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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机大吉

现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舞台上除了几名工作人员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其他人还没有现身。背景墙被一块巨大的幕布覆盖着,大家都很期待着看它后面隐藏着什么。

“姐姐,你怎么才来。”林柔到了开机仪式主舞台不见林婉,心神不宁地张望着。终于见顾晴和林婉一边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凑了过来,很是开心。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眼睛亮晶晶地放着光。

“还没开始,还好。紧张吗?”林婉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不免有些好奇。她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人和布景,而林柔则一把挽住了她胳膊。

“这有什么紧张的。你们都去干嘛了?”林柔凑得更近了,远看还真让人误会。

“去和要一起工作的人见见面。”舞台周围开始躁动起来,看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怎么样,他们好相处吗?”

“还好吧,我也不清楚。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专心致志地拍戏。”林婉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还不是担心你会被人欺负。”林柔无辜地眨眨眼睛。

果真是他。林婉和眼前的人虽然依然做着朋友,但在那次谈话之后,他们之间还是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些许距离。而在林婉发生意外后,他更是再也没有出现在林婉的世界里。听说是他毕业后就回了国,甚至没有跟任何人道别。

他会不会不想见到自己?他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觉得奇怪?他会不会已经忘了那个过去?林婉心里敲着小鼓,完全听不到林柔正因为被无视而不停地叫着姐姐。

“大家注意一下,我们的开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演员来到台上。”一位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叫着各位主演,麦克风刺耳的回声,把林婉从思绪里惊醒。

“柔柔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给你应援。”顾晴提醒着林柔。

林柔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林婉的手,跟随着其他人走上了台。

林柔还真是出众,即使站在一群俊男靓女中还是那么地耀眼。她被安排在了中心位置,而旁边站着一个又高又帅,但略带痞气的男人——他歪着头,扬着下巴,带着一副黑的看不见眼睛的墨镜,双手插着裤兜,一条腿弯曲,脚尖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林婉猜想着,这大概就上刚才没见到的大明星艾逸了。

“欢迎来到《那年的你》开机仪式。首先请允许我介绍本剧的主演艾逸,他将饰演俊杰。有请艾逸!”

一阵欢呼声中那个戴墨镜的帅哥向前走了两步,接过了递来的麦克风。他清了清嗓子:“有我俊杰在,就不会让你再受欺负,你的世界,从此由我守护……”

“你们家柔柔真是可爱,别说还真是适合莺莺这个角色。”张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顾晴身边。

“你们家艾逸也不错啊,这个劲儿,这词儿,俨然已经进入了角色。”

林婉用余光瞄着身边明枪暗箭中的两人。

“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我觉得还挺配的。”张扬笑眯眯地看着在发言的艾逸,眼中全是对他的爱。

“柔柔演戏还是新人,还有点稚嫩,我只希望她不拖累你家艾逸就好,至于火花什么的,我们可不敢奢求。”

“这么谦虚,不像你的作风啊!”张扬把头歪过来,语气像是在挖苦顾晴一样。

“人都要学会成长,不是吗。以前有人教会我一个道理,这里圈子太容易让人做着不属于自己的梦,抱着不该有的幻想。迷失了方向,跌了跟头还算小事,万一落入了小人别有用心设下的甜蜜的陷阱里……还是把自己,也把别人看清楚,时刻清醒点,比较好,是吧,老张!”顾晴张望着台上那些表面和睦友善的人,看着他们暗戳戳地较着劲儿,使出浑身解数抢夺着关注度,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心底嘲笑着这群幼稚的人,也嘲笑着曾经的自己。

“小心驶得万年船,也没错。但就怕是过犹不及。这个圈子瞬息万变的,是成为人上人,还是永远被踩在脚下?

机会可不等人。不要为了看清你根本看不清的人或事,错失了大好时机。万一又葬送了锦绣前程,估计又得后悔一个新的轮回了。人能有几个轮回呢?”

