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薛衍身上完好的那边衬衫拨到一旁,好让伤口更清晰的呈现,又拿剪刀将伤口周遭的布料全都剪掉,最后只剩一条长长伤口连带着些许布料,等做完这些,保镖已经端着热水过来了。
“还有什么吩咐吗?慕小姐。”
慕婉手上忙碌着,随意的说:“待会上酒精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帮我按着他。”
保镖没再出声,安静的伫立在一旁,慕婉也继续忙碌着。
先拿了干净的热水,将伤口周围的皮肤细细的洗干净,接着就得上酒精把布料洗掉,把那些干涸的血迹都洗掉。
慕婉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酒精拿起来的时候,她的手还有些抖。
酒精这东西她只试了试,就感觉极辣,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淋到伤口上该有多么的痛。
她咬住唇瓣,死死盯着薛衍的伤口,尽力保持专注,却迟迟不敢下手。
许是感觉到她的紧张,薛衍猛然睁开眼睛,厉声低喝:“直接点,别拖拉。”
慕婉微愣,低垂眉眼扭开瓶盖,对准了伤口的位置。
“按住他。”她闭眼,咬紧牙关狠狠一倒,瓶子里的酒精,悉数淋下,满目疮痍的血色,染红了她的眼。
然而,这样大的痛苦,薛衍却只是身体微顿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全身肌肉的紧绷,却并未有大幅度的挣扎,后槽牙紧紧的咬着。
倒真是条汉子。
慕婉暗暗吸了口气,也不敢耽误,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将伤口上残留的布料扯下,又拿了镊子将细碎的渣碎一点点弄干净,再冲一遍,待伤口彻底干净后,才开始上药。
上药的时候,看着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又是叹气:“光这样处理是不行的,你最好去医院一趟,让专业的医生来处理。”
薛衍慢慢睁开眼睛,亮得让人发憷的眼睛瞧着她:“我相信你。”
“可我--”慕婉一噎,很想说我担不起,但对上男人无形之中迸发着威慑力的眼神,终究是放弃了。
她都知道,他不是信她,就是吃准了能拿捏她罢了。
看他的谨慎程度,也知道这伤大概不能见人,他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她要么服从,要么掉头走人。
“好,我尽力。”抿了抿唇,她做下一个重大决定,豁出去了的说:“不过,我擅长的是中医,不是西医,我会试试看能不能去药店买一些消炎药物,另外,我会给你开内服的中药,对外伤的效果应该是很好的,就是有点苦,希望到时你多担待点,别觉得我在故意折腾你。”
闻言,薛衍扬了扬眉,那模样好似在说,你看我像是怕苦的人?
慕婉怔了怔,想想男人那么长一条伤口,被酒精冲洗着都动也不动的模样,悻悻的闭了嘴,不说话了。
薛衍不怕苦。
他那么习以为常,受伤应该不是第一次,他连痛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苦?
“你现在还很虚弱,好好休息吧。”
利落的将房间清理干净,将医药箱重新整理好,慕婉就出去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保镖迎了过来,愁眉苦脸的样子:“慕小姐,我们二爷现在吃点什么有助于养伤?”
慕婉鼻子一吸,就闻到了糊味,她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刚做了医生,该不会还要兼职厨娘吧?
可薛衍就那么虚弱的躺在那里,强势霸道的把他的安危都交给她了,她要是不管,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