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本来是想通过伙计那里了解一些关于熔岩海的消息,只是如同酒肆小二一般,店伙计给他的答案也是去火楼寻找,因为小镇虽然靠近熔岩海,也有人经常进出熔岩海但要说对于熔岩海的信息收集非火楼莫属,甚至有传闻说火楼之主来到此地便是为了熔岩海,从伙计那里得知火楼并不是每天都开,什么时候开门做生意全凭店家的心情,但总归来说每个月还是有那么几天会开门,莫问的运气不错,他在酒肆中听到的火楼开门的消息便在明日。
日始十分莫问便收拾妥当按照店伙计的指引往火楼方向而去,火楼此次的拍卖会安排在晌午开始,原本以莫问的脚力可以晚些时候出发,不过初来小镇莫问还是想看看小镇的风土人情,一个在外界人看来没有规则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既然是黑市自然有独属于黑市的东西,比如外面的商铺不敢出售的东西在这里随处可见,从药材到丹药,从材料到武器,从所谓的正派功法到邪门歪道功法,虽不知真假但也看得莫问眼花缭乱,有看中的也会出手,从鄞州出来时鄞乾可是给了他一笔不菲的“盘缠”,莫问并没有推辞,因为自己真缺钱,而且他给鄞家带来的收益远不止眼前的,就单是撮合鄞家和李家的合作给鄞家带来的好处就远比得到雾州之地强,再者自己可是治好了鄞家那贱人的抑郁症。当然鄞乾也很大方甚至把家里仅有的灵晶都拿了出来,最终莫问还是拒绝了,自己身上有灵晶,况且据自己了解整个鄞家上下能凑出来的估计还没自己身上的多,最关键的还是灵晶对鄞家来说很重要,而对自己而言目前它的重要性还没显现出来。对于莫问的选择鄞乾很是满意,鄞家不缺钱但缺修炼资源,莫问选择了钱而不选修炼资源这也变相的是对鄞家的照顾。最后二人都皆大欢喜,这是莫问喜欢的方式。
接近晌午时分莫问才晃悠到火楼跟前,火楼位于小镇的正中央,其他的楼房和街道均是围绕此楼一圈一圈往外扩展,而这些圈又被两条相互交叉的街道分成四瓣。火楼坐镇小镇的中央,东西南北四条街道在此交汇,对于小镇而言火楼不仅是中央而且还是小镇最高的楼房,整栋楼建成四面塔型,四脊尖顶,塔的四角正对四条垂直的街道,若是除去四条垂直街道,整个小镇倒是像莫问印象之中的方孔钱,象征天圆地方,天包地。
火楼高六层,四面正对木、水、土、金,四个广场,地基方圆五十丈,高出广场丈许,与广场之间有赤色台阶相连,高出广场的地基在火楼与广场之间形成一个平台,这便是举办拍卖会时的卖场,而且整座火楼均是由这种赤色的石头搭建而成,据说这些石头来自于熔岩海深处,当年火楼的东家也是花了大气力才将其运出来,这些石头在夜里还会发出红光,若火闪耀,此楼便因此而得名。
围着火楼转了一圈莫问发现四个广场正如其名,地面均用具有色彩象征的材料铺就,木广场的地面上铺满了青色地砖,水广场则用黑色石砖铺成,金广场的地砖则是白色,土广场的地砖则为黄色。每次火楼举行拍卖会都会选择不同的广场举行,细心的人则发现,火楼的选择并不是随意的,而是跟它拍卖的物品有关,抑或是卖品数量居多的属性,抑或是压轴品的属性,当然也有人说在哪个广场举行拍卖会全凭楼主的心情。莫问更愿意相信前者,一来火楼是做买卖的,自然不会随意,其次开对应的楼面也是一种消息的散播让参加拍卖会的客户类型更加集中。
火楼举行拍卖会的规矩也很特别,一是从不在楼内举办拍卖会,二是在场的人都可以上台拍卖自己的东西,给火楼缴纳一定数量的“台钱”即可,而且台钱也是明码标价的,并不是按拍卖所得来收取,而是按药材、材料、武器、功法等进行收费,从火楼的行事规则来看对于昨日酒肆和客栈小二那种服务态度便可以理解了,想要在火楼的拍卖场上出手自己的东西需要经过火楼的鉴定,一是鉴定真假,二是定品级,对于无法定级的会特别说明,当然无法定真假的除了功法外是不会让上台交易的。火楼之所以这样做据说是为了自己的信誉,当然也是为了使自己能够按照价目表收取对应的“台费”。莫问以前虽然没有参加过拍卖会,但从别人口中也有过了解,这小镇所谓的黑市也顶多就是不问来路而已,其他的把关比外面那些所谓的正规商铺还要严。