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乐阳是被六点钟的闹铃吵醒的,朝着发出闹铃声的方向胡乱摸了半天才抓到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关闭了闹钟,然后忍着因酒精麻痹而留下的头痛,缓慢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昨晚那个酒度数到底多少来着?怎么这么…..阿嚏!”乐阳揉了揉鼻子,昨晚喝太多直接倒头就睡,被子都没有盖,早上五六点的时候正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家里虽然开了暖气,温度保持在二十三度,不冷,但不盖被子肯定还是会着凉的,乐阳忽然想起昨晚做的梦里他一直在喝所谓的“热茶”,还盖了两床被子仍觉得冷,原来是现实中的自己着凉了,也难得没有因为醉酒而半夜醒来。
乐阳甩了甩头,起身穿好拖鞋去厨房给自己煮粥,现在胃里很空,很难受,不能直接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乐阳坐在餐桌旁一点一点喝着刚煮好的粥,给李想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怕不是喝死了吧,不应该啊。”李想表示,乐阳你这家伙欠抽啊!
“喂?”一个明显被吵醒而还有气无力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出来。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乐阳搅动着碗里的粥。
“……嘶……欸,我说,乐阳你大早上打电话给我干嘛?吵到我睡觉了!”李想后知后觉的起床气冒了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怕你喝死嘛,那他就罪过了。“怕你早上上班迟到嘛嘿嘿。”
“……”李想半睁着眼听着话筒里乐阳的话,他还想睡觉。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天天必须准时上班打卡吗?”李想被打扰的起床气又升了一倍,处于快爆发的状态。
“对哦,那挂了。”乐阳感觉不妙迅速挂掉电话。李想的工作时间不固定,要么一忙起来十天半个月都在工作室,要么在家闲出屁来,不然他哪儿来那么多前女友,没一个谈恋爱超过一个月的。
“……”李想看着屏幕上因电话被挂断而跳回到桌面,眼一闭,把手机扔到旁边,睡觉!
乐阳喝碗粥后整理了下所要带的文件,放进双肩背包里,找到要换的衣服进了卫生间。乐阳烧了壶热水,找出家里备着的感冒药,就着水吃了两颗,拿出口罩戴在脸上。
七点三十分,乐阳锁好门走去地铁站,今天周二,他还是要上班挣钱的,身体再难受等下班回来再难受吧。
……
乐阳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放在眼前的文件,手在键盘上不断敲打着,脑子里却开始不断浮现前一晚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以往做梦都挺悬乎的,看不太清,也没什么触感,这次感觉身临其境一般,连打架那一场的动作他现在都清晰地记着,以及傅千禾的脸长什么样说了什么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确定他从没在现实中见到过类似那张脸的人,一点也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乐阳想着,等会他要去找个人把傅千禾的脸画下来,这梦太tm吓人了,梦醒的第二天什么都记不起来,第三天居然逐渐记起来了。
然而,等下午乐阳忙完工作下班时被特意前来找自己的王柯宇堵住并拽去酒吧围观李想又在借酒浇愁时,他早就把这事儿忘到后脑勺去了,梦嘛,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从小到大做的梦多了去了。看着李想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怨妇模样,乐阳觉得:眼前这哥们儿的故事才是真的吸引人啊!
“我说,你这是陷进去了啊?”王柯宇调侃道。
“那可不,可把想子委屈坏了,你瞅瞅这一口闷的样子。”乐阳附和道。
“欸,你们说凭什么啊?她想甩我就甩了,我对她不够好吗?”李想看向对面的乐阳和王柯宇。
“嗯!”
“嗯!”
出奇一致的回答。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呢?好兄弟失恋了懂不懂,有你们这样在一旁看大戏的好哥们儿吗?”
“有吗?”乐阳王柯宇对视一眼,耸耸肩,我们有吗?我们多关心你啊。(有也不能承认。)
“……”李想看着眼前欠揍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拿起一瓶啤酒就猛灌下去。
王柯宇也没闲着,在“制止”李想喝酒的同时也喝了不少,酒意一上来,这喝酒就更停不下来了,乐阳想到昨天睡得不省人事的自己,没敢喝太多,但也不少。
最后由乐阳这个半醉人加钱请求出租车司机帮忙拖着一个醉的不省人事、一个疯疯癫癫的猪队友连拖带拽、连扛带拉才弄进了屋,乐阳看着司机头也不回地离开,心中有一丝不舍,转头看见已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两个人,默默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多喝点了。
乐阳一个一个地把李想和王柯宇搬回房间扔到床上,站在床边看着李想似醒非醒要坐起来往床边倾斜的样子的样子,脑海中警铃大作:不好!
