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们就被分散了,因为男工手太笨,就把男工分散车间里各个区了男女搭配,让女工带领男工,如果速度提不上去,一个寒假挣不到两百块钱,还干个屁呦。我被分到七区,在一个小房间的角落里,真不知道是不是领班故意弄的。我有错吗?难道帅也有错?何况我又不帅!唉!找谁说理去。为毛把我搞到最偏远的角落里。
幸好,是金子总会发光,这里的女孩子也很热情,在她们的影响下,速度提高不少,有时快下班了又去领了五斤馅料,眼看下班了做不完了那些女孩子会来帮忙,然后做完大家一起打扫卫生,左右大姐都是有男朋友的,毕业一年的师姐,当时真是纳闷,毕业了怎么会干这工作,好歹也是大学生呀,原来她们都是留恋郑州不愿离去男朋友也在郑州,没有找到好工作就先干这苦力喽。他们经常讲起自己的男朋友,互相议论自己的男朋友也是老公如何如何的。我对面是一个小女孩,不爱说话,一说话脸就红,大概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好像比我大一点成熟一点,时间久了才知道......以后混的熟了开始问她吃不吃肥肉,她说一吃就吐,家里杀鸡都得通报族长什么的记不清了,听她讲起来很是有趣,如果那个姑娘就如这个姑娘就好了,可以畅所欲言的聊天。一桌四个人,那俩谈自己的男朋友老公什么的,我们俩静静的听着,有时我们四个一同混说开玩笑,有时那俩说她们的,我俩说我们的,她细声细语,感觉很好玩的,渐渐的就把那个像猪一样笨又像猪一样可爱的女孩子阿朱忘了。哈哈。
有一天我去交货,经过三区,踏进三区就被电击一下,闪目观看,不就是那个要教我团馅的女孩子阿朱么?四目碰在一起,顿觉她脸一红,我脸也一红,就错开了。于是我常常去领馅和把团好的一盘盘汤圆馅交上去,有时盘子不够用,就得去抢盘子,也常常经过三区,每次经过三区,不由自主的四目相对,双方似有感应似的,我才发觉她的美来――阿朱原来没有消失隐于江湖,原来她一直存在的。
因为第一次见到阿,她也低着头坐我对面,红着脸不太好意思,有一说一,我也没敢细看,只觉得她很好看,后来她哭着走了,才震撼了我的心灵;再后来我分到七区角落,和同桌的人一起说笑,就把那些事渐渐的忘记了。偶然的一次经过三区,在三区百十号人中一下就发现了她,她也在同一时间看见我,四目相对时都被电击了,都低下头,我有沾沾自喜起来,阿朱也是应该和我一样,受到了“打击”而就此隐藏了起来,后来渐渐的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的坏,她的好闺蜜阿紫也常常去我们住的宿舍玩,算不算刺探军情?罢了罢了,许多时日后,觉得都忘记她时,她又现身了,大胆的坐在三区最显眼的地方了,如此一个敢恨敢爱主动认真的姑娘,真的很有趣啊。
她有多美呢,这么跟你说吧,她也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如果不单纯,有哪个女孩子第一天就跑到男孩子对面坐着不走,领班来赶她她还振振有词,最后流着泪走了。但凡有一点心机的女孩子都不会这样做,免得惹人嗤笑。就是因为她单纯,所以她敢,就是因为她单纯,所以人员很好,是优秀员工,朋友很多。每次我去饭堂吃饭,阿朱总在我旁边桌子坐着,可我又不敢和她说话,也不知该说些啥,只是我望望她,她望望我,两人心照不宣的吃着饭。后来那些认识她的乞丐一样的男孩子围在她身边,一起看着我打量我,也好像在劝她什么似的,阿朱只是不说话,有时看着我,我立刻走了乔峰乔大侠的气魄,就和阿皮肆意谈笑江湖人生爱恨情仇,阿皮还不知道我和身边那女孩子阿朱的故事。那些丐帮的弟子门其实也是好帅好帅得男孩子,似乎比我大一点比我成熟一点,从他们的工衣我认出他们是厂里员工,不像是寒假工,应该是打料混馅车间的正式工。在这些帅气的男孩子――不,乞丐如绿叶般的映衬下,才发觉阿朱的美,美得如一朵娇嫩的花,其他的女工真的就是渣渣了,我去,真的就如渣渣了,她温柔矜持而又单纯,感觉有种天生的内涵修养让我这个大学生――豪气冲天的乔峰乔大侠都自渐形秽了。
每次早晨集合,一两百号人,总能看到那个阿朱一样的女孩子在我左边或者右边,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听前面的领导讲话,至于前面的领导讲什么都无所谓了,和她站在一起就无比美好的了。她心通通直跳我何尝不是。后来习惯了,两人也就平静了,就这么平静的站着,挺好。
大年终于到了,下午提前下班,吃罢厂里的有肉有饭的加餐饭,比往日好了很多。晚上车间里有晚会,大家不用穿工衣,只穿家常的衣服。我在人群里看见她了,她有多么的美好我该怎么形容她呢?也许情人眼里初西施,也许她天生就是这样美,别的女工已经不能跟她比拟了,她只有自己很自己比了,此时穿家常衣服的她比穿工衣的她更像邻家的女孩子,更有女人的韵味了。整个晚会因为她而美丽起来,我觉得是这样的,一整夜心情都无比美好,我想她也是一样的,闪光灯下,眼神中有着光彩,温柔了可亲真的像成熟优雅的阿朱一样。
初一,就转夜班了。日子一如既往的那样彼此心照不宣。我每天都要路过三区许多次,总能看到阿朱。后来一天晚上吃完夜宵,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在这个墙角站着,阿朱就在那个墙角站着,天空灰蒙蒙的落着雪花;后来她哭了,她们姐妹都来劝她,最后把她扶走了,我望着飘着雪花的天空,心情也灰蒙蒙的,心里一直热泪横流,差点瘫痪在地上。
日子一直就这么的过着,彼此心照不宣,又没有说话;吃饭她就在不远处的桌子;站队,一两百人,本来女工在前面,我们寒假工压大队,她却在我不远处。每次路过三区,四目总是相碰。总能看到她。渐渐的,我俩似乎都入戏了,并且有点不能自拔的感觉。
有次盘子不够用,大家都去抢盘子,后来领班来了,让排好队,一个肥肥胖胖的胖妞站在了我身后;等发盘子的时候,就如高中时大家抢着打饭买馒头一样,或者往年春运期间买火车票一样,大家又拥挤在一起,我和那个胖姑娘被挤在一起,她完全的被挤在我身上不能自主,顿时有了眩晕的感觉。大家都在胡乱的挤,可我一回头,看见她坐在位置上正朝这边笑;如果胖妞是阿朱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