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住他之后,他们就搜出来你的那张入境章单,当时我心思没在这东西上,跑去看副队长伤势了。”
“这不你来之后,说了句入境章单,我才想起来这茬,连忙跑下去拿。”
“自从我们把他押回来后,这胡子醒了到现在,在羁押室跟个毛猴子似的,大吼大叫,上蹿下跳,咱们说话的这会儿,估摸着还没停……”吴强道。
“他吼叫什么?”夏奇安问。
吴强回:
“听不懂啊!我们警事司阿卡德语的翻译,昨天去禹州大学堂进修去了……再说我们几个原来不是在地面巡街的,哥几个原来都是办特案的,这不是被贬下界了,哪跟他们原装巡街得一样,经常在地头上混,什么鸟语都会说两句。”
四儿补充道:
“别的部门同仁一看是阿卡德人,跟躲虱子似的,都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在场的三位巡警用一种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表情,不约而同的望向夏奇安。
“哎!嘿嘿!夏奇安!你来你来!”吴强跟捡到宝贝似得起身就把夏奇安往外拖。
“不,不,等等!”夏奇安推诿道。
也不是夏奇安不想帮他们翻译,主要听吴强叙述抓胡子得经过,对比刚穿越过来的记忆,那声音翻找和拿走了包,正好跟胡子袖口的血渍对上,那不是我的血嘛!
还有这胡子能去‘客来乐大车店’找到他住的房间三零二,虽说智力不太高把门给拆了吧,但绝对是对夏奇安有一定了解的。
这么贸然面对面给胡子当翻译,这胡子还是个巴修穆,又不能一直关着他,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夏奇安果断对吴强说:
“我不能跟他见面,你想啊,他能撬我大车店的门,我怀疑包也是他抢的,回头我给你们面对面当完翻译,你们又不能一直关着他,他一出来掐我脖子怎么办?!”
吴强心里‘呸!’了一下,就你夏奇安,装什么弱势群体受害人?就你那手速,他手还没伸出去掐你,他脖子就让你掐住了……
吴强沉思了一会,道:
“有办法!”
“咱们把他带去审讯室,你跟木板后躲着,问完情况再放他走,起码咱们弟兄不能白被砍啊!对不对!”吴强转头看着另外两个手下说,俩弟兄头点得跟鼓槌似的。
吴强安排那唠嗑巡警下班,带着四儿和夏奇安下楼去了。在一楼拐了两拐,下了地下室。
他俩用一串大钥匙哗啦啦打开了一间满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的房间,进去俩人一顿嘀嘀咕咕,左看右瞧,跟姑娘逛商场似得挑选了半天,最后一人扛着一根实心黑长铁棒,铁棒顶着一个环套铁圈,心满意足得出来了。
这不是套狗的杆子么。
随后领着夏奇安又拐了两拐,打开审讯室,木板一拉,让他静候佳音。
看这俩人扛着黑铁杆,扭着屁股出门,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跟小孩郊游似得高兴。
吴强和四儿俩人出来前往羁押室门口,跟门房老张打个招呼,他一看这俩人扛着套狗杆子,顿时就明白。
老张把钥匙往桌上一甩,端起搪瓷大茶缸,看着天花板,推了推老花眼镜框,一边吐嘴里的茶叶渣,一边咿咿呀呀哼着戏,迈着将军步出去遛弯了。
俩人开门进去,关门一锁,那胡子一看拍他板砖的人拿个长杆子,捂着头就往墙角躲。边躲边瞪着眼珠子叽哩哇啦得不停叫唤,吴强听着像羊叫。
也不用给四儿安排,俩人各站一个墙角,成交叉火力举着杆子对准胡子,胡子别看有点胖,闪转腾挪还挺灵活,三个人跟斗法似的在羁押室转起了圈儿。
转了半天圈儿,三个人有点晕,各自心想:
再他娘转圈,没累死前就吐了!
吴强心生一计,给四儿递个眼色,突然拿杆子进攻胡子下盘,胡子一看这黑杆子来势汹汹直冲自己小弟弟刺来,想到自己还没娶老婆,连忙双手护住宝贝疙瘩。
胡子哪知这招叫虚晃一枪,活这么大压根没有这个生活经验啊!平常他只知道欺负别人,从来没人敢欺负他。
四儿瞅准时机杆子一台,呼哧套在胡子脑袋上,转腰把胳膊往后一带,钢丝绳立刻锁死。
胡子一看被骗上当,哼着劲双手把杆子抓住。
吴强看四儿套上,心知这胡子还有点力气的,四儿不一定抓得住杆子。
吴强顺势左手顶着黑铁棒屁股,用力往前一推,正中胡子裤裆。
胡子本来看四儿比较瘦,想把他杆子抢过来,正用劲掰杆子打算把四儿带倒,突然儿子一痛,心说我以为他刚才骗我,没想到他很诚实,确实没骗我。
胡子的儿子好似被一群受惊了的野牛踏过般绝望的痛,大吼一声,捂着裤裆跪在地上。
吴强不紧不慢的把胡子头套住锁紧,胡子这会也不知该顾脖子还是顾儿子,两手上下直呼扇。
……
夏奇安在屋里等得无聊,掏小灰出来,小灰一出来就浑身扭着要下地。
下地就下地吧,跑会儿。
把小灰放地下,小家伙一溜烟跑房间里面去了。夏奇安跟过去看,小灰正在桌子腿边抬着一只脚,尿尿。
夏奇安一看,赞道:
“够意思!回头给你去肉铺割点肉吃补充补充营养!”
夏奇安琢磨,这俩人该不会忘了办事,直接下班回去睡觉了吧?这都好半天了!随即突然意识到,好像跟吴强他们说话间,姜易峰下意识已经把自己当成夏奇安进入了这个角色中。原来身份转变这么容易!姜易峰看着小灰说:
“那么我现在就是夏奇安了。”
门响伴着脚步声,听到他们回来,夏奇安赶紧抓起小灰,抖了抖尿,慌了神左右看,屋里也没拖把,地上一滩黄尿没法处理,咋整!
听着声越来越近,索性不管了,把小灰揣衣服里躲木板后头。
吴强和四儿二人跟打猎归来似的,拽着杆子往里拖胡子,胡子踉跄,一会屈膝走一会半跪走,一会又手脚并用爬两步,俩人好不容易把他弄进屋。
刚进屋,夏奇安就听到胡子用阿卡德语叫骂着:
“你们都会下地狱的!等我!呼!呼!别拽!疼!等我出去杀了你们!呼!我亲手把你们!疼疼疼疼疼!”
夏奇安知道,这俩人把胡子折腾得够呛,想笑,憋住了。
吴强和四儿拽着胡子往里面得审问桌方向拖,胡子手死命抓着屋里墙上的铜灯管道不放,脑袋被憋得通红,吴强一脚踹在胡子裤裆上。
胡子手放开管子,捂着老二哭丧着脸道:
“求求你们!别再打我这个地方了!我想结婚!”
吴强向木板那边问:
“这玩意说甚?”
夏奇安在木板后面压低了嗓子回:
“他说你他娘敢再来一脚试试!”
吴强一听哎呦你还跟我不见外?啪又是一脚,这脚踢胡子尾椎骨上,疼的胡子一个没站稳,面门朝地摔下,正好摔小灰刚才那摊黄尿上。
胡子抹抹脸,咂巴咂巴嘴,疑惑道:
“为什么是骚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