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脉在中间凹陷,形成一个缺口,缺口中间坐落着一座城池,山脉朝着城池的两侧延伸,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山脉过后再往大陆的内部大多是平原,这里帝国林立,是人口稠密之地,山脉中间的这座城这便是鄞州城,鄞州的州城,整个鄞州西边靠云雾森林,北边与蜀苍接壤,而且鄞州也是整个连云帝国唯一一个与蜀苍直接接壤的州,其他州只能算是毗邻,其间横亘这一条自西向东的大峡谷,两个帝国分列峡谷南北,鄞州自然成了两个帝国之间商贸往来的必经之地,就地位而言也使得鄞州城成为连云帝国第二大城,除了商贸之外,鄞州之地西接云雾森林,云雾森林在周边帝国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就如那摩罗城,武会期间的人流之大,外来的商队人数十倍于本城人口,以至于本驿来参加武会的人只能住到城外。若是论财力而言据传鄞州还在帝都之上,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来自于连云的分封制,连云建国之初除皇家以外还有九王,分别被分封到九大洲,为了表彰这九王对帝国的贡献,皇家还将九州分别于九王的姓氏命名,而鄞州自然就是当初的鄞王的分封之地。当初的鄞州之地于连云是一片穷苦之地,西边的云雾森林时常发生兽潮,而且云雾森林边上的村庄所居住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迁居至此,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鄞王被分封至此之后开始了大力治理,颁布政策鼓励那些逃难至此的人向云雾森林推进开发云雾森林,另一边则开商贸,打通与蜀苍之间的通道,经过多年的治理发展鄞州才有了如今的景象。
鄞州城,鄞州的枢纽之地,凡是在鄞州之地行走的商队都要到此签批才能在鄞州之地经商行走,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不理解,鄞王为何会做出这种不近人情的规定,其他各王之地都是实行就近原则,商队可到各驿城进行签批,直到后来人们才发现,鄞王的规定看上去虽然不近人情,但只需签批一次便可在鄞州各地经商行走,而其他各州则每到一驿都需要到官府签批,如此计算下来所耗费的时间是鄞州的数倍,鄞州的签批规定也规避了各驿官员的腐败。
如此这些,莫问自然是在路上听来的,听着行脚商队的议论似乎大家对鄞王府的评价还是很高的,而且莫问还听说鄞王以前也是一个贫苦之人。不尝人间苦哪知饱不易。不过鄞家在鄞州确很低调,虽然世袭鄞王位,但对外都以将军自称,府邸也不是大家所称的因王府而是将军府,鄞王过后,后辈也恪守着鄞王定下的规矩。
就在莫问往鄞州城而去的时候,在鄞州城东边的将军府内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愁眉不展,“唉!你这病……”中年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叹了口气拍拍桌子。
“父亲,依孩儿之见要不就算了,这么多年孩儿也习惯了。”下座一二十来岁的白衣青年看着父亲的样子很坦然的回道。
“难道你就这么甘心如此?为父虽不把振兴鄞家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你那些兄长一个个的……”中年男子还是有好几个儿子的,只是在修炼方面也就数下座的小儿子最具天赋。
“甘心自然是不会甘心的,只是这每年家中都为孩儿这病花费不少钱财,孩儿心中不忍。而且每次都让父亲失望,依孩儿之见今年就不必搞了。”
“你有这份心为父甚是欣慰,不过这是你师父去时定下的规矩,即便不是为你也要搞下去,而且你的病也是你师父开出的方子,只是……唉,新近武会刚结束,城中还有一些外地来的人,你去跟城防的将军说清楚,让他们帮你留意,不得有遗漏,若是真如你师父所言寻到那能治你病之人,你就把他带来见我。”中年男子摆摆手示意自己的儿子按自己的要求去办。
“好吧,那孩儿去了。”白衣青年起身拜别自己的父亲,因为这怪病自己的境界百年之间从未有所精进,这些年混迹书生圈一来是自己的便宜师父是个文人,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自己的“病”。
……
远处高大的城墙已经在望,自从给茶铺取名之后一路上像取名,代笔的事莫问还没少干,而且雇主对自己的文笔都很满意,似乎自己天生也是一块做书生的料,若是自己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能成为名扬一方的文人。似乎自己在各方面似乎很优秀,心里赞赏了自己一番,继续朝着进城的方向而去,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今天就能进城。
