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慢一点。”被关清清推搡着上了马,就看着她急急地牵着马离开上官青羽和邢玉扇的视线。
看着仿佛是不会被看到了,关清清才停了下来,感叹道:“唉~累死我了,你看,你这不是学会了嘛。”
“关清清,明明是你牵得太快了,你没看我左摇右晃的吗?还好我抓牢了鞍子,不然肯定命丧马蹄下啊!”
关清清才不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不过刚刚自己确实速度快了些,她不耐烦地说:“好了,不适应怎么才能快速学会啊,这不,你就像刚刚那样,顺着马得节奏。”
马停在原地,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林琬如,鼻子里吐着气,之前一路上载着两个人似乎有点累了。
正当关清清想要教沈继宇如何勒紧缰绳时,一块小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将马惊了。那马飞快的狂奔起来,让原本牵着缰绳的她失了手,被反作用力推倒在了地上。她吓坏了,连忙跑回去找上官青羽。
之前待她和祁蒙走后,邢玉扇刚刚找到和上官青羽之间的话题,便被林琬如急急忙忙的身影打断。她生气地看着林琬如气喘嘘嘘在上官青羽面前停下的时候,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见到鬼了?”
关清清无法平复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回答:“不……不好了!”
上官青羽扶着她的后背,说:“你别急,慢慢说。”
“不能不……急啊……祁蒙他……他……”
“紫山兄怎么了?难道不是和你一起吗?”
“不……马被……惊了,带着他……跑了。”关清清终于把这句说了出来。
上官青羽惊讶地问:“那紫山兄不是会骑马么,从前我见他很熟练,应该不会有事的,他怎么会让你教他呢?”
“一言难尽,你快去追吧。”她说。
随后骑着马向着她先前跑来的方向追了去。
看着林琬如这样,邢玉扇也毫无办法。
上官青羽骑着马,一路上呼唤着祁蒙的名字。可是无人应,他很焦急,恐怕祁蒙是跑远了。几乎找了大半天,最后在一棵树边见到了那匹马。再四处看看,才在树后土坡下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磕破额头的祁蒙。他扶着祁蒙的身体,唤他:“紫山兄,你没事吧?快醒醒。”
过了一会儿,祁蒙才咳了一声,嘴唇发白。说了个“阿”字便闭上了眼睛。
上官青羽也吓坏了,生怕他撑不住会死去什么的,就立刻将他从石头后面抱了出来,放到马上,骑了回去。
此时,等着的邢玉扇也很着急,她自言自语:“公子,你可不要有事啊!”
林琬如安慰他说:“不会的,此时担心的应该是祁蒙才是。”
邢玉扇埋怨道:“这还不都怪你,不拒绝,非要跟着我和公子来。”随后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会她。
这时,林琬如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自己确实不对,便听马蹄声由远及近,知道是上官青羽回来了。
当发现他的身影出现时,却看到马背上横搭着祁蒙小小的身体,她慌忙跑了过去。上官青羽勒紧缰绳,让马停下,随后林琬如跑到了马的左侧,用手小心地将祁蒙头上的碎发理了理,才发现那块鲜红的伤口,几乎担忧地哭了出来:“他,他这是怎么了?”
上官青羽顾不得其他,对她说:“应该是从马上摔了下来,我现在赶紧带他回府找大夫看看,你和玉扇小姐去东边找那匹马,随后你们俩一起驾着回来。”说完,他便挥鞭而去。
邢玉扇没想到他居然走了,就跑到那里看着林琬如,问道:“公子怎么走了?”
“祁蒙受伤了,他先带他回去治疗,我们赶紧去东边寻那匹马,随后一起回去吧!”
听到她如此说,邢玉扇吃了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跟着你去找马,然后我们共乘一匹回去?”
关清清实在顾不得什么了,只是不能再耽误了,一会儿天色就晚了,更何况自己也想快点回去看看祁蒙到底有没有事。她急切地说:“玉扇,现下你就别计较了,还是早些找到马回去才是啊。”
邢玉扇虽然不愿意,但是此时也没有什么办法,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就跟着她去了。在东边的一棵树下找到马匹,便二人乘着回府。
一进府,关清清便问着下人:“上官青羽带祁蒙回来了没有?”
