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本王欣赏踏顿王子,可叹丘力居有如此子侄,本王却已经行将就木,无法看到鲜卑占据南边那片花花江山。”
檀石槐眼睛里有一丝不甘。
若在给他十年,他都想拖死大汉。
刘胤龙心中不屑,眼前这人虽然狂妄,但却有资格和一代雄主媲美,不过草原人口却比不上汉族,同样地产也不丰富。
倒是后世曾经出个成吉思汗,一代天骄,可惜游牧民族想要统治中原大地,也要问他刘胤龙答不答应。
“大王说哪里话,叔父也曾感叹大王胸有丘壑,远胜前人,何必妄自菲薄,观两位王兄都能继承鲜卑的意志!”
“这话虽说不错,此次南下,本王有意让大王子槐枞领军,和乌桓同时南下,抢掠汉人,丰富鲜卑资源,不知乌桓愿意派遣多少士兵?”
说道正题上了。
刘胤龙眯起眼睛,侧耳倾听。
只见踏顿饮了一口酒,打了个哈哈说道:“这是叔父该去想的事情,小侄可不敢妄言,何况本次踏顿不过是来与大王商议出兵,也给大王带来诚意,可惜被草原上的流寇洗劫,这件事嘛,还要从长计议,难道大王就甘任那伙贼寇这般放肆的在草原上横行无忌,无视鲜卑规矩?要是这样下去,谁还敢和大王做生意!”
说的不错。
刘胤龙心里暗赞,这踏顿说道点子上,这是逼迫檀石槐出兵扫荡,这样就能调离一部分军队。
同时也有一种瞧不起鲜卑之意。
没看到那檀石槐,已经眉头紧皱。
“大王,不是小侄看不起鲜卑,您也不想,咱们如果出兵南下,万一被那伙人抄了老巢,这可如何是好?相信各部也会质疑王庭,若不能保护他们,联盟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这话,踏顿就不再多言,斜着眼看了一眼槐枞。
“父王,儿臣愿意领命出征,扫平在草原上的那伙贼寇,还我鲜卑太平!”
出乎意料。
那和连先开口请战。
槐枞也不甘示弱道:“儿臣也愿意,踏顿王子说的不错,那伙贼寇非常可恶,若是我鲜卑南下......。”
“哼,来人,叫拓跋息来见本王,给他半月时间,竟然还无法消除这个威胁!”
“慢,大王你没和他们交过手,踏顿本怀疑是大王派人劫马,今日曾和槐枞王兄一同前往马场,也检查了其中马匹,没有我乌桓的战马,那么不是大王,亦不是乌桓,有没有可能是北匈奴,重现草原?咱们祖辈可都是在匈奴的强压下一步步走过来,一旦匈奴去而复返,这可如何是好。”
踏顿放下酒水,站在营帐前,侃侃而谈。
王帐中的几名大臣也开始附和,刘胤龙强忍着笑意,这踏顿,人才啊,这不是把鲜卑人往沟里带。
匈奴,匈奴若是有这种血性,当年就不会北迁。
若有消息,鲜卑岂能不知。
檀石槐点点头,略带狐疑道:“不错,本王也有这方面的怀疑,而且若是汉人来袭,又如何?”
“他们不敢,汉人本是礼仪之邦,您何尝见过他们屠杀妇孺?何时掳走过鲜卑族人,难道不怕我们报复?只有我们去掠夺他们,他们敢来鲜卑作乱,而且是深入腹地?”
来自踏顿灵魂的三问,瞬间打消了众人的疑惑。
檀石槐点点头,而后问道:“那么,踏顿王子,你有没有什么好计策?”
“没有!”
踏顿斩钉截铁的回复。
笑话,让他去对付刘胤龙,这不是上赶着鸡蛋碰石头?
何况,人家正主就在身边。
怕檀石槐不信,踏顿又道:“我敢说,您敢信?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乌桓各部可没有鲜卑家大业大,又是苦寒之地,谁会看上那里,但您不一样,坐拥万里江山,这伙流寇装备精粮,只一瞬间,我部连带着慕容部近六千人可都在瞬间就被那股洪流灭杀,若不是本王子跑得快,对方来不及追赶,呵呵。”
话说到这份上。
踏顿的意思很清楚,你不出兵剿灭那伙人,他乌桓出兵事宜就可能告吹。
连鲜卑自己内乱都搞不定,还想南下,哼。
檀石槐脸色很不好看。
怒气一闪而过,但又很快归于平静。
“本王身体不适,槐枞,和连帮本王招待好乌桓使者。”
槐枞与和连赶忙亲自送檀石槐回休息的地方。
刘胤龙暗中竖起大拇指,示意踏顿见好就收,可不要惹怒人家檀石槐,到时候与他们设定的剧本不符。
这家伙可是天生的演员,把刘胤龙设计的台词一口气都说出来,没有半点停顿,一字不差。
踏顿借着喝酒之时,擦了擦头顶,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壮着胆子去和人家鲜卑王说话,一旦惹怒,岂不是栽了。
“踏顿兄,本王子怎么从不知道,你还有这口才。”
槐枞掀开军帐帘,有点生气的质问。
踏顿哼了哼道:“本王子说的不对吗,借汉人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咱们出兵南下,一旦自家后院起火,咱们是继续南下,还是带兵回返?”
“这......踏顿兄,你足智多谋,若有办法解围,就说出来,咱们都是一条战线的,南下可是有大好处,失了谁可都不行啊。”
“刚才都说了,我敢说,你敢信?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踏顿可不做,这是你鲜卑自家事,我是一个外人呐。”
槐枞拍了拍手,一队舞姬走入王帐。
和连笑眯眯道:“别装了,踏顿王子,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要是有好主意不妨讲出来,这是小弟从西域乌孙弄来的绝色胡姬,可都是处子,若踏顿王子真帮鲜卑解围,这些可都是你的,怎样,不亏吧。”
踏顿嘴角都留出口水,猛然擦干后,看了一眼刘胤龙。
“两位王子,我们别的办法没有,但唯有两策,一是让中小部落聚集在一起,不分开,以免被屠,二来也需要派出鲜卑铁骑,大规模检查后方,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伙人找出来,以免耽误我们两家南下。”
刘胤龙站出来道。
槐枞想了想,道:“这个我们也有在做,但结果并不理想,那伙人仿佛凭空消失在草原一样,怎么检查,连拓跋家都束手无策。”
刘胤龙道:“有没有可能,是鲜卑监守自盗呢,据我乌桓所知,鲜卑各部可都有各自恩怨,而这次损伤最多的,却是鲜卑宇文部,若宇文部灭亡,获利最大的部族是谁,王子不如派遣使者,去各部检查一下,若是谁家突然多出战马辎重......。”
“这,有道理,我们怎么没想到,不知这位勇士姓谁名谁?本王子怎么从未听说过你?看你的样貌可有些像汉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