鄞州地处连云帝国的边疆,西靠云雾森林,北临蜀苍,鄞州城自然是按照重防建设,当然这也只是现在这样说,以前主要还是为了防山匪的,城墙高百丈有余,巨大的城门每座都是三连拱形门,中间的大门高达数十丈,左右的小门则只有十多丈高,除了重大日子主门是不开的,只开了左右两座小门,左进右出。
高大的城门下,即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进出的人群依然熙熙攘攘,一副热闹非凡的样子。站在城门外看了一眼门头上“鄞州”两个大字,这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在这里应该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跟着人潮朝着城门口而去,检验身份后进入城中。
一入城中,莫问便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虽不是初见人间繁华,但与眼前的景色比起来摩罗城那样的景象瞬间黯淡无光。待到莫问进入城中,已是黄昏时分,街上华灯初上,鳞次栉比的楼房排列街道两旁,各式幌子挂在楼前,楼门口站着招揽客人的伙计,客人进进出出穿梭如流,街上则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之前的摩罗城即便是武会期间也没有这般景象。
看着眼前的景象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人,虽然看过很多话本里对城市的描写,但真实情景摆在眼前时莫问还是觉得有些震撼,一路上听别人描述鄞州城如何热闹,自己也想象过那热闹的场景,此时依然觉得极尽脑海中的词汇无法形容,在陆老头口中鄞州乃至连云都只是偏僻角落里的一隅之地,那陆老头所见过的繁华又是什么样子的,莫问忍不住憧憬自己步入那繁华之地时眼前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
“书中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心中暗自感叹,原本打算一进城就找间客栈投宿,此时却变成了漫无目的游荡,犹如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看西瞧瞧,就连那些点燃的灯都不错过,这些灯所用的灯油应该是兽油炼制而成,经过特殊处理,点燃过后发光但不发热,风吹不灭水淋不息,而且极其耐用,还有店铺窗户上的兽皮透而韧……街上的行人也是形形色色,有莫问没见过的奇装异服,也有赤膊大汉,唯独不见的就是巡逻的兵丁,正所谓“治而不治,不治而治”由此可见鄞家治理鄞州城着实下了不小的功夫。
就这样走走停停,莫问在街上晃悠到了子夜时分,但街上依然是一幅热闹景象,若不是偶尔抬头看到天上的月亮他此时还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虽然感觉意犹未尽,但还是先寻一处客栈住下,反正自己也要在鄞州城逗留几天,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寻找陆老头所说的神经阁,到时候再细细地游览一番这连云第二城的风光也不迟。
看准了一条巷,转弯走入其中,大街边上虽然也有客栈,但不用脑子也知道住起来不会便宜,虽然自己现在不差钱,但还是要注意身份,毕竟此时自己是一个“穷游”书生,要说住宿便宜那自然是官府所开的客舍,只要是驿以上级别的城池官府都会开办客舍人称官舍,在鄞州城“舍”是仅高于“房”的建筑级别,鄞王府将治下所有城池基本上都重新规治了一番,将房屋都定了级,六层以上称阁,四到六层为楼,二到四层为舍,一层为房,房一般都是百姓自用。而且鄞州的街道也是有讲究的,州城街宽十八丈,道宽十二丈,巷宽八丈,径宽三丈,而驿城则街宽十二丈,道宽八丈,巷宽六章,径宽两丈;鄞州城内即便是百姓所住的房之间间隔也有两丈。在鄞王府的大力规制下,鄞州城分成了贾、官、军、民四区,官区在东,军区在北,民区在南,贾区在西。据说这些都是第一代鄞王定下来的,经过几代鄞王的治理,现在初具“先祖夙愿”。当然鄞州城人口众多,城内也不是一马平川之地,也会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还有一些特例那便是为了满足百姓所需,比如,商铺虽然大多集中在贾区,但为了方便百姓日常所需在剩余的四区之中也有划定的区域供商铺营生。
关于鄞州城内的规矩,莫问也是进入城中才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初代鄞王为何会有这些规制,但莫问觉得这些规制有它的道理,比如初代鄞王是一位强迫症患者,而且后续的鄞王继承人还矢志不移的坚持这先祖的规治,或许这些规治还没有到它显现作用的时候。
巷内虽没有外面的街道热闹,但人流也不少,两边的店铺都是灯火通明,莫问也随着人流进出一些店铺采购一些自己日常所需,待到官舍时已经将近是一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