“呕~……呕~……”
“靠!”乐阳觉得他上辈子绝对欠了李想什么,绝对!
李想吐完后往回一靠,睡着了。
乐阳拿着清扫器看着地上那一滩污秽物,心中把李想从头到脚问候了八十遍!去你大爷的!李想你好好学学人王柯宇!睡在另一侧的王柯宇像是听到了什么,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突然微坐起来脸向床边:“…..呕~”舒服地嘟囔了一声,倒回去睡着了。
“……”王柯宇你也不是人!
等到乐阳半睡状态把地上收拾干净再洗漱完拿着毛毯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已经十二点多了,身心疲惫的乐阳半眯着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睡觉!
……
傅和醒的时候快到七点钟了,赖了会儿床直到听见手机闹铃响,关掉闹铃后慢吞吞地起床,一脸迷茫的样子,啊,我这是在酒店呢。傅和脚上耷拉着一次性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牙膏挤在牙刷上后放进嘴里,傅和机械式的重复刷牙动作,眼睛毫无聚焦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被昨晚做的梦占满,梦到的情景太真实了,古装剧看多了。
收拾妥当后,傅和出了酒店。
株洲今天的气温很舒适,傅和看着手机里昨夜大致定好的路线,又乘公交又打车左拐右拐跑完了附近的几个景点和娱乐场所,手机备忘录上写满了每个地点的可取之处和不建议点。
……
傅和第二日去的最后一个地点是远在株洲郊外大概二十公里处的新乐县,古名:燕城。
传说此地在一千多年前曾为东域边疆驻扎之地,后为为东域与南域通关生意主要来往之地,但因为两国常年处于不和的境况,此地多由军队驻守,日日巡逻。
因为经济发展好,物资丰沛,百年里南域明里暗里多次进攻,想要据为己有,幸得边关统帅傅氏子弟的防范才得以保住。后来东域征战南域,南域一半的国土划入东域,此处才得以安定下来,成为了经济中心,再后来东域被北域攻打,北域大获全胜,东域灭国,此处经济开始衰败下来直到清国建立改名为“新乐县”,该地古建筑因为地处偏远所以保存较为完好,后纳入当地古代物质文化遗产行列不断进行修复,直至如今规划为当地著名景区。
傅和隔空抚摸着古迹入口旁边碑石上刻画的这些字句,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没有多想,便进入了景区。景区里的古建筑经过后期修复,透露出一千多年历史的痕迹,沿街的建筑都靠近民国时期,往里一点是明清时期的风格,再往里走是稍显粗犷的建筑风格,傅和没有发现边疆建筑风格,毕竟曾在这里生活的人经历了几十代的变迁,东域边疆的气息早就散的差不多了。
傅和拍了很多照片,一张张地筛选,仔细地做着记录,逛得差不多之后便走去新乐县车站,乘坐客车回到株洲,傅和翻开几家备受好评的饭馆,选择了一家地道湘菜馆子解决了晚饭,在大街上随意逛了逛便回了酒店,她需要整理好今天的材料还有明天白天的计划,她打算下午再去一趟新乐县,所以明晚住的地方得提前去看看。
傅和半躺在床上浏览着平板上的信息,回想到昨晚做的梦,眼神一凛:那个梦...…好像是东域的故事。看着屏幕上五花八样的信息,食指点到搜索框,输入东域两个字,看着网页上弹出来的页面除了仅有的一页的新乐县古址景区的广告和一些旅游信息,而相关历史传说之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傅和心里顿时堵得慌,又多输了一些关键词,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个小时后,傅和叹了一口气,关上平板,缩到被窝里闭上了眼睛:不应该啊,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那块碑石上是景区管理员杜撰的吗?我居然信了?
傅和心里一百个疑问,快睡着之前心想:明天去问问景区管理员,看能不能挖出些什么。她完全忘了明天白天她早已排满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