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儒问:“那江兄可有收获?”
“你猜?”
“……
我猜……”
“你猜对了我也不告诉你!”
“……”
陈宗儒15年来第一次体验到,那书中所讲的“无语”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江兄还真是幽默。”陈宗儒侃侃一笑。
什么结交不结交的,他此时只想着怎么能离江小希远一点而又不失尴尬。
“第一次踏足江湖?”江小希问。
“不,第二次!”陈宗儒老实回答。虽说第一次才刚出门就被师妹一棍子砸晕拖了回去,但好歹也算是两只脚都离开宗门范围了。
“江兄呢?”陈宗儒反问。
“和你一样。”江小希亦是老实回答道:“第一次。”
“额……”
一路无话。
也不知是太无趣,还是两个人之间根本找不到什么话题,但这二人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江家镇……
江小希陷入深思:
《长生不死的秘密》。
为何江家镇会突然间流传出了这种传闻?
13年前,应该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自己13岁,而江家镇也“消失”了13年……
怎么可能?
明明江家镇是那么繁华,每隔几天都会有客商往来……
等等!
江小希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问题——
江家镇结界的雷……那只年老的僵尸……陈宗儒……
明明遇见陈宗儒的时候,江家镇就在身后,虽然江家镇有结界保护,但江小希知道:
只有江家人才能看到那流光闪烁的结界边缘。普通人……
难道他看不到?
“江兄,小心~”
“嘭!”
“哎呦!”
江小希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
陈宗儒有些不忍直视——好歹是筑基后期的练气士,怎么走个夜路还能撞到墙上。
是你气感不足,还是夜里的星星不够闪亮?
那墙也真可怜,被硬生生的撞了个洞出来。
摇着头并不打算上前搀扶江小希的陈宗儒假装关心道:
“江兄你还好吧?我这有……”
“你有上好的金疮药?”
“我,我……”
陈宗儒果断把还未掏出的金疮药硬塞回了袖中,温柔笑道:
“我这有上好的按摩手法,江兄可要体验一下?”
江小希张口就想说“好啊”!但话到嘴边却是惊奇的问道:
“陈兄你看我们的前面都有什么?”
虽然不明白江小希为何这样一问,但陈宗儒还是马上回答道:
“枯藤老树雕鸮,小桥流水破庙,古道西风咱俩……诶,江兄,江兄,你干嘛跑啊?”
陈宗儒不是傻子,他一见江小希爬起身来就跑的同时,也紧跟着跑进了破庙。
幸好反应及时,在跑起来的瞬间便感到背后一阵微寒。
陈宗儒虽实战经验没有多少,但好歹也是大宗门出身。他断定自己刚刚如果没有跑起来的话,现在至少也是一个重伤。
完全来不及多想身后是个什么存在,仅一个思考的瞬间,陈宗儒便跟着江小希一同钻进了墙洞。
进洞之后陈宗儒立马背对着江小希。
此时遇到麻烦,他相信江小希不会落井下石。否则他便动用秘宝,拼着可能耗尽生机的危险,将除他以外的周围的一切都夷为平地。
但见一只黑色爪影,紧随着他二人进来的一瞬间,便被庙中的烛光逼退。
陈宗儒松了一口气——能打过。
虽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在脑海中由这爪子的样貌粗略估画出一个大概的怪物模样。
鬼影吗?
唔,好丑的鬼影。
怎么会遇到筑基期的鬼影?
陈宗儒虽然疑惑但并不惧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鬼影偷袭极大可能会被重创。但一旦知晓了它的存在,就算再多几只这样的鬼影,陈宗儒也很自信能够防得住。
此时他回过身来打量着江小希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感叹:
这,巧合?他怎么就那么果断的在墙上撞出了个洞?要知道……
陈宗儒回忆方才观察这破庙的情景,虽说观察的不是很仔细但陈宗儒依然可以很肯定——
这庙没有门!
“啊,色狼,走开啦!”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后的麻烦尚未解决,眼前又有新的麻烦了吗?陈宗儒马上做好战斗准备:
“幻雷五行·起……
江,江兄,你这是?”
看着满脸通红转过身来的江小希,陈宗儒法诀的最后一个咒印卡了一下……
“轰——!”
陈宗儒只觉双眼被一个巨大而炽热的火球充满,它瞬间吞没了江小希,而后砸向自己。
身上老祖赐予的秘宝眨眼间撑起一个宝蓝色气罩,将所有的攻击尽数抵挡在外。
陈宗儒很心疼,心疼到很气愤!
这可以阻挡金丹之下全力一击的秘宝,就这么,没了?
如果不是方才最后一个咒印卡了一下,自己完全有信心可以受点伤挡住的啊!
容不得多想,方才那一记火球足以将自己灭杀。否则那护身秘宝(一次性)断不会发动,即便是自己身受重伤也不会。
一边集中精神观察四周,陈宗儒一边以最快速度将从小到大学会的所有防御法诀都念了一遍,祭出一个又一个颜色各异的法阵。
依旧有些不放心,陈宗儒又飞快的从纳戒中找出一个铠甲。
放在平时这铠甲陈宗儒是打死也不会穿的,虽然防御超强但样子太丑了。
“对了,江小希呢?”
做好了足够防御之后陈宗儒才想起江小希来。
记得他是被火球吞没了。
莫非连渣都不剩了?
嗯,有可能。
如果不是方才秘宝被动性启用了,自己现在周身上下定是难有一片完好的皮肤,死的透透的。
哎,第一眼就瞧江兄你身子虚,没成想竟虚到了骨子里!
嗯?要来了!
陈宗儒周身顿时爆出雷电之力——
“咔,咔~~”
雷电之力才刚出现就瞬间消失,周围的防御法阵也在同一时间,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缓慢而快速的消失……
“内,内伤……”
陈宗儒只觉得鼻孔中有大量粘稠的液体流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极了沐浴在春天清晨的阳光下。
“同伙儿?”眼前突然出现的紫衣女子愤怒且毫不客气的问道。
陈宗儒连忙摇头。
“那个臭流氓呢?”
陈宗儒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想从口中说出,一时间,堵嘴了。
那女子一边用余光谨慎小心的锁定陈宗儒,一边不断的巡视各处。
可空气中除了一股子焦糊味儿,便什么也找不到。
“真的死掉了?”紫衣女子顿时心下一凉,泪水不要钱似地流了出来:“太好了,我,我终于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