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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谈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手上还吊着水,我的大脑起先是一片空白,过了几分钟才想起我昏迷前的事情,看见旁边的病床上坐着胖子,他翘着腿,磕着瓜子正在看电视。

他看见我醒了,对我挤眉弄眼的,我被他搞的莫名其妙,问道:“胖子你干嘛呢?”

“柳某人就看看你是不是傻了,医生说你昏迷了这么久,很有可能变成傻子,看样子应该还不算太傻。”

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还是全身疼,不过好像没有伤筋动骨,对胖子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娘才是傻子。”

胖子没跟我计较,继续磕着他的瓜子看着电视。我问他怎么回事,我昏迷了多久。胖子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和我说了一遍。

我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主要是身体负荷太大,加上身上的伤口发炎以及没有及时补充体力导致的,等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又问他我们是怎么得救的,胖子说那天也是我们运气好,其实我们已经离村子不远了,天下起了暴雨,那个地方是泥石流高发地,每到暴雨的时候村长都会组织人和巡山队巡查,结果就发现了我们,然后把我们送到了最近的县医院。

这个病房就只有我和胖子,没看见楚南乔和杀马特,我比较担心他们两个,于是问胖子他们是什么情况,胖子说:“就你那个小身板还担心别人,这里就你昏迷的最久,你现在才醒,柳某人我都快痊愈,就更别说小马哥跟楚南乔了,他们两个本来伤势就轻一些,早就能吃能跑能跳了。”

胖子正说着,楚南乔就走了进来:“正好,你也醒了,我刚出去买饭了,一起吃点东西吧,你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喝点粥。”

我没有看见杀马特,于是问道:“小马哥呢?他不吃吗?”

楚南乔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到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他的身体恢复很快,当天下午就走了,走之前给你留了个字条。”

我听了后没反应过来,问道:“那他啥时候回来?”

楚南乔没有回答我,我自己“哦”了一声,然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好歹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他还是我和胖子救出来的。再转念一想,他好像救我的次数更多,虽然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也谈不上失落。我安慰自己,走了就走了吧,反正是迟早的事。只是想到有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我心里有点像猫抓一样难受。

我问楚南乔:“他给我留了啥?”

楚南乔拿出一个信封给我,信封是医院提供的,杀马特并没有封起来。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医生开药方常用的便签纸,内容很短“刀先寄存在你那里,不要卖掉,会给你带来麻烦,以后我会赎回来,这次很感谢!”落款是秦牧。

我看完信后有点发呆,原来杀马特叫秦牧,果然是秦家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那肯就不是朋友了,是敌人。

胖子问我信里写了什么,我把信丢给他,他看了看说道:“别说,小马哥这字写的还真不错,一看就是文化人,名字也不错,秦牧。”

在墓里的时候我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现在在医院里躺着,我脑子里一下就涌出了很多疑问,我发现这件事情太不寻常了。

胖子看着我纠结的样子说道:“张羽同志,你就别纠结这个事情了,这个事情有很多地方柳某人也想不通,不过我觉着这事情毕竟不是咱们的事,咱们就是出点力,然后挣点辛苦钱,想太多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听了胖子的话我有点释然,突然想起一事问胖子:“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胖子坐直身体:“那今天柳某人就和你郑重的介绍一下,鄙人柳长志,安徽芜湖人士,这位楚小姐是江苏人。”

吃过饭以后,医生来看我的情况,说差不过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晚上不用输液。最近睡的太多,到了晚上我完全没有一点睡意,胖子还在看电视,我躺床上又想起了在墓里面的很多事情,反反复复怎么都觉得不对。于是我对胖子说道:“胖子,我还是觉得有问题,总感觉怪怪的,你说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想至我于死地呢?”

