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飘零,物是人非。
三年了蜀邪阳等上官蜀绣三年,却毫无所踪,有时候他甚至都想过,是不是当年的毒解不了,所以才,当这样的念头刚起,就被他扼杀了,他不允许他有那样的想法去诅咒她。
站在桃花庵前,俯身看着脚下的桃花林,他仿佛看见了她站在他们当初定情的地方,翩然起舞,桃花瓣落在她的脚下,落在她的发梢,落在她拖地的火红裙裾上,衬出她洁白的皮肤更加如雪的白皙透明。双手缓缓伸直,头微抬,花落在她的脸上,风吹起她半垂的发丝。
手缓缓地抚过嘴唇,当年那个吻的温度至今还残留在唇上,嘴扬起一个久违的微笑,他想起了她当时害羞的模样,还有他青涩的不知所措的样子。
三年了,三年了,你在哪里,你怎忍让我尝尽这相思之苦,你怎么不来找我,也不让我找到你,你难道就不想我,就不想我们的孩子吗?他们现在都已三岁了,却还未见过娘亲。
“绣儿。”你在哪里,怎样才能找到你,我已等了三年,我等不多了多久了,绣儿你别逼我绝望的从我们定情的桃花庵跳下去,为你殉情。
“爹爹……爹爹……”娇嫩的女孩声,从远至近,穿过片片飞舞的桃花,向蜀邪阳飞跑而去,而女孩身后还跟着同样大小的男孩。“坏哥哥你快点。”女孩不停回头催促,脸上却瞧得见调皮之色。
“三月你慢点,你若摔了,我又会被爹爹训了。”男孩加快步伐,脸上已见跑的过急的喘息。他有时很疑惑,明明他说哥哥,三月是妹妹,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就跑的比他还快呢,可是爹爹却说就因为三月太调皮了,所以才要他跟着三月,不然三月就会像娘亲一样会迷路,找不到家会害怕的,他不要三月也丢了,那样爹爹就更加不快乐了(瞧瞧我家小乖孙多懂事,啧啧)。他知道爹爹每年带着他们来这儿玩,是为了等娘亲,他们也不敢打扰爹爹,可是今天他们碰上了一个好漂亮的姐姐,所以很兴奋。
“爹爹……爹爹抱。”三月跑到蜀邪样的面前,咧开嘴笑的甜蜜的向自己的爹爹伸出双臂。
“又惹哥哥生气了。”蜀邪阳刮了下她尖翘的鼻尖,把三月抱在怀里,当他们从桃林深处跑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有片刻的失神,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他们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在追逐嘻闹。
“才没有呢,三月才没有惹哥哥生气呢,是哥哥自己要生气的,不怪三月的。”委屈的声音夹着淡淡的抽泣声。言语中尽是缪论。
“三月羞羞,这么大了还要爹爹抱,还哭。”蜀战略显成熟的声音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也有着孩子的稚气,毕竟才只有三岁而已。
“战儿不想爹爹抱吗?”蜀邪阳好笑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小大人的样子,完全跟他小时候倔强的模样有的一拼。
“抱……抱啊……可……可是,战儿长大了,可是……战儿……”蜀战不好意思的开口,脸憋的通红,该怎么回答呢,其实他也很想要爹爹抱的,可是他才刚刚说过他长大了啊,好为难哦。
“笨蛋哥哥。”三月在蜀邪阳的怀里吐了吐舌头,向战儿扮了个鬼脸。
“哈哈……战儿真可爱。”蜀邪阳大笑地把战儿抱在怀里,这个儿子傻起来的时候还真跟他娘亲一个样子。
“哼,战儿不离你们了。”战儿在蜀邪阳的怀里生气的别过的头。
可是下一秒:“爹爹,战儿刚才跟三月看见一个个好漂亮的姐姐哦。她好像战儿跟三月的娘亲哦。”
“是啊,是啊。”三月也附合地点头。两人完全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艳中,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爹爹脸色变了个样子,却还在欢乐的说着,沉浸在永远的羡慕中,他们也好想娘亲哦,想着想着却哭了出来。
“你们想要娘亲吗。”蜀邪阳看着他们他们说着,语气越发的冰冷完全没了平时的温柔宠溺。
“恩。”两个孩子还没有发觉,只是单纯想要个娘亲,却不知后宫哪有那么单纯。
“好,朕给你们找个。”不是爹爹,不是父皇而是朕。
两个小孩抬起头看着怒气横生的蜀邪阳,然后一致摇头,“不要,战儿(三月)不要爹爹娶别的女人,战儿(三月)只要自己的娘亲,其他谁都不要。”两人哭的抽泣不断,却也懂的他们的爹爹对这个话题是个禁忌。
“这才乖。”蜀邪阳重新抱起他们,向桃花庵内走去。绣儿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三年了,变化很大,上蜀皇宫的宫女走了一批又进来了一批,而在三年前出事后不久如妃跟侍卫统领王允地奸情被人给撞破,皇上下令两人处于绞刑。
要是说失去果儿后蜀邪阳是一个疯子但至少还有点人性在,但失去上官蜀绣的蜀邪阳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与变态的综合体,而只有在小太子小公主面前他才会像个人。
归来客栈里
“诺,我听见上蜀国的桃花节很浪漫,很好玩的,我们去吧,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诺去吧,好不好。”一女子轻纱掩面,向坐着的一寒着脸的男子撒着娇,别人避之三舍,她却完全不怕,而且还主动黏了上去。此女子正是失踪了三年之久的上官绣儿也就是上官蜀绣。
也不知为什么她在一年前突然醒来后就执意的叫墨阳国冰冷残忍的皇上为‘诺’不管他人怎么纠正,她就是执意的叫着,久而久之这个名字就成了上官蜀绣叫须眸的专用名字,而她却告诉了众人一个更震撼的事实,那就是她失忆了,她说她叫上官蜀绣不是叫上官绣儿。也许这样也是好事吧。
“不去。”他可还记得当初她与他就是在桃花节定的情,如果让她去了,万一想起一些事怎么办,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承认他是在担心她记起一些事,然后离开他。
“真的不去。”上官蜀绣当即跨下的脸。
“……”一脸坚决。
“不去就不去。哼……”一拍桌子,把茶杯里的水振的溢了出来。
气愤地起身,向外走去。“去哪。”
“睡觉。哼……”门被她大声地打开后又被她用力的摔上。
月亮零散地散在大地上,平添了一份神秘与凄凉。
三年了,你在梦里却还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你不快乐,也不幸福。
一向骄傲自负的须眸第一次在感情的面前产生了浓重的无力,他想她快乐,像以前一样快乐,但那代价是她必须是离开他。
不,她不准她离开,就算真的以战为名,又管他什么事,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背手站在窗前,这个不可一世,狂妄自负的帝王做了一个后悔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