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们讲个村子里的传说吧。”管理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点燃。
烟雾缭绕确实显得男人沧桑还有故事感，可是烟味很呛人，黎若皱了皱眉：“能别在人多的地方抽烟吗？”
NPC愣了片刻，随即歉意一笑，掐灭了烟头。
其他玩家是很惊异于黎若的胆量的，面无表情地阻拦NPC，也不怕触怒NPC进而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你很像我的女儿，她也老是劝我不要抽烟。”NPC下意识抬手想吸口烟，才恍然发现烟已经掐了。
黎若也回复他：“你一点都不像我的父亲，你比他有温度。”
她记忆中的父亲是个很模糊的中年男人，和别的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她的母亲也是。
他们忙着挣钱给她弟弟最好的教育，而她全靠热心的舅妈接济。父母给她在偏远的三四线小城买了房，按时给她打钱。
学校学籍什么的，全都是舅妈在一手操办。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的戚莫，他们很巧和地成了邻居，戚莫一个人住是因为父母太忙，而他们的职业又很危险，为了安全也就没在一线城市居住。
这样算来，她遇见的其他人都比她的父母，更有温度。
NPC轻轻叹了口气，开始继续刚刚的话：“这个传说可能在你们外来的人眼里看，都是迷信，但不得不说它确实很灵验。”
“上一个这样的暴雨天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妈点燃了从村里老人那里讨来的蜡烛，给我讲浮光海海神的故事。
每五年海神都会带走一个村子里的小孩，以此为交换，保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
好几次带走的都是女孩，久而久之，村里的人都以为海神会带走女孩，所以每家都争取多生，以此起码保全一个儿子。
可那一年带走的是个男孩，那男孩的父母就认定了是小女孩的错，被带走的不是她，所以是她害了她弟弟。那女孩叫小洁。
她父母一气之下给她套上了麻袋，扔进了海里。”
最开始那一晚，他们遇到的女孩就叫小洁，应该就是同一个小洁。
“那那女孩之后怎么样了？”黎若问。
“唉，造孽啊。”NPC摇了摇头，“等村民找到她的时候，那孩子尸体都凉透了。”
“也就是从那孩子死了开始，我们的村子就彻底不再平静了。很多渔民让她的亡魂闹得死的死跑的跑，还留在这的都已经是老一辈的人了。”
大厅的气氛愈发凝重，很多玩家根本不明白NPC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何在。
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响动，像是重物落地。
“不好意思，应该是我养的老猫弄掉了什么东西。”
这话哄哄普通游戏玩家还可以，但在黎若等人眼里就漏洞百出了。
“故事还讲吗？”黎若手撑着下巴看着NPC。
NPC道：“讲、当然讲。”
“每隔五年，小洁的亡魂就要出来闹一次，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黎若敏锐地捕捉到了NPC话里的关键词：什么叫，“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