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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改土归流

完颜律听闻这个消息,不以为然:“耶律齐不会进攻的,他看到我归降后,肯定会气急暴跳。”

沈安玩笑道:“若是他以为你是诈降呢?”

完颜律脸色瞬间就变了,谈彦就说:“此事不急。”

宴会提前结束,薛引歌被谈彦叫去书房:“你认为完颜律此次归降是否诚心实意?”

薛引歌笑说:“我觉得大可不必怀疑。耶律齐居心不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完颜律不过是一块敲门砖,他以为完颜律即便不能成功,也能暂时消耗我们的兵力,所以等在之后想要坐收渔利,只是他怕是不知道,黄雀在后。”

谈彦有几分不解,薛引歌却卖起了关子,只说耶律齐必定会立马改道回宫。

虽然谈彦有几分疑虑,但是他却还是警戒了几分,转而继续点兵守城。

薛引歌在准备回自己的宅院时,沈安拦住她说:“我现在倒是看不懂你到底想做什么了。”

“沈大人也不必去懂,反正你也要回京城了,你只要知道,我总归不会害你才是。”薛引歌顿了顿说,“再过一个月,顾行止就要来了。”

沈安露出了然又暧昧的笑容,薛引歌坦然接受,说:“你到京城之后,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姚景年,他如今也是我们的盟友。”

“姚景年如今在京城可算得上是炙手可热,背靠宋贵妃,平步青云,如今京城都赶着去巴结他。”

姚景年的能力,薛引歌早有领会,她笑着看向沈安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酸他?”

“呵。”沈安不以为然。

翌日清晨,耶律齐果然没有进犯,早就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谈彦见到薛引歌忍不住问:“公子是如何知道耶律齐一定会退兵回营?”

薛引歌道:“传闻北狄大汗有意传位给耶律鸿,但是耶律齐却擅自更改。耶律鸿之前以为大汉之位必定是他的,心中早有不满,若是我告诉他大汗本想传位给他,又恰逢耶律齐领兵欲攻打梁州城,你觉得会如何?”

谈彦虽然心下佩服,却忍不住质疑:“你为何知道这件事?”

“我本就是商人,走南闯北各色人都见过,往来的消息传送总是灵敏几分。”

谈彦冷笑:“若非见你有才,又没有做有害于民的事情,我早就把你杀了。”

薛引歌耸肩道:“我既然能跟你坦白,就料定了谈将军不会杀我。”

安置完颜律等部族的事情,沈安以及谈彦已经上书京城——先帝当年对归顺的北狄部落早就有了政策,而梁州城本就粮草不足,人口较少,这个奏折,皇帝必定会答应。

关于部落安置,沈安直接对完颜律说:“目前还没有到春耕的时节,你们也暂时没有其他方式可以生活,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一定的生活物资,但是生下的要靠你们自己。公子小白经营的生意正缺人手,你们可以去那里工作,换取钱财和食物。”

薛引歌点头,沈安继续说:“你们的户籍都已造册,保留了你们原先的名字,不过,若是日后想要改成汉名,也可以去官府登记。”

把一些该注意的事情都说清楚明白之后。薛引歌和沈安领着完颜律以及其他部族,来到了废弃的一个村庄,距离梁州城并不远,比之他们原先的生存环境已经十分好了。

完颜律也没有任何意见,其他部族也一一分散在各个村庄。

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已经是十天后,薛引歌几乎走了梁州城,而这个时候圆儿也传来了好消息:“小姐,你所说的面霜已经做出来了!”

薛引歌喜不自禁,毕竟,她之前也不怎么抱希望,毕竟现在这个的科技,要想做成羊毛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季宏宇将羊毛脂的成品交给薛引歌的时候,薛引歌还是忍不住惊讶,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精细,但是也足够了。

季宏宇说:“我们试验了许久之后才得到这么一小罐,实在难得,只是不知道公子这是准备做什么?”

薛引歌看向一旁正在晾晒的羊毛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季宏宇也不追根究底,而是继续说:“公子之前提及的在梁州城开火锅分店都基本弄好了,部分牛羊的话,已经运往京城,正好是冬季,滋补时节,火锅店的生意应该能不错。”

圆儿馋的直流口水:“我也想吃火锅!”