“哪有什么事是永远看不清的?只是捅破不捅破而已。我是觉得,后悔没有不择手段地去获得所谓的锦绣前程,总比恨自己没有守护住别人的幸福人生强,那滋味,刻骨铭心。

不过也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因为没有心,哪里还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顾晴空洞的眼神,悲伤的神情,让林婉心头一阵。她的过去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会这么痛彻心扉。

张扬白眼都要飞上天了,他不以为然地鼻子一哼:妇人之心!

“说到心,我还真不希望他们有心。为了人气,组个couple,骗骗粉丝还好,这要真是假戏真做,搞出真感情来,不用说你,我也头疼。所以为了避免那麻烦,你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先给他们安排好,也好控制。反正又不是真的撮合他们,只是让他们装装样子,给粉丝点幻想,等到聚集宣传结束了,我们拆couple就可以了。以我们艾逸的身价,你们柔柔不亏!”

原来说了这么多,张扬是这个意思,他是想靠炒couple吸粉,炒热度。那么隐晦地说擦出火花,还以为是艺术创作上的思想碰撞呢!林婉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

“老张,不是我说,艾逸每部戏都同样的套路炒作,还好玩吗,是不是也该换个花样了。他的人气又不低,还那么一大堆老婆粉,你不怕影响了他的形象,甚至被脱粉啊!”顾晴没有正面回答他。

“会吗?我们只是迎合大众的喜好,满足剧迷的期望罢了,还有利于对新剧的宣传,有什么不好?你的思想也该学着跟上时代的变化了,要不迟早你都会被淘汰的!”张扬扯出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反正呢,招呼我可跟你打了,建议我就摆这了,要不要互惠互利,你考虑一下。”说完,张扬挪到前面导演身边去了。

“顾姐,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片还没开始拍呢,就打算搞捆绑?艾逸和上一部女主的绯闻也才刚过去,这合适吗?”丁凝小声询问着。

“张扬的话还不清楚嘛,根本没有什么绯闻,就是两个人互相配合一下,制造个如电视剧里一样甜蜜的假象,不过是维持一种虚假的完美形象,让粉丝的少女心死死地锁在他家艾逸身上。说白了,就是利用女明星给艾逸贴上类似绅士,甜宠的标签,顺便借助女明星的人气,给自己增加点好感度和认知度。”顾晴专注地看着台上大家的动作。

“那我们柔柔不也是同样可以获益吗?有什么不好的?”丁凝歪着脑袋,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却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喜欢靠这些歪门邪道的增加热度,没有什么含金量,几天就因为别的消息压下去了。即使短期,靠着艾逸确实可能多增加些关注度,但久而久之,只会消耗死忠粉的热情,还有路人缘。

女明星和男明星毕竟不一样,就比如说一个男明星和一个女明星传绯闻,粉丝会坚挺男方,维护他,找理由为他开脱或说服自己去接受,而女明星则多被指责说倒贴,蹭热度,不遵守身为偶像明星的职业道德最终导致脱粉。凭什么,有什么理由?没有,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没什么公平而言,女方就是弱势。

所以我们玩不起,我也不想这么玩。我可不想柔柔成为艾逸辉煌之路上的一个垫脚石,我们可不是是装点在他人生路上的一支不起眼的蒲公英,一阵风吹来,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我要让柔柔成为真正的大明星,被人肯定并爱戴的人!”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顾姐果真目光长远,更有大局观!”丁凝不断地感叹着。

主持人还在介绍着主要角色以及对应的演员,台上除了艾逸手插兜,松松垮垮地站着,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其他人都站得笔直,专心致志地听着其他人的发言。

“最后,让我们有请本剧的导演凌军傲上台。”

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林婉一直注视着的那个严肃而僵硬的身影离开了那个似乎禁锢着他的地方,在万众瞩目中,他终于又昂首挺胸,甚至可谓风度翩翩地走上舞台的中心。

今天的凌军傲换下了休闲装,而是身着一套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沉稳而不失朝气。向后梳起的整齐的头发,让他多了几分成熟。

