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马飞扬叹道,“一般来说,神斗士都有相应的神的庇护,因为他们是神的战士,但是只有一种除外,就是无神神斗士,他们是其他神斗士的下属。得不到神的眷顾,所以也没有什么发展潜力……”
“你凭什么说我就是无神神斗士,就凭你的个人的感觉吗?”任傲霜并没有在听马飞扬还没有平静下来,冲着任豪羁的背影质问到。
“你究竟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罢休呢?”任豪羁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转过半张脸,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我既不相信,也不罢休,就算是无神神斗士,我也要觉醒,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觉醒!”任傲霜大吼。
“马飞扬,带他去众神神殿,既然他不肯相信,那就让他亲眼看看罢。”任豪羁隔着门喊到,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气。
马飞扬沉沉地叹了口气,侧过头看着任傲霜,任傲霜点点头。
他相信自己这个转世的人绝不是凡人,他相信自己一定被神所眷顾。
任傲霜所居住的是多托行省明阳城下辖的一个小镇,名叫西集坡,这里是距离城市最远的小镇,因为靠近边境,时常会有游手好闲的私人武装骚扰,因而西集坡又是方圆百里最穷的小镇。小镇距市里很远,坐马车也需要整整两天的时间。要说任傲霜也是第一次走出小镇,去往这个世界的城市,可路途中的他却是无精打采,心中充满了矛盾。明阳城也是边境之城,在整个圣耀帝国中算比较小的城市,一路上能看到的都是和他所居住的小镇里一样的农田和森林。来到市区,也只是多了些楼房,有了集市和各种娱乐场所,街道干净了些,人也变得多了。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政府用地修在一座很大的花园里,门口只有几个卫兵把守,偶有车马进出,顺着大道驰入便是城市领主的宫殿,远望去,是城市里最高大的建筑物。
神庙坐落于市郊,马车停在目的地,任傲霜和马飞扬都下了车。眼前的神庙未免也太小了,任傲霜露出失望的神情:这和他前世执行任务时所见的帕特农神庙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神庙可以说是一个微缩版的宫殿,但和宫殿相比又显得十分寒酸。神庙占地面积仅一个足球场大,高度约同于四层楼,建筑主体不堪,估摸着也有千百年的历史了,墙上和立柱上的雕花已被风沙磨蚀得光滑,只有大门上雕刻着的那些古老纹路显得神秘而又庄严。若不是马飞扬的介绍,一定看不出这里居然就是神圣之地。
“我们这样的边境之地很少会有神斗士觉醒,加上过去百年来不时的战争、灾荒、瘟疫,不论人们再怎么祈祷、纳贡,也无济于事。于是,人们便对神明和这片土地都失去了信心,神庙香火渐少,年久失修,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模样。”一阵风吹过,马飞扬望着远处,解释道。
“很少有神斗士出现?为什么?”任傲霜问道。
“神明们当然都希望自己的神斗士是各方面的强者。像王都这样的大城市,是世家大族和富商大贾们的聚居地,那里的孩子大多见识丰富,能接受很好的教育,更有机会得到各种锻炼。因此,很多神斗士都出生于这些大城市,或者说这些大家族之中。”马飞扬说道。
“啧!”任傲霜有些烦躁。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贵族们握着各种优势,却是取之于民,又取之无道,而庶人们只会被小恩惠蒙蔽,很难去超越贵族,也并不想去超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村……咳咳。”马飞扬突然停住,他觉得自己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说得有些多了。
任傲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他实际年龄远不止九岁。但现在的他相信着,即便自己出生贫寒,但只要努力,终有一天会成功,毕竟,他是那个被神明选中而复生的人啊。那个世界也有许多这样的例子,他还记得,曾经让他险些丧命的几位宿敌。
神殿的大门由两名身穿铁甲的战士把守,马飞扬告诉任傲霜,在神庙守门、打杂的人一般都是无神神斗士,混得好的倒也能当个小官。
马飞扬和战士说明来意,两人原本就快失去高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入。
任傲霜走在马飞扬前面,进入神庙,战士将神庙大门关上,四壁亮起火光。但这光很微弱,只能勉勉强强看见前面的路,路尽头的众多雕像若隐若现。
“请问,你们……”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女子,轻声问道。显然,她是神庙的祭司。
“你说,神斗士没有完成觉醒?嗯,竟然真发生了这种事。好的,我知道了。”祭司思考了片刻,“请随我来。”
她领着二人走到了一扇小门前,门是关着的,门上雕刻着许多古老文字和奇特花纹,门的正中间嵌着一只眼,眼珠忽然转动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任傲霜。
“打开它,你会进入神明的空间,在那里,你能够完成神斗士的觉醒,并听到来自所属神的神谕。只不过,当心里面的危险。”祭司提醒道。
“危险?是什么?”任傲霜问道。
“未知,但是,你甚至可能永远被困在这空间之中,或是死在里面。”
虽然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场有趣的冒险,但习惯了冒险的任傲霜犹豫了一下。“真是有趣”,他很快又振作起来,脸上写满了无敌。
“我一定会找到属于我的神,我一定不是无神神斗士。”任傲霜暗想。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马飞扬,露出了坚定的神情,随即头也不回地向小门走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间涌出,将任傲霜的身体撕扯着卷入未知的空间。
……
任傲霜瞬间失去了六感,他的意识里只有混沌,就像上一世死去时的那样。接着,他能感觉到了,他感觉到自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感觉到自己就快昏昏睡去。
他抬了抬手,揉了揉双眼,用双手支撑着身子用力站了起来,却又眼前发黑,像是贫血的症状一般,再一次快要晕厥。过了一会儿,他眼前的黑暗慢慢消散,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成片坍塌的高楼,碎裂开来的街道,粉碎的钢筋水泥,昏暗的夜空中布满烟尘,地上躺着的满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满是绝望狰狞的神情。这一切,像是末日,没有哪怕一丝生机,所有的所有,都只是,绝望。
“这是……我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