下人点头说:“回来了,夫人,正在祁小公子房里呢,还找了大夫。”
“好,我这就去。”她说了声,身后还跟着邢玉扇。
到了那里,只见祁蒙躺在榻上,榻边一个老中医正在为他诊脉。地上站着上官青羽、邢玉书还有刘妈、管家。
大约过了五分钟,老中医诊完脉,将祁蒙的左手放回了被子里。关清清急着问:“祁蒙他怎么样了?”
老中医说:“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昏迷。另外身上有几处磕碰伤,还有右腿有些骨折,我开个方子,你们照着抓药熬了给他服下。一天三次都要饮用,而且我会另写一副给他养腿的药,再将他左腿夹上板子。”
上官青羽问:“看来紫山兄伤的很严重。”
“那大夫,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关清清抓着老中医的药箱问。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至于头颅内部是否有瘀伤,瘀伤是否能恢复也都要看他了。”老中医的这一句,让关清清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她回想起自己早晨将他从被窝里拉出来,还非要带着他去当红娘,心里十分地过意不去。
上官青羽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她这才缓缓站稳,泪竟然流了出来:“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带着他去骑马的,竟然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上官青羽安慰她:“夫人别伤心,紫山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此时,邢玉扇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玉书拍了拍邢玉扇的肩膀说:“姐姐,你就别说了,夫人已经够难过的了。”
老中医开好了方子,弄好祁蒙的腿,就拿了银两走了。
她吩咐邢玉扇和邢玉书等人回了房,对上官青羽说:“你也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守着他。”
上官青羽有些担忧,怕她太难过,说:“不,我在这里照顾紫山兄,夫人回去吧。”
关清清实在是想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上官青羽却继续说:“这事不怪夫人,夫人也不是故意想害紫山兄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夫人放心。”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回,还是你回吧,我不想离开。”
见她如此,上官青羽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便退下了。
关清清坐到祁蒙身旁的榻上,用手指抚摸他的小脸,她对他说:“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硬是拉着你,没有考虑到你。虽然你是沈继宇但是我也不该总是那么对你,总是和你对着干。不管你是祁蒙也好,沈继宇也好,只要你能醒来,我一定好好对你,顺着你,宠着你。”
看着那幼小的身体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眼睛静静地闭着,脸色惨白。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快点醒过来,哪怕是和自己斗气。
她晃着他的身体:“我和你说话呢,你快回答我啊,你快起来和我斗嘴吧!”可是床上的人丝毫没有知觉。
深夜子时,女婢熬好药端了来,关清清用勺子将药汁放在嘴边吹凉了,才送进他口里。一边喂着,一边用帕子挡了不让溢出嘴的药汁洒到衣服上。
她喂了一会儿,就又愧疚起来,说:“你该是觉得很苦吧,你乖乖醒过来,我就给你煮冰糖雪梨。”
喂完药,女婢退下,她就这么伏在他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伴着鸡叫,她缓缓睁开眼睛,发觉祁蒙的嘴唇动了动。她高兴起来,问道:“你想说什么?”
只听着祁蒙嘴里呜咽着,说不清楚。她急忙叫来女婢,端药过来,将之喂下,只听祁蒙咽下第一口后咳了一声,随后说了“好苦”二字。她高兴地喜极而泣,继续用勺子将药汁吹凉喂进他嘴里,他却闭着嘴不肯喝。她将药汁收回,却听见他口中溢出一句话来:“阿蒙不想……吃药,药……好苦!”
关清清听清了他说得话,一下子反应过来是祁蒙回来了,便十分兴奋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祁蒙睁开了眼睛,发现林琬如坐在自己身边红着眼睛笑着看着自己,有些惊讶,随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胳膊肘,特别是右腿疼极了。他缓缓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邢府吗?这是哪里?”
她贴近他回答:“这就是邢府啊,我把你接回来了。”
“那我怎么会这样,好疼啊。”祁蒙说着想起身,却没有力气。
她安慰道:“你好生躺着养病,等病好了,我再和你说。”她哄着他张口,将药汁一勺勺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