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衍去打水了,陆西尧去前台要剪刀纱布药水。
幸好他们所处的是海市有名的大酒店,就是顾客的要求再奇葩,酒店都能满足,两人便很顺利的要到了东西。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薛彦僵着老脸洗了脸,把脸上的汗水血水还有酒味全都洗干净了。
而慕婉,在一番准备之后,也拿起了剪刀,亲自替薛彦剪掉了一撮头发,帮他取掉了嵌进去的碎瓷片,顺便给他消毒包扎。
幸好,她虽然没有从医的想法,可救命的银针她是带着的,在银针的作用下,薛彦头皮暂时被麻痹,取碎瓷片的过程他没感觉到疼,碎瓷片取下来后也没流多少血,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干净利落。
亲自体会到慕婉的医术,薛彦终于明白这女人确实有几分手段,难怪老爷子惦记着她,薛朗也有点怵她,可越是这样,薛彦越觉得屈辱,恼火。
她既然医术高超,区区一个碎片,她应该有办法处理的吧?
可她偏要出言恐吓他,剪他头发。
越想越气,生怕再继续待下去,怒火会控制不住喷发出来,把场面搞得更难看,薛彦沉着脸站了起来。
“我该走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婉,他掏出支票簿,签了张支票:“这是诊金,婉婉不要嫌少就行。”
慕婉接过支票,看了眼,见上面的字数是五十万。
比起薛衍的大方,自然不算多,但也不少。
她觉得,这不是诊金,应该是封口费,只是封口费三个字他说不出口而已。
两根纤细的手指将支票放到包里,慕婉抿唇,温婉笑了笑:“薛伯父请放心,今天我只是来酒店给陆大哥送点心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会说。”
这还用说?这不是都写在脸上么?
薛彦胡子抖了抖,用力深呼吸,把气压下去,转脸去看陆西尧:“今天是我喝多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在这里以茶代酒,请陆总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他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转身就走,那落寞的模样,竟有点可怜。
包厢的门很快被关上,直到薛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耳朵里,陆西尧才微微一笑,揶揄出声:“一个极好的直播素材,错过了。”
慕婉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是啊,不过也不亏。”
“还是长辈呢,这性子可真难处,依我看,你能跟薛朗那小子解除婚约反倒是好事。”
薛衍还在这里,慕婉也不想说太多:“好了,点心已经送到,我也该走了,因为我破坏了陆大哥的应酬,对不起。”
“这哪里能怪你?”陆西尧说着,捞起西装就站起来:“我送你。”
“不必了,你也喝酒了。”慕婉婉拒,叮嘱陆西尧点心要趁热吃,她转身就走。
走到酒店外的马路边,正站着等出租车,一辆黑色的车子擦着她身边停下来。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英俊却也淡漠的脸:“上车。”
不太想牵扯,可这太阳实在是烈,而这个点出租车还真不好打,慕婉想了想,也没客气的拉开车门坐上去了。
扣好安全带,车子缓缓发动,不断倒退的街景里,她沉眸望了眼身侧的男人:“有话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