胖子关掉电视挠了挠头:“让你别想你非要想,反正睡不着,那咱们就理一理。”

胖子认为那个老头应该是守墓人,那些石猿应该是那个老头训练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老头对什么要对我们下死手,为什么对墓那么熟悉。我又问道:那玉棺里的女孩是谁?还有为什么长生殿的布局那么奇怪?胖子顿了顿说他也不知道,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我,我接过手看了看,是一个木质的牌子,我拿过来一看,牌子上刻着几个字“武极天官”,背面刻着“秦双”。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秦双这个人的名字很熟悉,突然我就想起来,这个人就是胖子跟我讲过的秦家的最后一个家主,外号“通天阎王”,我问胖子这个木牌是哪里来的。胖子嘿嘿一笑:“是在那个干尸身上摸下来的,当时你把干尸从小马哥身上弄下来,我就看见了这个牌子,顺便就收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货,结果是这么个木牌。”

我拿着木牌看了又看,也不知道这个“武极天官”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问胖子。胖子就说他也不知道,他只能猜猜,毕竟他也不是纯粹的盗墓贼,只是个半吊子而已,我就让他大胆的说,说错了我也不怪他。

于是胖子挽了挽袖子就开始了柳老师知识普及课堂。虽然胖子说他只是个半吊子,但是我听完以后还是挺佩服的,觉得他说的基本是对的。胖子解释说,古代的盗墓贼总体来说是分为四个流派,分别是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其中这个发丘中郎将又叫发丘天官,他觉得这里的天官指的就是发丘中郎将的意思,意思就是比较高级的盗墓贼,而这个“武极”应该是在发丘天官中的一种等级制度,“武极”应该是比较高的一种,很有可能是最高的。

我问道:“发丘天官不是都应该带发丘印吗,他怎么带的是这个东西啊?”

胖子又给我解释道,他说他见过真正的发丘天官,但是这些真正的发丘天官还不如秦家人厉害,虽然历史上的盗墓贼是分了这几个流派不假,但目的都是为了盗墓。他问我知不知道当年曹操设立发丘中郎将的时候,其实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本是一家,摸金校尉实际上是替发丘中郎将干体力活的,曹操觉得发丘中郎将人手有限,于是就让他们传授了一些人寻龙点穴之法,那群人就叫摸金校尉,专门帮助发丘中郎将寻找古墓,而发丘中郎将则专心的搞挖坟掘墓的事情。他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这些盗墓的流派其实只是人为划分的,像秦家这种不属于任何一种流派,而“武极天官”就只是他们的一个等级制度的体现,他们根本不需要发丘印。

胖子说道还有一个种可能,就是秦家是发丘天官的起源,所有的盗墓流派都是根据他们的盗墓传承人为划分的,就像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一样,也正如当年的“南张北秦”,他们都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但是他们都精通各家之所长,甚至还自成体系。

我听完以后觉得有点道理,然后自言自语道:“如果那个干尸是秦牧,那我之前从姚老头那里得知的那把刀应该是他的佩刀,他为什么为死在里面呢?还有他和杀马特是什么关系?那个墓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胖子听着我的自言自语没有说话,这时我看见楚南乔站靠着门口站着,显然她刚才也听到了我和胖子的谈话,对我们说道:“我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外面那个墓是孝武公主的,里面那个是一个明朝墓,根据里面的壁画,应该是壁画上的那个男子发现了这个墓,然后对那里进行了改在,然后才把那个女人葬在了里面,而且是活葬;明朝这个时间你们没有想到什么吗?”

我努力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一下没抓住。

楚南乔继续说道:“这也是我这两天想了很多,瞎想的。第一,明朝是秦家崛起的时候,那个时候秦家和张家都是帮着当时的皇室办事情;第二,这么大的挖掘场面,而且那些都是官兵,那个男人也穿的是官服,所以我可以肯定,这个墓不是秦家就应该是你们张家人建的。如果排除是你们张家,那么就是秦家人建的。”

我点了点头,认为她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示意她继续,没想到她摇摇头说道:“我只能猜出是秦家人改造了那个墓,然后把那个女人葬在了里面,其他的我还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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