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兵出去了一个星期,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他与当地丐帮分舵主取得了联系,说自己是“德兴社”派来的信使。
胡舵主一听是“德兴社”王舵主派来的信使,那敢怠慢,拱手道:“既然是‘德兴社’的信使,大家都是兄弟。不知信使来这穷山僻壤有何贵干?”
“‘德兴社’有一事想请胡舵主帮忙,不知胡舵主肯不肯赏脸?”兵兵作揖道。
“何必那么客套,有话请直说。”胡舵主爽朗道。
兵兵掏出张正邦的照片交给胡舵主,说:“请三斗坪的丐帮兄弟帮忙查找这个人。”
“这照片上的人画得不清不楚,是谁呀?”胡舵主问。
“这个人叫张正邦,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和住址都写在照片后面了。这人贪了我们‘德兴社’的钱,跑到三峡工地躲了起来,所以我们王舵主让我来找胡舵主,请三斗坪镇的丐帮兄弟帮忙查找这个人。无论是谁,只要提供这个人的藏身之所,我们都会重重有赏。”兵兵有板有眼地说。
胡舵主听了,哈哈大笑说:“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这点小事,没问题。”
话虽这么说,但按江湖规矩,帮忙的事不是白干的。
胡舵主拔了几口水烟说:“回去告诉你们王舵主,准备好三万快大洋。”
“三万块钱?”兵兵挠了挠头皮。
“不得讨价还价。”胡舵主将水烟枪在鞋绑上磕了磕说。
“好吧,我马上打电话告诉王舵主。”兵兵说。
话音刚落,胡舵主已销声匿迹。
兵兵打了个三轮车返回25号工地。还没有进屋,就有人告诉他“半夜闹春”的事件。
还没有听完,兵兵就火急火燎地去找康乃馨,他怕她遭人欺负。
兵兵在食堂找到了康乃馨,说他要去找刘仨算账。
康乃馨赶忙拦住他,说她皮发未损,劝他不要去惹是生非。她把他拉到一边,再一次重申:“我们这次来三峡工地,是来找张正邦的,不能有半点差池,你懂吗?
兵兵看见康乃馨淡定自如,气也消了一半。
兵兵把这周的经历说给康乃馨听,虽然他没有找到张正邦,但是,他与当地的丐帮舵主联系上了,胡舵主已同意发动三斗坪镇的丐帮查找张正邦。
月底,当康乃馨正准备搬出25号工地时,丐帮的一个叫“犀利哥”的乞丐来找兵兵,说:“胡舵主在‘月明楼酒店’等候,有请‘德兴社’的信使。”
兵兵和康乃馨立即跟着“犀利哥”下山,来到月明楼酒店。
兵兵单独去会胡舵主,胡舵主喊来另一个乞丐,先点了一桌菜,要了一瓶“小糊涂仙”酒,二话没说大吃大喝起来。
等到酒过三巡,胡舵主说:“我们找到了张正邦,在24号工地。”
胡舵主煞有介事地打开手机,给兵兵看了一张张正邦在公交车站挤车的大头照。
兵兵看后大喜过望,急忙问那个乞丐:“张正邦现在在哪?”
胡舵主摇了摇头,伸出三个指头说:“不要坏了江湖规矩。”
兵兵明白丐帮舵主的意思是想要钱,他让乞丐跟他去取钱。
兵兵带着乞丐在一楼茶歇处找到康乃馨,兵兵把丐帮舵主的意思告诉了她,她立即骑上沈师傅的摩托车,来到农行自动取款机前取了三万块钱,交给兵兵。
兵兵带上钱,上楼交给胡舵主,“请点一点。”
胡舵主点钱比点钞机还快,他用手抹了一把就知道钱够不够。他示意那个乞丐:“带他去吧。”
兵兵出门打了个的士,让乞丐坐在前排带路,自己和康乃馨坐在后排。不到四十分钟,他们来到24号工地生活区。
那是一个村庄,名叫石鱼村。
乞丐带兵兵他们来到一个院子里,里面摆放着轮式搅拌机、斗车、钢模板和脚手架等建筑设备。乞丐指着院子的拐角处一间锁着门的平房说:“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就住在那间屋子里。”
“废话,‘大将军把门’,人呢?”兵兵以为乞丐耍他。
“人可能在棋牌室赌博。他们不上工的话,一般都在棋牌室打牌。”乞丐将他们带到村里的棋牌室,悄悄地指着四个围着自动麻将桌打麻将的人说:“那个侧面对着我们的中年男子,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看像不像?”
康乃馨在棋牌室要了一张靠墙角的桌子,与兵兵、乞丐凑了一桌,玩起了斗地主。
乞丐一边打牌,一边将张正邦的行动规律告诉他们,比如几点起床?早、中、晚三餐在哪吃饭?在哪个工地干活?晚上在哪玩?等等。
“那个人一般和正面朝我们的卷发头、高个子的人在一起。”乞丐补充说道。
“噢,那个卷发头、高个子的人是不是马山立呢?”康乃馨心想。
为了证实乞丐所指的人是张正邦和马山立,康乃馨在他们居住的房子附近找了个出租屋住下,对两个人进行跟踪和观察,摸清了他们的作息时间和行动规律。
第四天,兵兵伪造了一份收件人为“马山立”的包裹,装作物流公司的快递小哥,推着自行车,来到张正邦他们居住的平房,大声喊道:“那位是马山立?有你的包裹!”
一位卷毛、瘦高个的男子跑过来,问道:“谁寄来的包裹?”
兵兵说:“我怎么知道谁寄给你的?我只负责送包裹。”
卷毛看送包裹的是个小孩,也没有多问,就把包裹收下了。
“把你的身份证拿来核对一下。”兵兵认真地说。
卷毛跑回屋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兵兵。
兵兵仔细地看了看身份证,再对照了一下他本人,说:“请在回执单上签个名。”
卷毛拿过碳素笔,在回执单上一笔一划地签上了“马三立”的名字。
“再交9块钱的运费。”兵兵说。
卷毛抬头问了一句:“这是谁寄来的东西,还要我付运费?”
兵兵说:“你自己看,运单上写着‘运费到付’,还有寄件人。”
卷毛说:“运单模糊,看不清楚呀。”
兵兵说:“可能是运输当中淋了雨,把字浸染了。”
说完,兵兵骑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从签名上看,可以肯定那个卷毛、高个子的人就是马山立!”康乃馨拿着马山立签字的回执单,兴奋地说。
“但是,怎么确认跟马山立在一起的中年男子,就是我们要找的张正邦呢?”康乃馨不由自主地问道。
“这两天经我们观察,那个中年男子与照片上画的人很像。再有,与马山立在一起的人不是张正邦,还会是谁?”兵兵说的很有道理。
“不行,我们必须确认与马山立在一起的人就是张正邦,才能采取下一步骤,否则,我们就会打草惊蛇,使我们前期所做的努力都泡汤了。”康乃馨固执地说。
“那好吧,这事交给我了。我找个天海兄弟会的人,偷偷地钻进入他们房间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证据。”兵兵轻松地说。
“怎么又是天海兄弟会?你不是不跟他们来往了吗?”康乃馨一听天海兄弟会,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