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眼一黑,即使再用劲的扑打翅膀也无济于事,就这样不情愿的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了,即使我每一次的扑打翅膀都是运动。运动对我来说并不奢侈,奢侈的反而是运动时呼吸的空气,空气已不清新,即使我飞的很高,虽然并不算非常高,但以你们的想法总觉得那儿应该很清新。我一直在下落,重力加速度为g,我的皮肤连着我的羽毛都在发热,我估计如果我飞的非常高,我一定会变成一只烤鸡,是烤鸡不是烤鸟,我发现当把我的毛拔光的话,我的确就像是一只鸡,烤熟了更像一只烤鸡,只不过这只烤鸡可能会显得瘦一些而已。我既不是大鹏也不是老鹰更不可能是那么肥的老母鸡了。也没谁对我那么好,把我当肉鸡饲养,其实你要想对我那么好我也不愿意。不过当这一身羽毛还在的时候我就仍然坚信,我是一只鸟。幸好我瘦弱的翅膀让我飞的很高,我一头栽在了软绵绵的东西上。
东西很软,可我还是看到了星星,在我看到星星的同时我还感受到了一股风,这风有点热而又有点笨重,我可以确信这是笨重的翅膀扇出来的,只有笨重的翅膀才能扇出这么蹩脚的笨蛋的风。感觉到这么笨重的翅膀,我心中莫名涌起一种感觉,这是什么感觉呢,这感觉就像一个绝望的两条腿的突然看到了两条腿的同类,就像现在两条腿的我。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周围就进入另一种状态,说出来就像是鸡飞狗跳。周围霎时鸡叫漫天。
我试了试,努力而又费力的睁了睁眼。一群母鸡打了鸡血般扑打着肉扑扑的翅膀跳来跳去,我才看清,原来我是掉在了一个草垛上,草垛是金黄色的,阳光是金黄色的,母鸡毛也有点接近金黄色,大公鸡脖子上的毛就是金黄色的。我想在我没掉下来之前,这儿一定是一副温馨的,和谐的,用尽最美好字眼来赞美都不为过的生活画卷,母鸡下蛋公鸡打鸣。草垛顶上是一个又一个鸡蹲出来的窝,也许公鸡在乘凉母鸡在抱窝,也许公鸡在乘凉母鸡们在陪公鸡乘凉。我这个天外来客一下子就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我觉得它们还是得感谢我,幸好我不是一枚燃烧弹,要不烤鸡就不是我了。
那只公鸡顶着大红的冠子向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走来,仪表那么富丽堂皇,可我觉得我没那么可怕,没有什么威胁。他身后跟着几只母鸡。公鸡两脚站立,一只翅膀往后挡着母鸡另一只翅膀伸在前面,这架势就像持剑的人,一手握剑要迎击前面的敌人一手庇护后面的妻儿,这只公鸡真像一个拿剑的男人。我始终是微眯着眼,躺在那里像只死鸟一样一动不动。公鸡一只脚踩进杂乱的稻草里,一只脚又小心翼翼的提出来。
“它不是只鸡吗!”躲在公鸡身后第一只母鸡驾着公鸡的肩膀垫着鸡脚伸着鸡头噘着鸡嘴说。公鸡转头望望那只母鸡,又转回头望望我,它的架势是一点没变。公鸡像恍然大悟一样,跳起来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脑袋就是顶咬,我强忍着痛扑打着翅膀赫的站起来。公鸡不撒嘴,我在草垛顶有限的范围内兜圈子想要摆脱它,它却像追到一只母鸡一样,想要把我摁下来骑在我的背上,好继续咬。我急了,终于破口大骂“你个**东西快给老子撒嘴!”。公鸡刚一开口想要说话,我就趁势逃脱鸡嘴,退到一边。
“说,你这只鸡到我的鸡窝里究竟想要干什么?”公鸡站在一群母鸡前面,瞅了瞅她们说。
“我跟你说,我不是鸡,我是只鸟,我也不想进你们鸡窝更不想做什么。”我指着公鸡义正言辞的说。
“还敢狡辩,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公鸡又瞅瞅母鸡们,母鸡们也低头抬眼瞥瞥公鸡。
“我真的是只鸟,我真的什么也不想干!”我摊着双翅说。
“还他妈的狡辩,你到鸡窝里究竟想干什么?”公鸡怒吼。
“我到鸡窝里还能干什么啊,噢。。。噢。。对不起,我真的是只鸟,我真的不是鸡,我真的不想干什么!”我拧巴着脑袋摊着翅膀说,我急的就快跺脚了。
母鸡扯了扯公鸡,它们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你说你是鸟你怎么证明啊!我还是鸡呢!”一会儿公鸡转过身子对我说,母鸡们望着我。
“这好办,我可以飞给你们看。”
“好吧!那你飞给我们鸡看看。”
“好,我今天就让你们鸡见识见识鸟怎么飞!”不带说完我就扑打着翅膀,不带扑打着翅膀我就一头从草垛上栽了下去,下面有个坑,坑里都是些细土,这还是些鸡蹲出来的窝。这次不等看完星星,连带着翅膀钻心的疼痛我就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