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蜀绣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渐黑,她撑着床坐起,抬头想要叫水如,却看见商权离正坐在桌边。明亮却又阴晦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看着他,身子倚靠在床栏上,“给我一杯水。”
上官蜀绣的话音一落,一杯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抬眼看他,“谢谢。”接过水,“离少有什么事吗?”没有事,他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商权离拖过一张凳子,坐在她的床边。“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自从那次游湖后,他虽然有道歉但两人之间还是生了嫌隙。
“哈哈哈。离少在说什么笑话呢?我怎么会怕你呢?”哼,我会怕你吗,笑话。
“那你为什么要后退。”他还是看着上官蜀绣。
上官蜀绣愣了一秒,原来她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正慢慢地挪动。
原来她真的在内心深处是害怕面前这个脸上总是微笑,就连眼神都是温柔的男人。
她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因为她的动作而变了的脸色,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抓着手下的被单。明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但她就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来,反而总是感觉到一丝恐惧,一丝会被算计的危险。
“哈哈哈,那不是因为你靠的太近了吗?”看着双手撑在她的床上,双眼瞪着她的男人,她讪笑两声。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还是因为那次游湖的事吗。”他坐好,“或者你是在害怕……”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其实到底是为什么两人变得如此的生疏,两人比谁都要清楚。
“离少,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耶。我干嘛要害怕你。”对,她干嘛要害怕他。而且他那眼神算什么?
“害怕邪会生气,或者你在害怕你会喜欢上我。毕竟我是这么的温柔比邪要好的太多了。”他又靠近她,半倾过的身子,与她鼻子对着鼻子,眼睛瞪着眼睛。谁也不认输。
“你想太多了。”上官蜀绣斜看男人一眼,她觉得这男人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难道不是吗?”商权离问。
“你离我远点。”用手推了推他,“离少,不是我绣月笑你,就你这个样子的大众情人,你也别说我打击你,你还真不是我菜。所以,离少,咋还是正经点的好。”
“绣丫头,你真是让我……”他的语气阴凉,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推开了。他坐回原来的地方,那模样,面不改色的。
“蜀儿,你还是说委婉点的好,万一打击到我们这个温柔的大众情人脆弱的心灵怎么办,小心我们被这京城的芳闺女子围攻哦。”水如推开门,把手里端着的茶水还有糕点放在桌子上一一摆弄好。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
“对了离少,最近超市怎么样了。”上官蜀绣看着渐渐关上的窗户,还有外边渐萧条的桃枝。
商权离紧皱着眉,眼眸紧缩,并不回答。
“怎么了吗?”摸摸自己的脸,难道睡的太熟,流口水了不成。
他却猛然站起身,一只手紧紧捏着上官蜀绣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脸部阴森,本就不厚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离少,好生疏的称呼。你之前可是有叫我‘离’的。”没有错,他听到她嘴里,一口一口离少,他心里的怒气,就噌噌的上升。
她跟自己很陌生吗?明明他们每天都生活在一起。
“啊……”话题转换地太快,上官蜀绣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水如关上窗。定定地看着一边的两人,嘴里笑着,并没有说什么,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蜀儿,不要怪如儿不帮你,实在是你那生疏的语气,真真是让人生气,更何况还是对你心生爱慕的当事人听了,那更是火上浇油。所以,瓦为了自保,为你某大神生气后,还有人照顾你,瓦还是先撤了。蜀儿,你多保重。
上官蜀绣看着水如那跑的飞快的身影,心里狠狠地将她鄙视了一翻。
“离少,淡定,淡定啊。”脸上陪着笑。
淡定不了。他绷着脸,咬牙地道,“这么生疏的称呼,我很生气。”凭什么叫邪就叫的那么亲热,叫他就这么的陌生,明明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最长最久。
“喂,你不会要打我吧。”赶紧从被子里抽出手,护着自己的脸。女为悦己者容,誓死护卫自己的容貌。
看着上官蜀绣的动作,商权离生生闷着笑,“你若改个称呼,我就放过你。”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肩窝出,惹出阵阵湿热,甚是不舒服。
上官蜀绣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心里再三思量,最后还是轻启红唇,“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