也正是有了这些规矩,大家都乐意到这里趁着火楼的拍卖会入手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次火楼选择的是木广场,莫问到这里时整个广场已经人头攒动,广场的四周有火楼的护卫把守只留了一个人口和一个出口,整个广场形成了里外两圈,护卫之外的外场是抱手看热闹的,进入内场里面的是想买东西和卖东西的,当然外场的人也可以随时缴费进入内场,让莫问讶异的是在这个以拳头讲道理的地方,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在入口处缴了场费领了号牌进入内场,寻了个位置站定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各路豪杰,本楼的本次拍卖会即将开始,规矩,老夫就不多言了,下面上本场的第一件卖品。”等了半刻钟时间,从火楼内走出一位身穿红袍的老者,身后跟着一队人马,或一人托盘,或数人抬物,显然这些都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品,这样的场景莫问倒是第一次见,据自己的了解,人家的拍卖都是一件拍完才上下一件,火楼的行事风格果然不一般,细数台上的物品总共有三十件。
“这今日第一件拍卖品是助武者进阶超脱的超脱丹,此丹效用老夫不用多言各位自是明白,本次拍十二枚,每枚起价两锭钱,诸位可以竞价了。”红袍老者从身旁女子手持的托盘上举起一小瓶在众人面前示意了一下。老者的话引起了台下一片骚动,第一件拍品就是超脱丹,大家对此次拍卖会后续的拍品充满了期待。
十二枚超脱丹最后被一个中年大汉以每枚五锭的价格入手,莫问也忍不住咂舌,这价格比鄞州城内的价格低了一半,一次性入手十二枚显然不是大汉自己服用,周围的人都拱手对大汉表示祝贺,大汉交了钱取了丹药便离开了,看来是要回家中复命去了。
第一件拍品的竞争并不激烈,主要是参加拍卖会的没有几个人是武者。当然在场的也有不少是像大汉一样专门为了火楼的拍卖会而来的人,为的便是为家族中的后辈寻找合适的修炼资源。
“今日第二件拍品是一株万年份药材,是炼制金身丹的主材,此药配上足够的辅药可炼制九枚金身丹,起价四锭钱。”老者继续拍卖第二件卖品,接下来的卖品大多是药材一类的也确如传言所说,火楼的拍卖会开台跟其拍卖的物品有关。莫问也没有闲着以十锭的价格买了一株小树苗,若不是莫问拍下这株小树苗差点流拍,火楼老者对这株树苗的定级是未知,此树有安神功效,但不可入药,这对今天参加拍卖会的江湖人士来说简直是鸡肋,大多是亡命天涯之人又有几个人有闲情逸致养树种花。
莫问并没有立马取走拍下的小树苗,小树苗实在是太小只有一个指节那么长,按照老者的建议,莫问交了钱领了取物凭证,待到拍卖结束再去楼内取,最主要的是此木种植颇有些讲究,火楼有专人会交给莫问,对于火楼的安排莫问并没有异议,一来是火楼在此地于信誉著称,二来是自己也需要去火楼购置一些所需之物。
拍卖会接近太阳落山才结束,压轴的便是几个大汉抬着的一口箱子里的一把木剑,据说是神木打造,这也是全场拍卖会唯一以灵晶买卖的卖品,经过一番角逐最终一个青衣女子以二十灵晶得手,听周围的人议论,这是数年来火楼的最高成交价,不过以莫问看来二十灵晶的价格就如那一开始的超脱丹一般。
夜幕降临,莫问还在四处游荡,按照昨天客栈伙计的介绍,他要去一个市场办一块蜀苍的身份牌,那个市场只有晚上才开,那才是外界人所说的黑市,而且那条街的名字就叫黑市。到了黑市莫问才发现,这里应该才算是真个镇子最热闹的地方,街市上的人流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街道两侧挂满了店铺的幌子。
从黑市出来,莫问满脸肉疼,办一个蜀苍的身份牌花了五锭钱,老板也给了收五锭钱的理由,现如今蜀苍与连云交恶,想进入这两国国境即便是大势力的商队也需经过严格的审查,原本只需要几百两就能办理的身份牌现在水涨船高了。
再回到火楼附近时已经接近子时,因为明日还要到火楼取货添置物件,莫问干脆就在广场边上寻了一家客栈住下。