他站在舞台中心,环视四周。虽然他在强装镇定,但林婉还是察觉了他的紧张。因为只要他紧张了,就会不自觉地捏着另一只袖口,就像现在一样。

“大家好,我是凌军傲。首先感谢加入《那年的你》,这个大家庭的每一位成员。也感谢今天百忙之中来到现场为我们捧场的各位记着朋友。

可能很多人都不认识我,可能很多人会质疑我说,你能把这部戏导好吗?说心里话,起初接到邀约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有自信。以前我拍的是文艺电影,和其他导演一样,追求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带给大家心灵上的共鸣与唯美的视觉享受。但电视剧,篇幅要大大加大,里面会包含更多细节,拍摄手法和表现方式与电影也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过去的你》对我来说无疑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有人问我为什么决心接下这部戏,契机是什么。主要是作为一个导演,我无法抵抗一个动人故事的巨大诱惑。在研读过剧本后,我立刻被故事的情节深深吸引了,我甚至忘记了曾经有过的担忧和不安。

编剧青墨创作的世界勾起了我许多回忆,过去的青葱岁月不断在脑海里回放着,心里涌动着炙热的激情。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份感动用镜头记录下来,和大家分享。

所以我要感谢青墨出色的剧本,感谢你让我不再犹豫,敢于挑战自己,也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成为你的故事的诉说者之一。

其次我也要感谢制片人顾一,她给了我很多鼓励和肯定,也给了我很多启发。让我更坚信这次冒险的选择没有错。

就像她说的那样,《那年的你》里有着我们每个人青春中最美好的缩影,也藏着许多人懵懂的爱情和梦。它或许会唤醒我们心底沉睡的中二,或许会让我们想起已经逐渐遗忘的最初的梦想,和想要一起追逐梦想的哥们朋友,还有记忆深处里朦朦胧胧的,酸酸甜甜的爱恋。

与其说是我们要去创作一个故事,不如说,我们要带着观众,坐上时光机,踏上一个追寻过去的旅程,去找寻那个她,那和梦,那个最简单的自己。既然我们的目的如此单纯美好,又害怕什么呢?又为什么要让纷繁复杂困住我们呢?所以我也决定不想那么多,尽我所能地完成它,不让自己遗憾。

后来进组准备过程中,我发现我曾经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一起共事的你们——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太优秀了,你们让我知道了你们不只会全力支持我的工作,也会在我无助时给我帮助,在我迷茫时给我启发。所以我现在一点不担心,也不害怕别人对我的质疑,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背后有一只多么强大的队伍在支撑着我。谢谢有你们在!

最后我想说,请质疑我的人继续质疑我吧,因为你的质疑会成为我的动力,让我更加努力地用作品证明我们是有实力的。请相信,也敬请期待,《过去的你》不会是过去,《过去的你》不会默默无闻,《过去的你》将强势走向未来,成为引起大家共鸣的时代影响力!

谢谢大家!”

林婉微笑着看着凌军傲,前辈还是像留学时那样,那么有魅力,让人仰慕与崇拜。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主持人拽住了想要移动到角落的凌军傲:“导演留步。想必凌导慷慨激昂的发言已经点燃了大家的昂扬斗志,那就让我们怀着炽热之心,一起拉开大幕,见证马上要到来的激动人心的时刻——《过去的你》开机大吉。有请制片人顾一,编剧青墨,主演艾逸,林柔来到大幕旁,和导演凌军傲一起揭下大幕。”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各位主创悉数走到已经定好的位置,他们激动地握住大幕的一角。

“现场的朋友,请和我们一起倒数三个数,3——2——1!”

随着话音落地,幕布刷的一下飘落下来的。背景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海报,这是第一次把各位演员的定妆效果,结合故事的主要情节展示给大家。

闪光灯疯狂地闪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像在叫嚣,记者们都在拼命地拍着这个激动人心的瞬间。

“丁凝,你把柔柔盯紧了,尽量不要让给艾逸单独接近柔柔的机会。”顾晴回头和丁凝叮嘱到。

“知道,我一定盯紧他们。”丁凝眼中闪闪发光。

“林婉,一会儿台上的人散了,你和我去见一下凌导吧!”顾晴转过来,在林婉耳边说到。

“哦——好!”林婉迟疑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躲避也没什么意义。

“先往那边走走。”顾晴拉着林婉,在人群中穿过,走向舞台下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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