薛引歌微微叹息,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可惜她一直没有找到,现在用到的调味品就只是一些常见的而已,辣椒也不过是一些野生胡椒等物,属实珍贵。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梁州城的火锅店生意十分红火,虽然利润远不及京城,然而薛引歌目的也不在于是什么牛肉火锅还是羊肉火锅,重要的是牛羊。

但是,梁州城内到底还是发生了一些不快。

之前归顺的完颜律带来的部落,与梁州城内的百姓发生了纠纷,甚至引发了命案,然而他们并没有所谓律法,无从惩治,这把沈安气得够呛,谈彦的脸色也不好看,当初虽然说了不会随意干涉他们的生活,但是这件事过于恶劣。

完颜律听闻此事之后,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直接找到该部族的小族长,并揪出了杀害人的凶手,直接交给了沈安处置。

“既然在大辰,就按照大辰的规矩来。”完颜律直接召集各部族的小族长,告诫道,“来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一句汉话,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的习俗他们不会干涉,但是若伤害到了他们,必须按照他们的律法来做!”

薛引歌笑了笑,没想到完颜律的汉话已经这样好,而各部族的人也逐渐融入了村庄生活,慢慢学习着,两国人民和平共处也会慢慢成为现实。

这事情解决之后,薛引歌找到完颜律商议让他们帮忙做工的事情,在牛羊方面,他们确实比不上北狄人。

完颜律欣然答应,薛引歌的工场也进一步扩大,加之工场内也有不少大辰人,所以两方也逐渐放下偏见,友好共处。

此后,完颜律经常来找薛引歌,两人交流大辰与北狄的文化,俨然已经成为了知己,完颜律也在努力学习大辰的文化,所以几天后,薛引歌见到已经剃干净胡子,修整好毛发,甚至还穿上了大辰服饰的完颜律,他看上去就跟莽汉装秀才一样别扭,但是别说,他还挺好看,但是,薛引歌还是忍不住震惊:“你真的是完颜律么?”

完颜律居然有些害羞,惊得薛引歌仿佛看到张飞跳宅舞。

“在梁州城不过才一个月,但是我觉得你们大辰人是真的厉害。我们本就是小部族,一直学着大部族来强大自己。现在在大辰境内,才知道你们大辰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榜样。这不是你们说什么,入乡随俗么?我就学习了一下,先从你们的衣着服饰开始。”

薛引歌笑了笑,心想完颜律不愧是部族首领,脑子比其他人更加清醒几分。

“这些天也多亏了在你的工场做事,我们部族的人才能有口饭吃,也不至于闲着去打架受伤。”完颜律摸了摸头,“总之呢,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公子你。”

薛引歌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者,当初太祖建国,多次征战北狄,也是希望能一统天下,但是后来却觉得不如文治,想必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是乐见其成。”

完颜律似懂非懂,但还是一个劲地夸薛引歌。

完颜律走后,圆儿撑着下巴一脸担忧道:“小姐,你该不会是喜欢这个大毛子吗?”

薛引歌拍了一下圆儿的头,她有些吃痛,委屈地看着她。

“说什么胡话呢?我现在可是女扮男装,除非他是断袖。而且啊,你要知道,我只喜欢顾行止。还有,人家可不是什么大毛子,你注意点。”

“哦,我知道了。”圆儿吐了吐舌头。

飞鸽再次来信,薛引歌拆开顾行止的信:“杭山县一切安好,不知你在梁州如何?我正在去找你的路上,我同春色,还有那支红梅,会一齐到你身边。”

薛引歌笑了笑,本想回信,想了想值得作罢,反正也快见到了。

在薛引歌如常准备去工场查看如今的面霜制作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薛引歌准备查看账册,翻了几页。

“别动!”

一把匕首已经探上了薛引歌的脖子,只要她稍微一动,立马毙命。

薛引歌合上账册,看不见挟持她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女人,还是北狄人,毕竟她的口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不知道姑娘……”

“你让车夫改道,去七里巷。”

薛引歌被挟持,动弹不得,只能吩咐车夫照那人所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周围听不到人声,不知道到了哪里。

“啊!”

车夫似乎被杀害,薛引歌被挟持下了马车,随后她听到推门关门的声音,然后就被猛然一提,直接摔倒在地,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罩才被扯了下来。

薛引歌适应着突然的强光,这才看清绑架自己的人是谁。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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