他拉进来关上了门。
“深更半夜的来找我做什么,还喝这么多。要是被龚长老知道了你恐怕得挨板子。”任烟雨说着倒了杯茶水准备递给秦山河。
秦山河愣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神色黯然,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给,喝了醒醒神。”
秦山河没有接过任烟雨的茶杯,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神太过炙热。
任烟雨被他盯得脸色绯红,收回茶杯,撇撇嘴,道:“不喝算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女孩。)
秦山河笑了笑,开口说:“阿烟,你害羞了。”
“秦山河你来我这就是来耍酒疯的?还是想耍流氓?”任烟雨瞪了眼秦山河,搓搓手准备推他出去。
“阿烟,我喜欢你。”
平淡的一句话似惊雷一般,雷得任烟雨外焦里嫩。
“你,你,你说什么!”任烟雨吞了吞唾沫,手颤抖地指着秦山河一脸震惊。
“别开玩笑啊,一点也不好笑。差不多时候了,赶紧回去吧,被发现了我们可就说不清。”任烟雨想绕过他推开门,不料被秦山河抓住了手腕。
“诶,秦山河你给我松手!”任烟雨用力地一甩,挣脱不开。
秦山河牢牢地抓紧,靠近任烟雨几步,他进一步,任烟雨就退一步,直至墙角无处可退。
“阿烟师姐,我一直想把师姐这两个字给去掉,明明你比我小,还要叫你师姐,我很不高兴。”
“臭小子,这是你不想就能的嘛。赶紧松开你师姐我!”
“呜呜呜!”秦山河突然捂住了任烟雨的嘴,“嘘,阿烟这样有点吵。一会就好,让我告诉你我的心意。”
“是糯米团子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么甜,现在张牙舞爪,凶巴巴的,差别真大。”秦山河目不转睛地看着任烟雨,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但没办法,小时候就认定你了。谁让我惦记你十年了,连说都不能说,那太不公平了。”
“或许你这个傻瓜没反应过来,可今天的话你还是给我牢牢记住。你,任烟雨,我秦山河娶定了!”
话落,秦山河松开了手,任烟雨有了说话的机会,但她现在被定住了似的,那双细挑的凤眼睁大,红唇抿紧。
待从这一番话里回神,任烟雨猛地推开秦山河,脸腾地变红,像熟了的红苹果。
她都不敢看秦山河,眉眼含羞,心脏有力地振动,声音响动自己听得是清清楚楚。
“秦山河,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